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接著下了一晚,天將明前才徹底停了。
今日無課,皇兄們都被足了,母妃與貴妃娘娘了連累肯定會閉門不出以示自省,再考慮到外面的草地湖邊全是泥,慶瞅了會兒屋檐下仍在慢慢滴答的雨珠,決定今日也不出門了。
小公主可以置事外,那些同樣被皇帝責罰了的功臣子弟的父兄叔伯或母親一大早就齊齊候在宮門外了,等著去向皇上請罪。
侍衛通傳之后, 含元殿派了兩位公公過來,一位領員們去見興武帝,一位帶眷們去見貴妃。
真論起來, 年輕兒郎們斗斗蛐蛐不算大過, 興武帝的責罰也只是輕罰, 所以接見這些臣子夫人時,興武帝與貴妃都是安為主,稱興武帝把諸位功臣家的兒郎都當自家子侄寄予了厚,盼著他們才學、品德俱全, 所謂之深責之切, 不然最多口頭訓斥一頓就行了,無需罰鞭子與閉門思過。
眾臣與夫人們分頭謝恩、自責一番再保證接下來一定管教好家里不爭氣的子侄們,這事便可以結束了。
可別家能結束,平涼侯夫人不能什麼都不做。
故意長跪不起,等別的夫人們都走了, 只剩與兒袁婕兩個,平涼侯夫人才哭著哀求起來:“貴妃娘娘,這事全怪我沒教好崇禮,讓他自己貪玩不說,還把二殿下也帶了進來。昨日崇禮回去后我狠狠打了他一頓,他知道錯了,還請娘娘看在他給二殿下當了整整九年伴讀的份上,去皇上面前幫崇禮求求,讓他繼續給二殿下做伴讀吧!”
二皇子十七了,再過三年便可封王當差,那時候兒子應該也能像雍王世子秦梁一樣直接進前軍或四大京營領個千戶的差事,后面再憑戰功慢慢往上提拔。
這既是實打實的位好,又是皇上賞賜自家的恩榮,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兒子因為斗蛐蛐丟了?
平涼侯夫人真覺得皇上給兒子的懲罰太重了,誰家男孩不貪玩,不提丈夫輔佐皇上開國的舊功,單看丈夫固守涼州這九年的戰功,皇上也不該如此掃自家的面啊!
貴妃能聽出平涼侯夫人哭聲下的委屈。
貴妃都想笑了,沒因為袁崇禮引兒子玩喪志而恨上袁家已經自認大度,這人竟然還想讓幫忙求?
早知道袁崇禮只是在宮里老實,出宮后就出了紈绔子弟的本,貴妃早懇請皇上為兒子換伴讀了!
“夫人是覺得皇上給崇禮的懲罰不公嗎?”貴妃淡淡地問。
平涼侯夫人哭聲一頓,忙道不敢:“臣婦只是……”
貴妃:“既然皇上罰得對,夫人無需再多說,退下吧。”
自有邊的大太監走上前,要送平涼侯夫人母出門。
平涼侯夫人糾纏不了,帶著恨意走了,恨歸恨,還得繼續為兒子使勁兒,平涼侯夫人很快冷靜下來,對兒道:“貴妃恨你哥哥,麗妃怨得更多的應該是二皇子,這樣,我去求麗妃,你去求慶公主,這兩位只要一個肯幫咱們,都比貴妃更管用。”
袁婕目堅定:“公主待我一向和善,肯定會答應我的。”
商量好了,母倆分路走了,因為是常來宮陪二妃、小公主喝茶玩樂的侯府眷,只要娘倆不擅闖有侍衛們防守的宮殿,侍衛們也不會上前盤問阻攔。
麗妃就住在貴妃隔壁,平涼侯夫人先到,老老實實站在宮門外,等著宮人傳話。
“娘娘,侯夫人定是在貴妃娘娘那里了壁,轉來求您替袁公子說的。”
麗妃嘆氣道:“不見,讓走吧。”
兒子犯錯在先,昨晚皇上沒來找也沒過去,肯定在生氣,這種時候,麗妃躲皇上都來不及,豈會傻到上趕著為了袁崇禮去挨皇上的罵?
慶倒是讓人把袁婕帶到了自己面前。
袁婕學著母親進來就跪下了,一邊傷心哭泣一邊哀求。
小公主確實見不得昔日玩伴哭得這麼難過,解玉打一條巾子遞給袁婕臉,等袁婕平靜一些了,再道:“我想為我三哥求父皇都不要見我,你二哥是這次斗蛐蛐的禍首,我真為他求,父皇定會連我一起責罰,難道你想我也被父皇足嗎?”
