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剛剛當著文武百的面承諾兒賞賜，天子一言九鼎，豈能失信？

嚴錫正思索片刻，勉強認同了興武帝的辦法。

慶只聽出自己可以拿到父皇的金腰牌了，高興地想，以后再想跟父皇要什麼，就繼續背詩！

第14章

宮宴進行到一半，興武帝讓三個半大不大的兒子帶妹妹去外面賞月，今晚宮里還會放煙花，何必拘著孩子們看他與臣子觥籌錯。

離開太極殿，秦炳第一個問妹妹：“你怎麼能背那麼長？”

秦弘、秦仁雖然沒開口，投向妹妹的眼神卻是一樣的驚詫與佩服。

慶：“郭先生讓我背的。”

秦弘慨道：“功課歸功課，妹妹能背下來也是天資聰穎，我們像妹妹這麼大時還只知道玩鬧。”

秦仁：“大哥二哥還比我多玩了一年，我五歲就得卯時起床了！”

秦炳嚇唬日子過得太舒服的妹妹：“讓你喜歡讀書，等你五歲了，也得天黑起床，沒有懶覺睡！”

秦弘瞪他：“說，就算妹妹一直在崇文閣讀書，也不用遵守我們的作息，你別搗。”

他怕妹妹信了二哥的話，從此抗拒讀書。

慶一直仰著頭，哪個哥哥開口就看哪個，疑問：“為什麼我不用天黑起床？”

秦炳倒退著走路，羨慕道：“因為你是的啊，的長大就嫁人了，書不用讀得太深，我們長大后要當替父皇辦事，必須讀好書練好武。”

慶喜歡讀書，不高興道：“我也要替父皇辦事，你們讀多書我就讀多書，你們練武我也要練武！”

秦炳嘖了兩聲：“真是個小傻子，你以為讀書練武多好玩嗎，我不得自己是個公主天天睡懶覺。”

慶生氣了，停下腳步，瞪著二哥：“你才是傻子！”

秦仁蹲下來哄妹妹，秦弘將秦炳罵了一頓。

秦炳喜歡逗妹妹卻沒耐心哄，大哥越罵他他越不服氣，直接帶著邊的宮人跑了，自己去玩。

慶靠在三哥懷里，猶不解氣地對著二哥的背影道：“我不喜歡二哥，我再也不要跟他說話了。”

秦仁：“對，除非他跟你賠罪。”

慶：“賠罪我也不要跟他說話。”

秦仁：“是，咱們都不理他。”

慶去看大哥。

秦弘笑：“好，大哥也不理他。”

慶滿意了，一手牽著一個哥哥往前走，走著走著忽然問：“三哥，張肅來了嗎？”

秦仁：“沒來，每到節慶都是他可以出宮的日子，他不得待在家里。”

慶：“衛國公跟夫人都進宮了，他在家做什麼？”

秦仁：“帶著仆人去街上玩？民間的燈會肯定比宮里的熱鬧。”

慶又不高興了：“我也要去民間的燈會。”

秦仁期待地看向太子大哥，他也剛八歲，是個孩子，兄妹幾個想出宮，肯定要由大哥帶著。

秦弘：“這，外面魚龍混雜，咱們還是老老實實留在宮里吧，別父皇母妃擔心。”

慶：“什麼是魚龍混雜？”

秦弘、秦仁：“……”

.

宮里的煙花很漂亮，炸開的時候能把月亮擋住，芒散去再把月亮慢慢地出來。

慶靠在母妃懷里，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麗妃很想這麼一直抱著兒，只是心有余力不足，在半邊肩膀都要被兒麻的況下，只能將兒給母，目如水地道：“去我那邊吧。”

母微微屈膝，抱著小公主與解玉離開了賞月的水榭。

到了咸福宮西耳房，母將小公主放到次間的榻上，用溫水打的巾子服侍小公主凈面。

睡了一路的慶被弄醒了，看看母再看看站在幾步外的解玉，慶道：“明早我也要卯時起來。”

解玉笑道：“中秋放了三日假，明日殿下無需起早讀書。”

慶就重新睡著了。

睡醒已經是天亮，慶收拾好了去正殿找母妃，發現父皇也在。

慶靠到父皇懷里，期待地問：“父皇帶腰牌了嗎？”

興武帝點了點兒的小臉頰：“父皇手里的都是舊的，回頭讓工匠給麟兒打個新腰牌，大概要等個四五日。”

有就行，慶不急。

吃過早飯，興武帝抱著兒去了跑馬場，秦弘三兄弟、永康都在這邊等著了。

秦弘、秦炳、永康都學過騎馬了，秦仁要等到十歲才行，所以興武帝陪三個大孩子跑馬時，秦仁就負責站在一安全的地方陪妹妹。

慶湊到跑馬場外圍的欄桿前，著里面幾匹馬奔馳的影，小聲嘀咕：“我也想騎馬。”

