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億!”何鄭心怒,“你知道那是多黃金?”
“算數,是你們華人最在行的。”
何鄭心閉了閉眼,擰眉道:“短時間,我籌不到這麼多。”
想了想,又說:“就算我能籌到,想合法送到仰港,也需要非常多手續。”
“那是你的事。”
厲明嵐毫不在意,“別跟我裝,你做不做得到,我心里有數。當初我跟我大哥斗法,那噸的黃金,可不就是你幫我弄到的?”
何鄭心咬牙。
媽的。
厲家的畜生,果然是喂不飽的狼。
拳頭,深恨之前不計代價,與虎謀皮。
“你還記得,當時是我幫你?”氣得起,“你現在反咬我一口,是他麼的缺錢缺瘋了嗎?克欽邦那麼多羊,還不夠你宰的!”
“那些人再,也比不上你。”厲明嵐聲音冷下來,“更何況,何總,這是你欠我的。”
何鄭心深呼吸,說:“上回的事,是你技不如人,輸給厲梟!我已經盡量幫你了!”
“你盡量幫我?你盡量幫我的結局,就是你送我的禮自己跑了,他前腳剛走,我在港口的貨就被劫了,厲梟跟瘋狗似的,咬死我不放!”
“那是你自己蠢!”
電話那邊靜下來。
旋即,笑聲再起。
“好了,別這麼張,都是過去的事了,我不想談,錢財權勢而已,我還能再爭、再搶。何總,你就不一樣了,未婚夫啊,那麼優秀,比金玉還矜貴的人,翻遍港城,還找得到第二個嗎?”
何鄭心閉上眼,咬了后槽牙。
想起早晨,陳允麟的耳朵,再三說:“我一定準時下班,慶功宴,等著我。”
但現在慶功宴快開始了,他卻不見了。
沒辦法形容這一秒的心,就好像口被挖空一塊,無論填塞進多理智,都像是水滴大海,無濟于事。
只有見到他,確認他沒事,心臟才能再度跳。
最不喜歡被人威脅,以前是,現在也是。
被卡著脖子,只能聽命照做,比讓死還難。
吞下干涸,覺嚨里像劃過刀片一樣疼痛。
“不管怎麼樣,是你跟我之間的恩怨,跟陳允麟沒關系,他爸是陳寬,干爹是梁西臣,你敢他,絕對是滅頂之災。就算了國,梁西臣要你,也不是難事。”
厲明嵐:“那是將來的事了,現在是我說了算。”
這種不計后果的瘋子行徑,是何鄭心最喜歡的。
此前,借著厲明嵐的手,不知理過多棘手的事。
快準狠,不給敵人一機會。
但沒想到,有一天,刀子會捅向。
張了張口,試圖再周旋兩句。
厲明嵐卻太了解,直接道:“從現在開始計時,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用外來的黃金也好,克欽邦境的也好,往后每隔半小時,我要收到一次貨。”
“否則——”
何鄭心警惕道:“你要做什麼?”
“我讓人,準備了一百千克的糖漿。”厲明嵐輕描淡寫,“煮到冒泡的那種。”
“你知道的啊,那東西如果倒在人上,哪怕是一滴,也會瞬間起泡。”頓了下,連聲輕嘖,“如果一大鍋一起倒的話……”
說到這兒,忽然笑了。
“對了,這辦法還是你的人教我的。用來對付叛徒,那真是好用得很,又便宜,效果又強。”
何鄭心口快炸了。
不想再多聽一句,閉著眼開口:“好!兩百億!”
“錢我給你,你最好說到做到,不要他一頭發!”
“爽快!”厲明嵐興不已,“何總,看在咱們多年的份兒上,我提醒你,不要耍花樣,錢對于你和陳家來說,都是數字而已,人才是最重要的。錢到了,人我還給你。以后,咱們還能合作共贏啊。”
合作你媽!
這事結束,不弄死你,何鄭心三個字倒過來寫!
啪!
何鄭心冷著臉掛掉電話,盯著對面漆黑停滯片刻,旋即快速冷靜下來,給仰境打電話。
外面,眾人見不到,又沒有陳允麟的消息,都急得不行。
陳思慧匆匆趕到,想問清楚,直接闖進了的辦公室。
何鄭心沒看,寫了個地址撕給。
“想辦法,往這里運黃金,有多運多。”
“什麼?黃金?”陳思慧懵,“你……”
“有多運多!”何鄭心抬眸,眼神冷厲,“事后我會一分不賠給你。”
正好,徐硯周等人也進來了。
何鄭心看了他們一眼,沒說話,繼續打電話。
不用說,幾人也知道什麼況了。
陳思慧擔心陳允麟的況,眼睛紅了一圈,強忍著咬牙,跑出去準備了。
外面歌舞升平,一片和諧景象。
殊不知,仰境,能調的黃金資源,都在被快速收集,集中運往港口。
但即便如此,想要做到厲明嵐的要求,也是不可能的。
何鄭心只能用海外賬戶,往厲明嵐名下匯資金。
短短一小時,一筆筆天文數字,就像是游戲幣一樣,被劃來劃去。
等不及陳家的錢,因為厲明嵐的賬戶特殊,陳家的錢太干凈了,想要保證資金流暢且蔽,只能用那些不為人知的錢。
一個陳允麟,貴到讓傾家產,一無所有。
何清漾遠在港城,注意到幾個特殊賬戶錢款波,打電話來詢問,本沒空接。
終于,八點四十三分,厲明嵐再次來電。
“黃金和錢我都收到了。”
何鄭心渾僵,單手撐著桌面,干涸瓣掀:“他在哪里?”
厲明嵐也干脆,報了地址:“中環黃金大廈,十九樓。”
黃金大廈。
那是爛尾樓。
何鄭心立即要打電話。
厲明嵐繼續道:“你最好是自己去,因為我的機人只認你,如果是陌生人,那放在他頭頂的糖漿,還是會不小心落下的!”
何鄭心雙眼紅,怒吼:“厲明嵐!”
“別激。”對面像貓捉老鼠一般,口吻戲耍,“都已經做到這兒了,可別功虧一簣啊。”
“對了,何總,再提醒你一次。”
“你只有半小時,過時,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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