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雪莉腳步一頓。

轉過，正對著商蕪，目掠過臉上那道疤。

“阿蕪，你在這里已經夠苦的了，千萬別說話，給你自己惹麻煩。”

安似的，拍拍商蕪的胳膊。

像是要連同自作主張毀了蘇婷婷的那件事，也要一同拍進商蕪。

商蕪輕嗤，甩開的手，連同那張銀行卡一起甩掉。

“事是你做的，蘇婷婷的報復卻是我承，哪怕這樣，我也沒說你一句不好，結果就是你怕得罪蘇家，連通電話也不肯讓我打？”

撕開湯雪莉的偽善面目：“你這段日子，親近的是乘舟集團商總，是玉家未來的夫人，從來都不是我商蕪這個人。”

湯雪莉的臉漸漸變了。

惱怒地攥拳頭，轉過著商蕪。

“趨名逐利難道不是人的本能？我接近你，確實是因為你足夠風。”

“國外的時候咱們是同學，吃喝玩樂當然不會有算計，現在我是湯氏集團的總裁。”

“我要養活不知道多人，我必須去接近最對我有利的！我沒辦法！”

商蕪只想發笑。

竟然還是栽在親的人上。

從今以后，對朋友這種事都要退避三舍，反復揣。

“還有，蘇婷婷毀容的事難道不是應該怪你？如果你留得住陸讓，還是他未婚妻，蘇婷婷見到你也不敢放一個屁！”

湯雪莉刻意低聲音，抬頭看了眼不遠，生怕被同行的幾個朋友聽見。

“消停點，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徹底不裝了，惡狠狠瞪一眼商蕪，拾起銀行卡離開。

商蕪抿，眸愈發幽暗。

“不干活懶呢！”

樓下傳來經理的呵斥。

那男人正叉著腰，不高興地抬頭瞪著商蕪。

商蕪收回目，回到包廂，推開窗戶往外看。

不行，雖然只是二樓，但樓高太高，不能從窗外走。

關上窗戶，若有所思。

另一邊。

湯雪莉已經走到包廂里，卻還是坐不住地起。

看心不在焉，朋友問：“你怎麼了？不會是擔心商蕪吧？”

湯雪莉撇撇。

某種程度上，算是吧。

“嗯，我得再去看看。”

“別啊！你別那麼好心，給自己惹一腥！”

湯雪莉沒理會后朋友的話，來到外面打了通電話。

電話接通后，換上殷勤的語氣：“婷婷，忙不忙？”

蘇婷婷冷道：“有事直說！別唧唧歪歪的！”

湯雪莉忙道：“剛才我來會所和朋友聚會，見阿蕪了，想借我手機打電話求救，還求我把你毀容的事全推到我上。”

說完，能明顯覺到蘇婷婷猛地一頓。

“可是，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貿然對付蘇家啊，你父親那手段，湯氏集團得住嗎？這真是授意我做的！”

“但我和好歹從大學就認識到現在，以前留學還合租過，你能不能……能不能別和計較？”

湯雪莉小心翼翼地詢問，暗嘆自己幾句話說得妙。

這通電話打出去，以后商蕪敢說出這件事的真相，在蘇婷婷眼里也不過是推卸責任而已。

至于，和蘇婷婷沒什麼恩怨和矛盾，看在大家還要一起做生意的份上。蘇婷婷也不會對怎麼樣。

“打電話？”

蘇婷婷終于開口了，頗有些咬牙切齒的，“要給誰打！”

湯雪莉道：“肯定是玉家爺陸讓，之前都風風做玉家夫人了，一下被打回原形，肯定不甘心，還要糾纏陸讓的。”

聞言，蘇婷婷緩緩笑了。

嘆道：“商蕪啊商蕪，以前憑著這張臉還能勾搭幾個男人，現在有什麼資本去打擾玉家爺？”

“行，這件事我知道了，不會遷怒你，掛了。”

電話掛斷，湯雪莉緩緩呼出一口氣，目掃了眼樓下，好巧不巧地看見商蕪正盯著地板，聽經理訓話。

不遠一群眼的紈绔正在竊竊私語，吹口哨調笑。

湯雪莉面無表，收回目回到包廂。

“聽到沒有！作快點，每個包廂要十五分鐘打掃干凈！”