秦仁妹妹的腦袋，半點都不羨慕：“騎馬多危險啊，我都不敢嘗試。”

這時，興武帝騎著一匹發黝黑的駿馬跑來了一雙兒面前。

慶高高地舉起手：“父皇抱我！”

興武帝俯，單手將兒撈到馬鞍前面放好，再問小兒子：“你來嗎？可以坐朕后面。”

秦仁連連搖頭。

興武帝罵句沒出息，帶著兒去跑馬了。

跑完馬，興武帝要檢查三個兒子的武藝，按照年齡從太子開始陪興武帝過招。

秦弘額頭冒汗地嘗試攻擊父皇時，排在旁邊圍觀的秦炳想要逗妹妹，慶一頭扎到三哥懷里，不理他。

秦炳：“你還真生氣了啊？”

秦仁小聲道：“你趕賠罪。”

皮子的事，秦炳蹲到慶后嬉皮笑臉地賠起罪來，送禮妹妹不要，秦炳只好拿出殺手锏：“二哥陪你玩騎大馬行不行？”

慶終于看過來：“我要騎五十步。”

秦炳：“我給你騎一百步，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等你拿到腰牌，要帶我去前朝玩一次。”

慶想了想，拒絕：“你會搗，我不帶你。”

原本心不在焉聽著的永康看向三個小的，好奇問：“什麼腰牌？”

秦炳便解釋了一遍。

秦仁見大姐臉不太好看，補充道：“父皇說了，妹妹只能用到十歲。”

永康扯扯角，等秦炳跪在地上給妹妹當馬騎了，秦仁小心地在旁邊扶著妹妹的肩膀，永康才看向正貓逗耗子一般跟太子弟弟比試的父皇。

自由行走宮中是多大的權力啊，貴妃都沒這個資格，父皇竟然給了妹妹！

永康第一個念頭就是也去跟父皇要一塊兒，可父皇說了，妹妹的腰牌只能用到十歲，意思是這幾年妹妹四跑沒關系，長大懂事了就不能胡鬧了，那麼都十七了，再去跟父皇要腰牌，豈不是顯得在胡攪蠻纏無理取鬧？

跟著，永康又想到了父皇單獨賞賜的紫玉笛，跟一塊兒妹妹只能拿來玩的金腰牌比，還是價值連城的紫玉笛更貴重。

再說了，前朝有什麼好玩的，無非是一座座署而已，員們都在忙碌正事，還不如后宮有些名花異草可賞。

隨著秦弘被興武帝按倒在地，永康更懶得去在意妹妹的腰牌了。

興武帝批評長子：“朕都讓你放開打了，你還束手束腳的，小小年紀心思怎麼這麼重？朕是你爹，朕不會對你下重手，更不會因為你全力以赴打到朕而生你的氣。”

秦弘低著頭，目躲閃：“兒臣，兒臣知錯了。”

興武帝掃眼跪在地上陪妹妹玩的老二，道：“再來一次。”

永康暗暗為弟弟鼓勁兒，卻見弟弟沖向父皇時還猛，結果距離一近，弟弟就又慢了腳步，父皇的臉也隨之沉了下來，急得永康都想罵弟弟了，需要在父皇面前表現的時候沒膽量，武課績回回考甲有什麼用？

興武帝一腳將長子絆個跟頭，還想吼兒子再來，卻見慢慢站起來的長子好像紅了眼圈。

這是摔疼了，還是委屈了？

大過節的，興武帝不想把長子弄得太可憐，見老二已經站起來了，于是換老二上。

秦炳擼起袖子，狼崽子似的沖了上去，被父皇鉗制住雙臂他就拿腳去踹父皇，被父皇別住他猛地一個胳膊肘往父皇口撞，越打越沒有章法，越打卻也越勇，摔了跟頭不等父皇吆喝自己就跳起來繼續撲，纏得興武帝都出了汗。

最后，興武帝雙手扭著老二的胳膊迫使他跪在地上彈不得，笑道：“服了沒？”

秦炳仰頭哼道：“不服，我還有力氣！”

興武帝手上加勁，疼得秦炳直嗷嗷，喊出來的依然是“不服”。

興武帝很滿意老二的，放了老二繼續，但這次他也真功夫了，不再縱容老二的胡折騰，老二撲過來，他架住兒子的雙臂往旁邊一甩兒子就躺地上了，老二臨時變招要攻擊他的下路，興武帝一個側，順便一掌拍在兒子背上讓他撲了個啃泥。

“服了沒？”興武帝蹲到兒子邊，了兒子依然單薄的肩膀。

磕疼牙的秦炳：“……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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