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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嬌百寵》 第176頁

怎麼竟到了皇帝手中!

第90章 晉江正版獨發 朕倒是覺得,這些都配不……

當時族中商議讓崔苒進宮, 都水使半輩子前途都指這個兒,即便皇帝命不久矣,可崔苒哪怕只當一日的皇后, 他這個做父親的在族中都有一日的話語權,不至於像如今這般庸庸碌碌, 討好迎合。

這串獨山玉, 都水使記得清清楚楚。

當年河南接連暴雨,洪水暴漲, 淹死百姓、農田、牲畜無數,朝廷派他往孟州治水, 到後勘察才發現孟州刺史督建的堤壩因工減料,在洪水面前不堪一擊,孟州刺史怕他將此事稟告先帝, 塞給他大筆銀錢珠寶,這獨山玉就是其中最為珍貴的一樣。

明珠若無用武之地,遲早都會蒙塵。因而崔苒進宮前, 都水使及崔夫人給了銀兩, 留著在宮中打點,這種的獨山玉, 便是拿來孝敬余嫆或汪順然這類在皇帝太后邊的紅人。

先帝在時疏於查懲治,導致朝廷上下貪墨風, 尤其是他這種在大晉各地督查水利的員, 又是出自崔氏名門, 走到哪裡都是前簇後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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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的武帝終究是與先帝不同。

這串獨山玉能落在他手中, 說起來龍去脈,皇帝心裡恐怕都門兒清。

想到去歲因行賄大理寺而抄家問斬的員,都水使嚇得了, 腦中渾渾噩噩一片,當即噗通一聲跪倒在皇帝面前,「微臣與那孟州刺史私下好,這珠串乃是賤生辰之日,孟州刺史送來的賀禮,還請陛下明察!」

傅臻霍然揚手一揮,玉串被重重擲於地上,細繩崩斷,十幾顆玉珠「噼里啪啦」散了一地,「還敢狡辯!」盛怒之下,聲若雲霆。

跟著,一紙供詞「啪嗒」一聲甩在都水使右臉,「孟州刺史親口招供,你還有什麼話說?」

都水使慘白著臉,巍巍地的打開手裡的供紙,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寫著當年孟州黃河決堤的真相,末尾還有一枚鮮淋漓的手印。

這手印,仿佛從他掌心撕了塊下來,照得人眼睛生疼。

都水使渾冷汗淋漓,哆嗦著跪在地上連連叩首:「陛下,罪臣該死!求陛下看在惠莊皇后的面上,恕臣死罪啊陛下!」

真要論起來,太傅乃是皇帝的舅舅,他崔賢又何嘗不是!

只是他雖與惠莊皇后同族,實則並無過多集,且他一介四品員,哪裡敢拿腔作勢給皇帝當舅舅!

今日大難當頭,急之下才不得已搬出了惠莊皇后。

一旁的崔慎攥雙拳,一則痛恨都水使不知收斂,膽敢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行賄,二則也想看看皇帝對崔家究竟抱著怎樣的態度。

都水使怯怯抬頭觀察皇帝的神,卻沒想到那上首之人眸之中凝結霜雪,良久之後,竟是勾緩緩一笑,給人一種既冷且熱的錯覺,「一介罪臣,也敢與朕論親疏?」

倒春寒的天氣,殿中未燃爐火,廊下竄進來的風裡還帶著縷縷的寒意。

都水使宛如冰水當頭澆下,霎時間大淚滂沱,撕心裂肺:「罪臣不敢!」

傅臻眸頓時冰冷下來:「元和年間的事暫且不提,去歲永關河堤壩第四次修建了吧,朝廷撥款無數,水患來時卻仍舊一擊即潰,多百姓捲泥沙之中骨無存,你都水臺中飽私囊了多,需要朕一一與你細說嗎?」

此話一出,就連書房另外幾位大臣都不背脊發寒。

永關河決堤之時是去年八月,而那時皇帝正於昏迷不醒的狀態,沒想到私下底對一個小小的都水臺都了如指掌,其他署府衙豈不是盡在皇帝掌控之中!皇帝臥病在床期間,前朝多人放鬆警惕,真要算起帳來,各自私底下都有貓膩。

都水使腦中嗡嗡直響,已臨近崩潰的邊緣,額頭磕在石磚上砰砰直響,片刻就見了:「是罪臣糊塗,臣罪該萬死!」

傅臻冷冷一哂,面寒意畢現:「這可是都水使自己說的。」

都水使面大駭,脖子都涼了一截:「陛下!還陛下開恩哪!」

傅臻寒聲道:「來人,將都水使押詔獄,由神機局親審,還有,」底下的侍衛即刻進殿,傅臻眼皮涼涼掀起,「貪佞之臣,不配提惠莊皇后之名,提及一次,斷他一骨,聽明白了嗎?」

兩名侍從當即應下,將那哭天搶地的都水使以木塞堵,直接拖下去了。

書房剩下幾名員面面相覷,崔慎面冷肅,想到都水使此番不保,恐還會累及都水臺當差的其餘崔家子孫,尤其崔苒,這一回別說是皇后,怕是連宮門都進不了。

思索著如何開口細說立後封妃一事,傅臻便率先開了口:「舅舅方才所言,朕記在心上,改日便吩咐辦起來。」

崔慎拱手道是,可心裡總覺得皇帝答應得過快,從前太后也時常催促,卻不見他半點作,導致如今後宮只添了一位人。

想來是皇帝這一次死裡逃生,想到江山社稷後繼無人,自己也著急了吧。

至於那姜人,空有卻無出,從前崔慎還當是個人,沒想到只是皇帝作弄的玩意兒罷了,還是個傷過子的,能不能生育都是問題。

而他家的崔菩出尊貴,無論容貌還是詩書禮樂,在京中貴之中都是箇中翹楚,皇后之位誰敢與之相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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