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別盯著我看
十一月初,魏國公收到河間府轄私造兵坊的消息,立即帶領府兵和西廠番子快馬加鞭趕往河間,將那的山重重包圍。
免得再出岔子,梁寒的人馬埋伏在暗,隨時準備出。
可誰也不曾想到,魏國公在兵庫捉拿的鐵匠頭子不知何時換了另一人,早前寧王府中那名幕僚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魏國公當即將兵庫查封,其中百名鐵匠通通押西廠大牢,嚴刑審訊。
幾日之後,為首的那名鐵匠熬不住刑罰,終于供出了幕後主使。
“奉國將軍今晨于家中畏罪自殺,劉承已經稟告了上去。”
二檔頭說完,梁寒哂笑了一聲。
“畏罪自殺?一個為了爵位世襲不暗中勾結藩王,意圖犯上作之人會甘心自殺?”
可事到如今,魏國公那邊的線索也止步于此。
梁寒挲著手中的青瓷杯沿,隨即道:“既然寧王選擇與奉國將軍合作,自然裏裏外外安排了線人,一旦有什麽風吹草,還有姜嶙這麽個替死鬼。當初你們進出山時,想必他已經發現不對,所以連夜轉移了自己人,將私造兵的罪名安在了姜嶙一人頭上,自己置事外。”
寧王的封地在南面,離京城還有段距離,短時間無法將兵庫和大批鐵匠統統轉移,無奈之下只好損失朝中一大助力,先保全自己。
二檔頭想通其中虬結,垂首道:“屬下辦事不力,寧王此次,如今再想打擊他的勢力,恐怕是難上加難,還請督主責罰。”
梁寒角微微一勾,思忖片刻,“寧王丟了個兵庫,朝中又折損一個奉國將軍,等同于雄鷹折雙翼,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即便他手上有一定兵力,至近段時間折騰不起來了。”
二檔頭眉頭蹙,問道:“咱們要不要給魏國公提個醒兒?”
梁寒神淡然,拂手道:“不必大費周章,寧王轉移自己人,又將姜嶙滅口,自以為天無,卻不知道東廠早已盯上了他。若是此刻他出面,將勾結朝臣造反的事抖落出來,寧王自不會乖乖認罪,反倒有可能率兵北上,來個魚死網破,鬧得朝廷損兵折將,民不聊生,這對咱家沒什麽好。”
二檔頭道:“那該如何置?總不能任寧王逍遙法外。”
梁寒輕聲笑了笑:“先派人暗中盯著,看看他可有進一步作,或者在別還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等到年底藩王進京朝貢,尋個機會除去便是。”
二檔頭恍然大悟,忙俯應下。
這檔口,賀終捧來一沓卷軸,都是臨摹的前朝書法名家謝忱的書丹《祭妻文》。
《祭妻文》乃是閣首輔陸鼎最喜的一面碑文,這一點,京中士人幾乎人人皆知。
梁寒打著陸鼎的名號,向外廣收《祭妻文》的臨摹作品,尤其將此事在白鹿書院大肆宣傳,最得首輔青睞的那一幅字,將以東晉王羲之真跡相換,引得書院先生及學子爭相參與。
陸鼎為此氣得險些吐,在清楚梁寒的目的之後,心緒才慢慢平和下來。
王羲之的真跡對于讀書人來說是夢寐以求的珍品,傳世的總共就那幾幅,一輩子若是能親眼瞧見都是奢侈,何況是以自己的臨摹作品換?
