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涼川悶聲嘟囔，也算是徹底豁出去了，反正他在沈娉婷面前也沒什麼面可談，丟人就丟了，干脆就有什麼說什麼，沈娉婷要是笑話他，那就盡管去笑。

沈娉婷挑眉，“你追我了？什麼時候的事？”

季涼川反駁，“怎麼沒追？！我都跟你說喜歡你了，我還……”

“嗯？”沈娉婷不明白。

季涼川的聲音弱了幾分，“我還發現你喜歡紫，我總看你，每次看都會神，上次我喝了你剩下的半罐酸，如果換別人，我早就嫌棄了。”

“你這不是追我，是變態。”沈娉婷十分不客氣，就說喝了一半的酸怎麼就沒了，原來是被他喝了。

季涼川“唰”的一下紅了俊臉，“我怎麼就是變態了？！不過不管怎麼說，反正現在我已經決定放手了，我回江城，你跟容瑾就沒人打擾了。但我得提醒你，容瑾不能當我兒子后爹，你就算跟容瑾結婚了，兒子還是我的。”

沈娉婷抿，不會跟容瑾結婚，容瑾值得更好的，楚黎那樣的孩子更適合他。

但這些話卻說不出口。

而的沉默，在季涼川看來卻是另外一種意思，是在默許。

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雖然已經決定要放手，但他還是希沈娉婷能反駁一句，能澄清跟容瑾的關系，那他就還有堅持下去的力。

但，沈娉婷沒有。

“你有什麼要說的嗎？”季涼川問。

沈娉婷有些，“沒有。”

“那、那我回去了。”季涼川口更悶了。

范嫦曦在季涼川海灣城那邊的別墅，沈娉婷帶著小川來龍湖別墅，其實也是為了避免跟范嫦曦打照面。

季涼川自己一個人回去，臉不好看。

范嫦曦坐在沙發上，上放著鉤針和裝著線團的收納筐，頭微微仰在沙發靠背上，呼吸有些弱。

“媽，怎麼還沒睡？”季涼川蹙起濃眉，語氣帶著關切。

范嫦曦緩緩抬起頭，笑得有些虛弱，“睡不著。”

渾疼得睡不著，注意力越是放在疼痛上就越是痛苦，要不是還對這個世界有所留，舍不得丈夫，舍不得兒子，舍不得孫子，真想自行了斷，真的太疼了。

看出兒子有心事，詢問道：“涼川啊，怎麼不高興呢？”

季涼川故作平常，“沒有，明天我準備回江城，您跟我一起嗎？”

范嫦曦眸微閃，頓時心下了然，兒子這大概又在沈娉婷那里壁了。

“再留一天吧，你也不急這一時，我正好把這個弄好給小川送過去。”

范嫦曦給孫子鉤了一整套的玩偶，小家伙最近迷尋寶記，很喜歡里面的神，所以就鉤了全套。

季涼川蹙眉，“這些東西都能買到，您別那麼辛苦。”

范嫦曦嗔怒地橫他一眼，“那能一樣嗎？買的只需要花錢就可以，但是我這個需要很多真心，這是我作為，對我大孫子的，這哪是錢能買來的東西？”

這句話莫名的到了季涼川，他也想給沈娉婷準備一份真心的禮，畢竟給他生下了小川。

但他想不出來，他不可能也去鉤織吧？他手笨，學不會。

喜歡花，喜歡紫，買花不夠真心，要從種花開始？！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季涼川真的很想自己一個耳，得腦子多有病才能冒出這種想法？！

“您早點休息，我先上樓了。”季涼川一臉窘迫，生怕母親知道他剛才冒出了什麼想法。

范嫦曦無力的擺手，“你去，不用管我。”

季涼川上樓，可走到一半就又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自己的母親，發現蜷，顯然剛才的輕松都是裝出來的。

母親的狀態一天不如一天，真的是能用“每況愈下”來形容，他跟父親還有爺爺都裝作沒有看出來母親的飾太平，可背地里也都為此流過眼淚。

沒人能看著自己的親人被病痛折磨還能無于衷的，可偏偏他們這些人什麼都做不了。

或許是知道他在，范嫦曦說：“涼川啊，媽最近一直在想你的婚事，總覺得你也年紀不小了，應該找個人結婚了。”

“嗯。”季涼川耐心應著。

“你放心，媽不是給你施，如果沒有遇到合適的，你也不用著急，不過我看你對娉婷是真心喜歡，就這麼放棄，媽替你可惜，你要不……再努力一點呢？”

手指驀地收攏，季涼川咬牙齒，這才阻止口而出一個“好”字，“媽，我想想。”

“好。”范嫦曦答應一聲，角忍不住溫的勾起。

知子莫若母，自己懷胎十月生下、用盡心思養大的孩子，還能不知道嗎？他就不是一個輕易退的人。

他骨子里驕傲，甚至有些自負，在沈娉婷這邊了壁，一時了逃避退的念頭，但也只是“一時”而已。

季涼川回到房間，去浴室泡了個冷水浴，冷水鉆孔，滲到的每個細胞，也讓他的煩躁漸漸消失。

為什麼要放棄？！還沒頭破流，放棄什麼？

他給裴卿撥了個電話，還是他比較靠譜，花景黎出的都是餿主意。

**

寬敞的房間里，地面上撒滿了玫瑰花瓣，大床上的白蠶被人從里面撐起，隨著的床墊上下震，的被面微微泛，變得波粼粼。

放在床頭柜的手機在不斷震的同時，鈴聲也震耳聾。

“接。”秦曉茹輕輕息著。

裴卿同樣呼吸凌，一邊吻著，一邊細碎的低喃，“不用管，繼續。”

“嗯……”人一聲，又推了推男人滾燙的口，“不行，又打了一遍，萬一是真有事找你呢？”

“煩人！”

裴卿嘟囔一聲，一下子掀開被子，出兩人紅的臉。

看到秦曉茹的俏臉，裴卿原本就滿春的桃花眼笑意更濃，“我家小茹可真好看，床上的時候更……”

啪。

秦曉茹在他胳膊上打了一下，的催促，“你正經點，接電話。”

裴卿樂不可支，“我在干不正經的事，怎麼能正經？”

他就是賤，喜歡看他的孩答答的樣子，說完也沒從秦曉茹上翻下去，只是出長臂，費力的拿到手機。

看到是季涼川的號碼，他挑了下眉心，“老季，知道現在幾點嗎？”

“還是想追沈娉婷，你幫我。”季涼川悶悶的說。

裴卿都要被氣笑了，“我說季總，你大晚上打電話破壞人家兩口子的好事，就為了讓我幫你追人？你沒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