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霎時紅了臉，無奈腦海中詞彙匱乏，實在想不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話來，於是鼓起勇氣，在他上一吻：「那就，願菩薩保佑陛下長命百歲，生生世世平安順遂。」

願菩薩普度眾生，也不忘渡你；

願世間苦厄離你遠去，願你從前所有的苦難皆換作天永駐，換四海昇平，換你世世無憂。

第72章 晉江正版獨發 他完全不了黑暗的環境……

玉佛寺山腳, 煙霧繚繞。

青靈騎馬花了六日功夫才找到芳瑞姑姑的住址，而玄心只花了一日。

兩人幾乎是同時找來，各自看對方鬼鬼祟祟, 先是在竹屋外打了一架。

玄心看青靈的招式覺得眼，登時來了興致, 便問：「汪順然是你什麼人？」

青靈對外還是崔家的暗衛, 哪裡能承認與汪順然的這層關係。

玄心也確定除他之外，玉照宮還沒有人知曉蠱蟲的蹤跡, 於是就更加好奇，十招之下將青靈的招式全都試了出來。

和尚招式奇詭, 青靈遠不是對手，幾次三番敗下陣來，心下難免生疑。

若非他有意試探, 青靈恐怕早就被他一掌打死。

可這世上能三招之打敗青靈的能有幾人？雖說在太后跟前效勞難免傷，可多半也有做戲的分，學了那邪功之後, 真要論起來, 這世上能敵過的掰著指頭也能數出來。

青靈當即想到一人，汪順然亦在耳邊常常提起過, 這世上或許僅有一人能救皇帝，「你就是玄心大師？」

玄心笑笑沒說話。

既是皇帝的朋友, 那便是汪順然的朋友, 青靈卻很好奇：「我義父武功從不外, 你是如何知道的？」

玄心倒是知道汪順然養了不兒, 即便去勢，對家庭也有，可他沒想到這姑娘竟學了他的武功。

玄心嘖嘖笑了下, 實話實說道：「因為那邪功的籍就是從我這拿走的，」他偏過頭來哼笑一聲，「雖然我沒練過，但我知道怎麼練。」

青靈難得得老臉一紅：「你！你可是個和尚！」

玄心攤了攤手笑道：「和尚怎麼了，和尚不能看人家練功麼？」

眼看著天漸晚，兩人邊說邊往那竹屋走。

青靈向他代了太后的吩咐，也才從玄心口中知曉皇帝的頭疾是蠱毒在作祟，而這芳瑞的住便是蠱蟲的存放地。

兩人見那竹門走出一個鬢髮花白的老嫗，當即定住了腳步。

青靈覺得蹊蹺，凝眉問道：「按照太后給的住址應當是這裡沒錯，那就是芳瑞姑姑？我以為五十上下。」

玄心注視那人，若有所思地唔了一聲。

宮的子大多知曉各種保養的法子，像芳瑞這種從門閥世家出來的，該比尋常人更加保養得宜才是，可看滿臉褶皺，雙目渾濁，態佝僂，竟與八十老嫗無異。

即便宮外生活清苦，也不該是這般模樣。

青靈大大方方地往裡走，玄心倒是沒說話，凝神跟在後面。

老嫗正在院中摘菜，青靈走過去，握劍的手向一拜：「芳瑞姑姑有禮，歲末天寒，太后命我來瞧瞧您老人家子可好。」

芳瑞抬起頭，出與二十年前相似卻蒼老至極的五，「太后？哪個太后？我只知這世上有皇后。」

青靈怔了怔，正要說什麼，玄心卻攔住，對芳瑞施了一禮：「貧僧本是玉佛寺中人，下山途經此，可否在老人家這裡討一杯水喝？」

芳瑞見是玉佛寺的和尚，心中向來尊敬，便雙手合十向他施了一禮，指著院中的石桌：「大師請坐吧。」說罷就進去倒水。

青靈坐下來，低了聲對玄心道：「奇怪，分明是太后將安頓至此，怎會不知太后？大師，您從前進過宮，也見過惠莊皇后，這芳瑞姑姑沒見過您嗎？」

玄心著屋繚繞的香火，「見過，理當認識。」

且他容貌與二十餘年前相差無幾，芳瑞又是皇后的宮人，多年前打過好幾次照面，不可能忘得一乾二淨。

青靈道：「這就奇了，看神尚可，也不似瘋瘋癲癲的模樣，難不是失憶了？」

芳瑞端著兩個茶碗走出來，見二人湊得近，當下眉頭皺起，目不善地盯著青靈，仿佛在看一個勾搭和尚的妖。

玄心接過茶碗，指腹無意間到脈搏，隨即客氣地笑道：「小姑娘逗您玩呢，家是玉佛寺外新來的香料商，與寺多有生意往來，是貧僧的小友，今晚叨擾一番，來日定送香上門謝婆婆的招待。」

芳瑞聽到這裡面才緩和下來。

玄心喝了口茶，擱下茶碗道：「婆婆口中的那位皇后，可是崔家西府嫡崔姀崔皇后？」

芳瑞難得出和暢的笑容，頗有幾分驕矜的味道，只是渾濁的眼底卻毫無澤：「那是自然，皇后端莊貌，賢良淑德，恩慈黎民，在民間人人稱頌。」

玄心哦一聲，裝作好奇，信口問道：「婆婆，你見過皇后嗎？」

芳瑞搖搖頭笑道：「老婆子草芥之微賤，怎配得見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只得日日燒香拜佛，在這山野之中日日為皇后娘娘祈福，求神佛保佑娘娘洪福齊天。」

玄心與青靈對視一眼，兩人皆不聲地移開目，端起了手裡的茶杯。

芳瑞著穹頂怔忡了下，雙眸忽然顯得呆滯，「天黑了，該為皇后娘娘燒香祈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