況且,首輔手中的自不會有假。
不過十日時間,上來的字說也有上千幅。
案幾上這幾十幅字,都是白鹿書院出來的作品。
賀終興致沖沖道:“白鹿書院那夥書呆子都瘋魔了,一手字能拿得出手的幾乎全都參加了!寫一遍不夠,還有棄了不廢稿的。這幾日京郊那塊墓地比菜市場還要熱鬧,全是去看碑文的!這些字我瞧著都差不多,陸鼎那老頭兒不得挑花了眼。”
梁寒笑了笑,并不一一看過去,只問賀終:“咱家不關心誰臨摹得好,只想知道可有人沒有參加。”
賀終歪脖想了想,忽然一拍腦門兒:“還真有一個,是書院的一位夫子,名喚沈思厚,聽說學問很好,也極寫字,尤其推崇王羲之。不過這次卻沒有收到他的臨摹稿,不知是何原因。”
梁寒面微沉,目一凜:“莫驚任何人,將人拿了押進詔獄。”
怕賀終沒有聽清,又擡眸補充了一句:“即可就去,不得耽誤。”
賀終見他臉瞬間冷了下來,知道是要事,趕忙領命出去辦了。
頤華殿。
梁寒問見喜要了庫房的鑰匙,打開後在裏頭轉了一圈。
裏頭珠玉琳瑯,人看得眼花繚,這還是其次,重要的還有幾個紅木匣裝著滿滿當當的田莊、鋪子,都是梁寒這些年置辦的産業。
見喜時常忍不住開門進來瞧瞧,仿佛一把金子,心裏都能開出花來。
可近幾日見到那些地契,心中還是擔憂:“陛下想要將那些貴族的莊田還給百姓,你手裏這麽多……”
咬了咬,想說民脂民膏、不義之財,終究還是咽回了肚子裏。
梁寒早看出的心思,擡手彈腦門兒,嗤笑道:“合著在你心裏,我就是貪污吏,十惡不赦,這私庫裏的東西都吃人搜刮來的?”
見喜訕訕偏過頭,出一副“難道不是嗎”以及“我不穿你”的表,祖宗在外頭可沒什麽好名聲,說起殺人放火、橫行霸道,他的名字如雷貫耳。
福順跟在後面笑說:“各地藩王使節所贈的寶暫且不論,其他的錢都是幹淨的。夫人不知道,掌印名下的産業遍布南北直隸,這幾年來都由專人打理,經營得很不錯。”
“哦……有多不錯呢?”見喜輕輕咳了聲,試探地問:“比如說?”
福順隨口舉了幾個例子:“姑娘在宮外穿的裳,發髻上用的首飾,面上的胭脂水,床上的錦緞,腳底的繡鞋,甚至屋的擺設,大多出自掌印自己的商鋪。”
聽他說了一長串,見喜瞬間呆住,後面甚至都快聽不清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手背在後掐了把自己的腰,疼得直皺眉,原來不是幻聽,也不是做夢。
方才福順說的那些,全都是老祖宗的産業?
手裏握著庫房的鑰匙,仿佛有千斤之重,這鑰匙哪裏是銅鑄的呀,簡直是純金打造!還是鑲著珍珠翡翠的那種!
向來藏不住緒,角已經咧到耳,跑上前摟住他手臂,歡快道:“我就說嘛!夫君是天上地下第一聰明人,什麽都會。”
福順掩而笑,梁寒也不同計較,在博古架前掃視一圈,似乎沒瞧見心儀的件。
見喜納罕問:“找什麽呢?”
梁寒撣了撣袖上的灰塵,漫不經心道:“坑了陸閣老一幅王羲之的字,找個能替代的還回去。”
話音剛落,福順在後悄悄瞪大了眼睛。
能替代王羲之真跡的,還真不大好找,尤其是那種頑固老臣,能對他胃口恐怕不容易。
或者說,但凡是從掌印手裏送出去的東西,哪怕是玉皇大帝的真跡,閣首輔也未必瞧得上。
偏偏咱們夫人大言不慚:“夫君瞧瞧我的真跡如何?”
福順:“……”險些窒息。
梁寒指尖停在一幅卷軸上,倏忽怔了怔。
仿佛一言驚醒夢中人,他在心琢磨片刻,眸一轉,著牽一笑:“倒是個不錯的主意,你的字,陸閣老會喜歡的。”
見喜是個紙糊的,趕忙嚇得回手,尷尬地笑了笑:“我開玩笑的。”
梁寒卻認真道:“我沒開玩笑,就寫你最拿手的那一句。”
見喜五都笑得猙獰起來:“你說的是‘晚來天雪,紅泥小火爐’?”
梁寒嗯了一聲,已經折打算出門,似乎確定了心意便不會再改變。
見喜屁顛屁顛地跟過去,尖著嗓喊著:“祖宗祖宗,我真的不行哇!”
福順跟在後頭鎖了門,腦門出了一通汗。
一個老祖宗,一個小祖宗,當真不是鬧著玩的?