袁婕:“不會的,皇上最疼公主了……”
慶:“父皇疼我是因為我一直都很懂事,如果我不懂事了,父皇也不會再疼我。”
袁婕就繼續哭,慶就繼續讓解玉給遞巾子。
袁婕又哪有源源不斷的眼淚,哭著哭著就變了干搭,打量小公主,就見小公主只是靜靜地坐在榻上,睜著一雙漂亮又懵懂的眼睛瞧著,似乎在好奇為何這麼能哭。
袁婕最后道:“公主若不幫忙,我們袁家面掃地,我以后都沒臉再出來陪您一起玩了,嗚嗚……”
慶:“你二哥犯錯,與你何干呢,我喜歡你就可以你出來玩,誰敢笑你,我替你教訓那人。”
袁婕:“……”
母倆無功而退離開宮的時候,遇到了帶著丫鬟趕過來的大公主。
平涼侯夫人剛想試試大公主的路子,永康先冷冷剜了母倆一記眼刀,顯然把太子挨罰的怒火記在了袁家頭上,寒得平涼侯夫人低眉臊眼地避讓到一旁。
永康懶得多理,繼續往前走了。
大公主、雍王雍王妃進宮都不需要通傳,永康先來了太子這邊,隔著門兇了呂溫容一頓后呂溫容也不敢違背太子的話放進去,永康才徹底死了探弟弟的心,改去找妹妹。
親疏有別,永康沒有直接去后殿找妹妹,坐在前殿的客廳里等著。
沒等多久,游廊里響起了小孩子奔跑的腳步聲,永康放下茶碗,抬頭,就見九歲的妹妹一臉興地從外面跑了進來,一手提著一只小竹籠。
“大姐姐來得正好,我們一起去草原抓蛐蛐吧!”
永康:“……不許抓蛐蛐,父皇剛因為這個打了太子他們鞭子,你不知道嗎?”
慶:“知道,二哥他們挨打是因為賭錢,我們不賭錢就行。”
永康:“那也不許抓,我最討厭蟲子了,尤其是黑的。”
小公主只好失地將竹籠給解玉。
解玉離開后,永康牽著妹妹走到椅子旁坐下,扶著妹妹的肩膀道:“三個哥哥都挨了鞭子,你心疼不心疼?”
慶點點頭。
永康:“那妹妹去跟父皇說,讓父皇別罰他們那麼久,只罰三五天好不好?父皇最疼妹妹了,父皇不答應你就哭,父皇一準心。”
慶:“可我哭不出來。”
永康:“……想想你最傷心的事,使勁兒想。”
慶:“……我沒有傷心的事。”
永康:“……昨天三哥傷,你看見沒?三哥肯定疼死了,你不傷心嗎?”
小公主笑:“看到了,三條淺淺的鞭痕,三哥還說父皇只是罵得兇,打得一點都不重,涂幾天祛瘀藥膏就能養好。”
永康:“可你一個月都見不到他們,不想他們嗎?”
慶:“在宮里可能想,這邊有那麼多好玩的地方,還有大姐姐跟真真們陪我,見不到他們也沒關系。”
永康:“……大姐姐想,在京城我得特意進宮才能見到他們,好不容易來行宮天天都能見面了,想到弟弟們都在罰,我做姐姐的,吃不香睡不香,哪還有心玩。”
慶:“好吧,我去找父皇,哭不出來我就晃父皇的胳膊。”
永康高興道:“真是好妹妹,對了,如果父皇問是不是我教你的,你就說我一見到你就哭,除了擔心他們的鞭傷什麼都沒說,你不忍心我掉眼淚才去的。”
小公主一口答應了。
永康留在妹妹這邊等著,解玉跟著小公主前往含元殿,路上,解玉低聲問:“殿下是真的要去求皇上,還是拒絕不了大公主不得不去走個過場?”
慶:“走個過場。”
帝王一言九鼎,此事也早傳到了隨行的文武重臣耳中,豈能朝令夕改。
只是慶悉大姐姐的脾氣,各種推之后大姐姐還是要去,慶再拒絕的話,大姐姐會怨上。
慶可以不在乎袁婕的怨,卻不想跟大姐姐生分了。
含元殿到了。
興武帝在看折子,見兒進來后瞅他一眼就乖乖坐到臨窗的羅漢床上去了,拿起他留在矮幾上的《天文星占》翻看,興武帝笑道:“看得懂嗎?”
慶:“……父皇看得懂?”
興武帝:“……剛剛涉獵,學士們慢慢講解吧,麟兒呢,是來替袁崇禮說的,還是替你的三個哥哥?”
慶:“父皇真厲害,外面有什麼走您都知道。”
興武帝:“那是,連宮里這點靜都無法掌控,父皇還怎麼盯著整個天下。”
說完低頭批折子了。
等了一會兒,興武帝抬頭,見兒還是在看書,他稀奇問:“怎麼還不求父皇?”
慶:“父皇罰他們又沒罰錯,我才不會替他們求,等我看完這頁,父皇就假裝發脾氣兇我一頓,趕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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