辦公室里。
賀驚瀾看著姜越給他發過來的消息,連日來冷沉的臉更加沒什麼溫度。
他打開時霧的對話框,編輯了幾個字:【怎麼不直接問我?】
在發出去前,又接連刪除。
賀云亭坐在沙發上,倒是難得看到他如此的苦大仇深,不免有些好奇:“什麼事這麼棘手,讓你都是這副表。”
賀驚瀾放下手機,神恢復了一慣的冷淡無波:“您來公司有什麼事。”
賀云亭哼了聲,靠坐在沙發上,雙疊:“我自己的公司,我還不能來了?”
“那你待著吧,我走了。”
賀云亭:“……”
這個逆子,一言不合就跟他著干。
賀云亭清了清嗓子,終于進了正題:“我聽下面的人說,你下個月都不在公司,又要去德國?我不是跟你說了,那邊給其他人負責就行,你——”
“不是。”賀驚瀾道,“其他事。”
“稀了奇了,你除了工作以外,還能有其他事是我跟你媽都不知道的。”
賀驚瀾語氣公事公辦:“我大概去二十天,公司里的事已經安排好了,你要是不放心偶爾過來看看就行了。”
賀云亭還是忍不住問:“你到底去哪兒?”
賀驚瀾平靜看向他,大有一種就是不說,憋死他的既視。
賀云亭渾都難,但也知道這個逆子的脾氣,只能圍魏救趙:“既然要去那麼長時間,那你今晚就回家吃個飯,省的你媽天惦記你。”
賀驚瀾倒是沒拒絕:“知道了。”
他頓了頓,還是補了句,“我會帶上時霧。”
“你帶誰帶誰。”賀云亭起,末了分外老的補了句,“現在事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你媽說的事你好好考慮一下,我們也不虧待了,該給補償給補償。你年紀不小了,是該找個合適的人結婚了。”
賀驚瀾低頭翻閱著面前的資料,語調沒什麼起伏:“我沒有重婚的打算。”
賀云亭見他毫沒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正要再說什麼,姜越剛好進來送文件,了聲:“賀董。”
賀云亭擺了擺手,走了。
索也不急在這一時。
姜越把資料放在賀驚瀾桌上,又才小聲問了句:“賀總,我該怎麼回?”
賀驚瀾薄抿一條線,過了兩秒,抬手道:“手機給我。”
姜越立解鎖遞了過去。
另一邊。
時霧正在看服時,雅西湊到邊:“姐,姜助理回復了。”
時霧掃了眼屏幕。
姜助理:【賀總還沒時間,太太收拾好了嗎?】
時霧思索了下,接過雅西的打著字。
雅西:【我們正在逛商場買東西呢。】
雅西:【想說賀總要是有什麼需要的,我們就一起買了。】
姜助理:【太太怎麼說。】
雅西:【太太沒怎麼說,這是我自己的意思。】
雅西見狀瞪大了眼睛:“姐!”
時霧朝比了一個噓的手勢,繼續打著字。
雅西:【上次賀總替太太準備了房車,我們也跟著沾嘛。】
雅西:【我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嘿嘿。】
那邊過了很久才回復。
姜助理:【賀總說不需要。】
時霧把手機還給了雅西。
雅西心領神會:“姐,你是不是跟賀總吵架了?”
時霧繼續看服:“沒吵架啊。”
停頓了下,思索道,“可能就是一些日常生活中,階級觀念不同從而產生的無法言說的矛盾吧。”
雅西:“……”
“好深奧,聽不懂。”
時霧笑了下:“聽不懂就好,希你以后不會遇到這種問題。”
其實小姨有那種想法也很正常,畢竟人人都想要往上爬,如果能攀上賀驚瀾這條線,不管對于誰來說,都是飛上枝頭變凰。
雅西嘖了聲:“婚姻真是一門復雜的學問,我這輩子都不想結婚了。”
時霧安:“那也不全都是我這樣的,你要是遇到一個喜歡的人結婚,也能從日常瑣事中,找到令你們對視一眼就會開心一整天的事。”
“現在哪還有那種純粹的啊,我只希半夜醒來旁邊躺著的人沒把我分尸就謝天謝地了。”
時霧:“……”
有些道理。
時霧晚上回去,將買來的東西一一放進行李箱。
看了眼日歷,后天就是2號了。
時霧打算今天賀驚瀾回來的時候,還是好好跟他聊聊,免得這種尷尬一直持續到上節目,那樣很容易餡的。
可沒想到的是,等了一晚,賀驚瀾都沒回來。
與此同時,賀家。
飯吃到一半,賀云亭突然出聲道:“你不是說要帶時霧回來嗎?怎麼又沒帶?”
賀驚瀾看著手機,嗓音冷淡:“帶來了你們也沒給什麼好臉。”
賀云亭剛要再說什麼,鐘寧便給賀驚瀾夾菜:“不帶最好,難得我們一家人吃個安生點的飯。”
賀驚瀾抬眼:“時霧是我妻子。”
鐘寧放下筷子,滿不在乎道:“反正也快不是了。”
賀驚瀾薄微抿,再次重復:“我不會離婚。”
“是,當初我跟你爸是不該非著你結婚,也不該攔著你去德國,那還不是因為那個風水大師說了,你必須在三十歲前——”
賀云亭咳了聲,知道賀驚瀾不聽這些,他道:“別說這個了,先吃飯。”
鐘寧緩和了點臉,又道:“你爸說下個月就要出國了,你難得回來一趟,今晚就別走了,我讓廚房明天給你做早茶吃。”
賀驚瀾道:“我還有事。”
賀云亭瞪了他一眼:“你這大半夜能有什麼事,就待在家里好好陪你媽,你都不知道,你在國外這三年,每天都吃不好睡不好。看看,都瘦什麼樣了。”
鐘寧配合著神傷:“孩子大了,一年到頭,連一天都不愿意在家里住,是我們做父母的太失敗了。”
賀驚瀾抬手了鼻骨:“知道了,我明天再走。”
鐘寧立即恢復了神,繼續給他夾菜:“吃這個。”
等吃完飯,賀驚瀾上樓,鐘寧才看向賀云亭,皺眉不滿道:“你剛剛攔著我做什麼,為什麼不讓我把話說完?”
賀云亭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這個兒子,你越是讓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他越逆反。”
“反正他跟時霧也沒什麼,等過段時間他這勁兒過去了,覺得沒意思自己都想要離婚了。”
鐘寧嗔他:“你不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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