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像被人按了消音鍵,瞬間安靜。
周聿珩愕然兩秒,眉心折起一道深褶:“你沒回京北?”
霍赫言深深凝視溫苒,手放在上無聲蜷。
霍老爺子氣得口起伏,看一眼旁邊裝鵪鶉的管家,眼神罵得很臟,廢,都是些廢,怎麼什麼人都能闖進他霍家?
霍家又不是菜市場,來一波又來一波,霍家的保鏢都是干飯吃的啊!
周聿珩顯然也想到這一層,鄙視加諷刺的眼神掃過去,管家尷尬得老臉不知道往哪放,恨不得挖個地鉆進去。
溫苒盯著霍老爺子:“你在京北故意接近我是有目的吧?天下沒這麼巧的事,認識你不久就被綁架,不管有沒有證據,你的嫌疑也是最大的。”
霍榮一時不知怎麼反駁。
溫苒繼續道:“我只是不懂,為什麼要綁架我們?我跟你有仇嗎?”
話音落下,餐廳靜得針落可聞。
三個男人神各異,繃著不說話的樣子竟有幾分荒謬的稽。
這般場景,即使溫苒思維遲鈍也能察覺出不對,何況并不遲鈍。
“到底有什麼瞞著我?”
溫苒看向霍榮:“你接近我到底是什麼目的?如果要害我你有很多機會,為什麼只是把我困在水電不通的破房子里?你不是要我的命,是要折磨我。”
霍榮:“……”
這邊得不到答案,看向霍赫言:“你呢,你跟這位老人是什麼關系?你頻繁出現在我邊又是為什麼?”
霍赫言:“……”
很好,還是沒有答案。
溫苒最后看周聿珩:“你說吧。”
簡短三個字卻比任何話都有迫力。
周聿珩:“……”
霍赫言看他一眼,竟有幾分同。
溫苒:“周聿珩,說話。”
向來殺伐果決說一不二的男人被吼得下頜線繃,頭干半晌,出一句:“老婆,回家我跟你說。”
“現在說,還有,”溫苒說,“別我老婆。”
“……”
“不說是嗎,”溫苒昳麗的小臉冷冰,嗓音更冰,“以后別來找我,我永遠不想看見你。”
周聿珩拉住的手,敗下陣來:“我說,你別生氣嗎。”
溫苒跟他對視,他呼出一口氣,看向霍赫言:“請霍總跟我一起出去說,兩個人說得清楚一些。”
一顆雷周聿珩不想一個人背。
炸也不能只炸他一個。
霍老爺子很莫名的,頭低了下去,默默喝茶,好像怕點名點到他。
正廳外面是樹木茂盛,流水潺潺的庭院。
溫苒對面兩個形頎長的男人不約而同沉默,誰也不想先開口。
“到底說不說。”溫苒的耐心不足以支撐這麼久,“不說我不聽了,以后也不想聽了。”
周聿珩:“老婆……”
霍赫言:“溫苒……”
“直接說正事,不要鋪墊,不要兜圈子,也不要岔開話題。”溫苒面無表,“一人說一句,不準對眼神。周聿珩,你先說。”
溫苒像是王,他們無條件臣服,本不敢忤逆。
周聿珩頂著王迫力十足的眼神,結上下滾,艱道:“我要跟你說的事你可能會覺得匪夷所思,所以你要先做好心理準備。”
溫苒:“再說一句廢話就滾。”
周聿珩可不能滾,他要滾了豈不是全了溫苒跟霍赫言的二人世界?
他立刻正:“你是你父親在孤兒院領養的孩子,你是不是一直很好奇自己的世,其實我知道你的世。”
溫苒看霍赫言,示意到他說。
霍赫言沒半點掙扎,主要也是不敢,接著道:“你失憶了,你不記得小時候的事,但我記得,我們小時候認識。”
“我們認識?”溫苒擰眉。
“你們只是認識。”周聿珩手指著的下把臉轉過來,讓只看他,“沒什麼特殊分,你別放心上。”
霍赫言:“……”
周聿珩盯著澄澈的眼睛,在燈下像含了一汪泉水:“你不是孤兒,你有家人,只是在你十歲那年發生變故,家人都去世了,你遭遇車禍,醒來后就沒了記憶。”
霍赫言:“對,你父母和爺爺都很你,你是他們的掌上明珠,你有所有人都羨慕的滿家庭。”
周聿珩深吸一口氣:“發生變故后,我安排人送你去福利院,不是不想要你,是想保護你,因為你的份很特殊。”
“特殊?”溫苒疑。
“溫苒。”周聿珩雙手捧住的臉,“你其實不姓溫,你真正的姓氏是——”
他深吸一口氣:“江。”
“江?”溫苒秀氣的眉頭擰,心中有覺,這讓突然心緒復雜,還有點慌。
霍赫言:“嗯,而且你不是一般的‘江’姓,你是津城江家千金。”
溫苒眼眸睜大,似有一道雷在腦海劈過。
有好幾秒的表是完全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