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幕暗沉下來，才尋到一能容人的狹窄山勉強棲。

上沒有火摺子，可又滴水冰。疲憊鋪天蓋地而來，雙灌鉛似的沉，眼皮子也一點抬不，側的男人面如冰霜，上沒有半點，整個人凍得像一塊冰。只好靠著他，用彼此殘餘的溫為對方續命。

早已累及，眼睛一閉就沉沉睡去。

這一睡不知過去多久，迷迷糊糊間，有人將摟住，溫熱的氣息覆在耳畔，麻麻的，還有些疼。

第28章 晉江正版獨發 他那是在吻，還是在咬……

傅臻沉默地著帳頂, 攢金簇玉，亮若白晝，搖曳的燭迷人雙眼。

側人的呼吸似比往日重些。

他偏頭瞧一眼, 小姑娘蜷在裡頭小小一團，像窩在錦被裡的貓, 安守一隅, 睡意沉沉。

傅臻便想起有一晚翻來覆去睡不著，同他找話聊, 說左側睡能避開些殿的亮，可一夢就如同背著石頭上山, 第二日醒來果真像是走了十里地，疲乏至極。

那時他不耐煩地道：「那就靠右側睡。」

怯怯不敢抬頭，口中嘟囔：「我這不是怕冒犯陛下麼。」

因知曉自己睡覺不安分, 所以一直以來都是守著床一畝三分地，決計不肯越過雷池一步，仿佛稍一靠近, 就能把他怎麼樣似的。

他忽然煩躁起來, 抬手將整個人連同裹的被褥一同掰過來。

燭果真晃眼，甫一落下, 便照得眉心直蹙。

傅臻靜靜地看了好一會，還是抬起手, 手掌停在眼眸兩寸之外, 替遮擋住殿的亮。

薄薄一層翳之下, 小姑娘眉心慢慢舒展開, 這樣一對比，才發覺臉蛋竟只有他掌之大，面若皓雪凝脂, 眼睫長而卷翹，雙頰有淡淡暈，櫻嫣紅，形緻，抿小小的花瓣的形狀，整個人都塌塌的，仿佛沒有骨頭。

他一移開手，燭火就落在的眼睫，閃著星星點點的亮。

果不其然，眉心又皺了起來。

傅臻眸微涼，在一片明昧的影里啞然失笑。

什麼時候也和一樣蠢了。

他堂堂一國之君，這雙手要提槍敵，還要為洗手烹茶，要肅清朝野、滌盪濁塵，還要為遮、助好眠，說出去恐怕貽笑大方。

他借著的耳垂，才一到，那塊小小的就紅得厲害，這回看著不像晶亮的玉髓，反倒像那棗泥上一粒點朱，出幾分香甜可口。

想起今日那些糕點，傅臻眸中閃過一凌厲之。

崔苒本就居心不軌，今日之後定會收斂幾分，眼下進退兩難，自不敢往他跟前招搖，恐怕會日日去求太后庇佑，讓穩坐後位。

父親是什麼樣的人，傅臻查得一清二楚。

都水使一年俸祿僅有百兩，加之他手上並無多產業，崔苒卻渾珠環翠繞，這一置辦下來，便能抵得邊關數千將士一年的餉銀，這錢從哪來？還不是每到一治水修渠，層層盤剝，貪污賄來給自己金砌銀。

他罰崔苒，只能說罰得太輕。

至於都水使崔賢，他遲早會收拾。

崔氏樹大深，早已經爛在骨子裡，既然不能連拔起，那就一個個來罷。

傅臻眸冷凌，思及此，指尖的作不由一重，直到聽到小姑娘低低嚶嚀一聲，這才回過神來。

他從來不是什麼仁慈之人，對誰都是一視同仁。可今日故意做難吃的點心糊弄他，藉以掩蓋自己的真實份，他竟也這樣輕描淡寫地放過。

傅臻越想越是惱怒，抓起那隻勾搭他的小手狠狠一。

見疼得眉頭皺起，他才滿意地笑了笑。

睡得可真沉哪，他有多久不曾這樣安睡過一晚了。

今夜真像是賒來的時，頭疾一直未曾發作，讓他有了閒逸緻好生瞧一瞧。

他又了的臉頰，指尖去彈的小耳垂。

小姑娘看著瘦，上卻是綿綿的，骨頭細得竹竿似的，整個人又輕又，坐在他上的時候一點重量都沒有，恐怕一隻兔子趴在上也不過如此。

他斂住笑意，垂下頭，一口含住兔子的耳朵，齒尖輕咬。

就當懲戒今日幾次三番膽大包天。

在睡夢裡仍是怕又怕痛，意識朦朧的時候也知道遠離危險，傅臻按住右側細肩，沒有給避讓的機會。

良久，聽到輕輕一聲低，他才緩緩鬆了口，凝視著脖頸上清晰的紅痕，眸暗了又暗。

他向來是淡漠之人，可今日一念既起，百即生，上淡淡的佛香調起他枯竭已久的，竟連呼吸都變得不控制。

他傾下-，溫熱的薄落在頸上的紅痕，以齒尖掃過那一片如玉的-，腦海中兵荒馬，不比頭疾發作時清醒多，一時竟不知這算懲罰，還是別的什麼。

罷了，他何苦非要給自己找個臺階下。

本就是他的人，就算他要對做什麼，那不是理所應當的麼。

他說不清這種貪從何時開始，又是從何而來。

也許只是一個正常男人該有的衝，夜夜與他同榻而眠，子的每一寸都極盡溫和好，倘若他沒有半分意，恐怕早就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