陸閣老對掌印本就頗有微詞,如今騙走人家一幅珍藏,再送去夫人那一手好字,還是錯著寫的……怕是能將老人家氣得吐三鬥,氣絕而亡。
屋掌了燈,梁寒佇立在案前,漂亮得宛如一尊玉雕。
見喜執筆不穩,哆哆嗦嗦地寫了第一個字。手心已經出了汗,一慌神,又塗錯一筆,趕忙將箋紙團扔了,重新寫另一張。
“祖宗,你別盯著我看,我張。”
梁寒著有些無奈說:“隨便寫寫就好。”
見喜擺擺手,散了散手心的汗,很認真地搖頭道:“那可不,給首輔大人的字,怎能如此敷衍?”
梁寒嗤笑一聲,“你認真寫和敷衍寫的,結果有什麽不一樣嗎?”
見喜氣沖沖道:“豁,您說得也對。”
廢了十幾張手稿,終于磕磕絆絆寫完兩句,至橫平豎直,齊齊整整,見喜吹了吹未幹的墨跡,十分滿意。
在這之前,見喜還覺得他在開玩笑,只是想瞧瞧這幾日寫字可有進步,直到瞧見梁寒將的墨寶接過去,給福順拿去裝裱,見喜才真正信了他的話。
呆愣愣地著福順巍巍的背影,“祖宗,閣老多大年紀了?”
梁寒眉頭微皺:“年過花甲,怎麽了?”
見喜醒了醒嗓子,認真道:“我覺得可能要配個太醫一道過去,桑榆怎麽樣?”
他笑了笑,抱上了床,低下來吻住滿含呆滯的眼睛。
又覺得不夠,在的面輾轉往下,淡淡的香氣充盈鼻尖,仿佛十裏桃香浪,將人包裹在漫無邊際的溫裏,見喜整個人都融化了。
然後聽到他在耳邊低聲說道:“桑榆這幾日有假,我給安排了一趟宮外的差事,不過時間很充裕,讓陪你出去走走可好?”
見喜埋在他頸邊輕輕嗯了聲,忽又愣住:“你是說,讓我一個人回提督府嗎?”
梁寒嗯了聲:“這幾日宮裏不會太平,不過沒什麽需要你擔心的事,出去逛逛街市、聽聽戲消打發打發時間,過些天我回府接你。”
見喜有些心急道:“不太平……那你會有危險嗎?”
梁寒在上輕啄一下,出一淡淡的笑:“我不會有危險,旁人或許就說不準了。”
他拂手滅了燈,在一片寂靜無瀾的月裏輕溫的面頰。
公主和宦結為夫婦,大概是開天辟地以來頭一回,文臣的唾沫都能將人淹死,但願他所做的一切,能減一些對的傷害。
所有的污言惡語、橫眉冷對,沖他一人來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廠督要拿見喜的字幹一票大的。
吼一句,基友文完結啦!羨慕嗚嗚嗚,我也快完結啦!
《被我渣過的狗皇帝重生了》by燦搖
以下是文案:
姜千澄,一個六品人,既不得寵,也沒有家族倚仗。
除了一張妖堪稱禍水的臉蛋,在後宮中一衆妃子中不足為奇。
本以為日子就這麽過下去。
誰想有一天,一小太監鬼鬼崇崇地跑過來,跪下磕頭道:“娘娘,奴才前世伺候了您一輩子,您可知,您日後會殺了狗皇帝,自己做皇”
姜千澄不及細問,驚慌中便被召去侍寢。
躺在龍床上。
真·狗皇帝·重生·沈放,一步步靠近。
沈放目深沉,心想:
此外表弱白蓮,心蛇蠍心腸,這輩子千萬不能哄騙去。今夜過後,便殺了。
可他著床榻之上的人,到底忘不了,前世與在一起的種種。
于是第二天早上,沈放摟著懷中人,心中冷笑,想:且饒一日,明早再殺。
只是沒料到,明日複明日。
姜千澄盡寵,褪去了怯懦。
吳儂語的枕邊風,哄得沈放許了後位。
沈放清醒後,著臂彎裏滴滴的人,擰眉不語,深深嘆了一口氣。
直到那天,姜千澄想起了前世。
夜裏,烏發散肩,香肩如玉,匕首抵著他下,紅微啓:“沈放,你上輩子欠我的,還沒還完呢吧?”
文章設定:
1.一對一,兩輩子都雙c
謝在2021-04-1023:47:31~2021-04-1123:56: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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