經理看到幾個男人都興沖沖看戲，愈發罵得起勁。

商蕪垂眸，表面上像是在聽話，目泛著冷，將那些難聽的聲音，以及充滿惡意的目全都排除在外。

等經理罵累了去干活，商蕪才抬頭，目送他去親自照顧客人，轉趁機往工作間走。

會所的工作間都在負一層。

大家各司其職，手上有拿著清潔工的，有拿著酒杯和工作服的，來來往往腳步匆匆，沒有人注意商蕪。

商蕪穿梭在他們中間，很快就來到經理的辦公室門前。

裝作里面有人的樣子，敲敲門，進去再關門。

辦公室里亮著燈，男人的服，臭子，還有沒吃完的泡面等等，全部都充斥著在一個沒有窗戶的房間里，氣味難聞。

商蕪蹙眉住鼻子，開始在辦公室里找。

經理去陪客人，不到半個小時應該不會回來，沒收的手機，他更不會隨帶著。

這也不是什麼貴重品，應該不會特地放起來吧。

商蕪走到窗邊的電腦桌前，拉開屜翻找。

還是沒有。

將目投向儲柜。

儲柜的第三層柜門關著，上了鎖，但好巧不巧的是，鑰匙還在上面。

商蕪走過去，擰鑰匙，將柜門打開后，踮起腳尖在里面了一把。

手機！

驚喜，抓起手機拿出來。

不是的。

沒關系，能打電話就行。

商蕪按住開機鍵，過了兩秒，屏幕上顯示電量過低。

心里著急，連忙找到桌上的排，將充電線接手機，再按開機鍵。

折騰了三分鐘，手機打開。

商蕪沒停留，怕經理突然回來，直接將手機放進兜里，轉從辦公室里出來。

依舊沒有人注意到。

商蕪暗暗松了口氣回到樓上繼續打掃衛生。

等包廂的客人走完，進去把門關上，拿起手機走到角落里。

只有百分之三的電，也足夠了。

商蕪輸陸讓的號碼，打過去。

電話嘟地一聲，接通了。

里面傳來一道好聽但銳利的聲音。

“哪位？”

商蕪陡然聽到陸讓的聲音，即便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也有種想哭的沖。

聲開口：“我……”

音節發出，商蕪都沒來得及說第二個字，忽然被后出現的大手死死捂住！

手里的手機被奪走。

商蕪拼命掙扎，卻敵不過男人充滿發力的手臂力量。

男人道：“不好意思，電話打錯了。”

陸讓微微一頓，冷道：“剛才給我打電話的是個人，你又是誰？”

“都說了打錯了，剛才那是我老婆，也打錯了，掛了！”

男人掛斷電話扔下手機，一腳狠狠踩上去。

手機瞬間變形，慘不忍睹。

商蕪也被男人推開。

一抬頭，看到站在門口，似笑非笑的蘇婷婷。

“給誰打電話呢？阿蕪。”

蘇婷婷走過來，看起來并不生氣。

商蕪卻覺得的笑容讓人骨悚然。

“是陸讓，還是別的什麼人？”

商蕪眼神閃爍，沒有說話。

蘇婷婷嘆了口氣：“看來你還是沒有斷了念想，居然還覺得玉家爺那樣矜貴自持的人，真就對你商蕪念念不忘了。”

后廚一笑，看向保鏢。

“你說，怎麼才能夠幫商蕪認清現實？”

保鏢攤攤手：“單憑小姐吩咐，只要您一句話的事，現在這個人都在你手上了，還不是任憑你為所為。”

“是啊，為所為。”

蘇婷婷一步步走到商蕪面前，住的下，仔細打量臉上的傷。

“其實，你毀了容也還是好看，怎麼辦，我還是有點不爽。”

“在這里打掃衛生，并不是你最接不了的生活，對吧？”

“既然這麼癡心妄想，想要和男人在一起，那我全你。”

商蕪的心重重墜下去，冷聲問：“你想對我做什麼？”

“這樣吧，今天晚上有個地下易會所開場了，什麼東西都能拍賣，包括……你的一夜。”

蘇婷婷邊的笑意逐漸擴大，看著商蕪頓住的樣子，更加覺得好笑。

商蕪攥拳頭，半晌才道：“你我之間的恩怨，不是我一手促，湯雪莉不經過我的允許毀了你的臉，你想要報復，找錯人了。”

“這樣啊……”

蘇婷婷聽了一點也不驚訝，愈發鄙夷地撇：“可要不是你授意，也不會這樣做吧？冤有頭債有主，我還是得找你算賬。”

看著明知卻不在意的樣子，商蕪瞬間反應過來。

蘇婷婷已經和湯雪莉通過氣了。

不用猜也知道，湯雪莉把所有責任全推在上。

“行了商蕪，你也別絞盡腦冤枉別人，你自己造的后果，自己承！”

說罷，直接推開商蕪。

商蕪踉蹌兩步，被保鏢抓住。

“把帶走，放出消息，玉家爺玩過的人要在地下市場拍賣。”

蘇婷婷漫不經心地瞥商蕪一眼：“標價二十萬。”

保鏢不理解，“值這麼多錢嗎？”

“所有事的前面帶著‘玉家爺’這幾個字，那就太值了。”

蘇婷婷笑得放肆，抬了抬手，示意他把人帶走。

商蕪一直垂眸不語，直到保鏢想要把拽出去，才以極快的速度抬手，將手心里的玻璃碎片扎下去。

保鏢吃痛地大喊一聲，下意識松開商蕪，捂住流的手臂。

商蕪趁機近蘇婷婷。

蘇婷婷嚇得尖，轉就往外跑。

商蕪果斷往反方向跑，趁蘇婷婷的人還沒追過來，躲進男洗手間。

看到穿著工作人員的服，幾個正在洗臉的男人愣了愣。

商蕪沉著臉，一言不發，直接穿過他們推開洗手間的窗戶。

二樓距離地面目測有三米。

商蕪咬咬牙，毫不猶豫地踩上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