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池目過來,打量一會兒臉上淡然的神,低聲說:“好,我陪你一起。”
顧遙知笑了笑,點點頭。
—
去見顧平祁的那天,是他出獄后的第三天,之前的房子因為他挪用公款被查收,他暫時住在親戚家里,顧遙知聯系到那個親戚,找到了顧平祁。
見面地點選在一家茶館,人清凈適合談話,每個包間有隔斷,一格小包間里,顧平祁坐在對面,他比幾年前清瘦了些,穿著一件規整的白襯衫,帶著眼鏡。
除了頭發比較短,其他地方并不像剛出獄的犯人,依然是一副面又斯文的老實人模樣。
顧平祁打量一眼顧遙知邊的年輕男人,和氣地問:“知知,這位是”
顧遙知聲音冷淡:“我男朋友。”
回答完這句,沒等顧平祁說什麼,平靜地開口:“我今天來,是想跟你說清楚,你之前想和我媽媽復婚,請你打消這個念頭,我媽媽已經和你離婚,現在和你一點關系也沒有。”
“你以后如果再去擾,我會繼續報警。”
顧平祁這個人極其的在乎面子,有外人在,他一般緒會偽裝的很好,他推了推眼鏡,依舊和氣地說:“知知,你聽我說,這些年我在獄里一直有在懺悔,之前是我酒后失,才錯手傷了你媽媽,我以后會改的。”
“別拿酒做借口,酒后的一切行為也都是你的責任。”淡淡道:“還有,如果是誤傷,你怎麼會被判刑”
顧遙知也不想陪著他掰扯這些,此刻,看著顧平祁虛偽著說會改的臉,只覺得荒唐又厭惡至極。
換作以前,沒有依靠,沒有任何人保護的況下,每次面對顧平祁都不敢惹他,不敢把他惡的一面直白地講出來。
但現在,卻很想把他的面撕下來。
“你為什麼非要找我媽媽復婚”顧遙知問。
“是覺得我媽媽好欺負,還是你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況,”冷哼了聲,“怕以后討不到老婆,被人笑話”
這句話直接中了顧平祁難堪的一面,他臉有些維持不住。
顧遙知看著他,繼續說:“其實你已經沒必要這麼在意,我之前遇見了王叔叔,你家暴我媽媽的事,包括他以及你那些以為你為人敦厚樸實的朋友,都已經知道了。”
“你也沒必要繼續維持好人的形象。”
聞言,顧平祁瞬間像是變了個人,眼睛里出發狠的緒,“我是你父親,你怎麼害我!”
而后他里暴力的一面似控制不住,著手里的茶杯舉起來,卻一下子被人抓住胳膊,彈不得。
裴池臉上沒緒,聲音卻冷淡至極:“抱歉,有我在,以后您都沒辦法手了。”
習慣了欺凌弱勢,暴力的行為忽然被更為強悍的力量制止住,被完全制住的顧平祁錯愕一瞬,像是第一次到了威脅,他的氣焰幾乎在瞬間褪去。
覺出顧平祁的反應,裴池松開手,下稍抬:“還有,我想糾正一下。”
他聲音著冷意:“父親這個稱呼,可不是背地里做著傷害的行為,轉卻拿著至親的份,來要求孩子尊重的工。”
顧平祁一雙眼盯著男人,卻不敢出聲。
裴池回視著他,眉眼平靜而冷肅:“然后,我也有些話想告訴您。”
他牽住顧遙知的手,語氣認真:“我將來會娶,但這跟您嫁兒沒有任何關系。”
“包括姜晴云士,也跟您不再有任何瓜葛,但以后會是我的家人,所以……”
裴池一字一句道:“我不允許有人再去打擾們。”
“希您能明白我的意思。”
—
從茶館里出來,裴池的車停靠在路邊,進到車里,顧遙知扣上安全帶。
說實話,在面對顧平祁的時候,已經沒有當年那種害怕的緒,但心的影,被在心底的負面緒,為了保護姜晴云而忽略掉的自己那脆弱的一面。
在剛剛第一眼看見顧平祁那張臉時,卻瞬間涌了出來。
目睹過家暴。
在那段膽戰心驚的記憶里,在顧遙知心里還是不可避免地,埋下了創傷。
可在剛才,裴池護住的那刻。
第一次在顧平祁臉上看見了害怕,看見了他的膽怯退,暴力被制止,讓真切地到心里的那片影像是被驅散開。
完全地將顧平祁這個人,以及過去的那些回憶從心底撕扯出來。
然后,他帶著承諾的那番話。
又將的心填滿,讓相信,有他在的生活里會永遠不再有霾和傷害。
顧遙知鼻尖有些泛酸。
而后轉過頭,看向裴池。
他的眉眼清冷而凌厲,五朗清俊,和年時相比容貌變化不大,只褪去了當年的青,添了男人的氣質。
卻又似與當年的年重合,眉宇間著坦。
顧遙知邊笑起,輕聲說:“謝謝你。”
裴池偏過頭,看了一眼,下一刻靠近過來,手上的后腦勺,在額頭落下一吻。
“是我要謝謝你,給了我一個保護你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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