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奉微鎖著眉頭：“就只有這些？”

周正道：“他書房里所有暗格機關全都查遍，整個書房也倒騰了過來，就只找到這些。”

沈奉一直把馮婞的話放在心上，倘若永安王當真與清風灣有牽連，清風灣離沐禮關最近，他不可能不過謝永河的眼，那麼他極有可能與這謝永河也有暗中往來。

他試圖從中找到一一毫的關聯線索，結果卻不如人意。

謝永河看似沒有任何跟永安王集的痕跡。

沈奉吩咐道：“暗中派人去，潛永安王的封地，看看他究竟有沒有老實待在封地。”

周正應道：“臣明白。”

謝永河垮了，至于讓誰來接任他的職位，馮婞先征求了沈奉的意見。

沈奉覺得奇：“這次你竟想起來要與我商量了。”

馮婞：“這又不是什麼差，自是要尊重你的意見。”

沈奉當然知道，這要是有什麼水撈，早就下手了，還得到他？

后來沈奉臨時委派了一名姓楊的剛正不阿的守將暫代守備一職，的還得等他回京以后再正式任命。

阮玉的況不樂觀，他傷得太重，很快就開始高燒不退。

董太醫每天要給他針灸兩次泄淤排汗，又要給他用藥湯澡降溫，忙得暈頭轉向。

折柳摘桃來幫他忙，董太醫怎麼安排，倆就怎麼弄，一天得把阮玉搬來盤去許多次。

董太醫道：“燒是必須要盡快退的，否則傷還沒好，腦子就先要燒壞了。”

只是他這高燒實在是反復，董太醫才用法子降下來了，要不了多久就又會升上去。

到了晚上的時候，該用的藥都已經用了，馮婞就讓董太醫去睡覺，由來守著。

馮婞讓折柳摘桃去搬冰塊來，用布巾包裹著，給他枕在脖子邊和腋下。

又拿巾子反復拭他上滾燙的地方。

馮婞忙活著，不經意間回頭就能看見沈奉坐在桌邊，瞪著一雙銅鈴般的眼睛正看著。

馮婞：“你不去睡嗎？”

沈奉：“我不困。”

沈奉問：“要是哪天我也像他傷得這麼重，你也會這樣不解帶地照顧我嗎？”

馮婞：“除了我以外，一般人應該沒有能耐把你傷這樣。如果是我把你傷這樣，那我應該是想要你命，我會不解帶地替你布置靈堂。”

沈奉：“……”

真是不能問，一問就生氣。

沈奉冷冷道：“對他就是噓寒問暖、救他命，對我就是聽天由命、安排后事是吧。你何時對我能有對他一半的好？”

馮婞道：“我對他可算不上好。我要是對他好的話，他也不至于會變如今這副模樣。我想我應該是把他耽誤得厲害。”

沈奉微微頓了頓。

他或許能明白阮玉心里的那種覺。

明明全心全意撲在一個人的上，那個人卻總是若即若離、忽遠忽近，因為心里裝的不是兒長。

你說不懂麼，或許懂，只是看得沒那麼重。

沈奉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喜歡你？所以你才在他面前故意這個兒郎也喜歡那個兒郎也心，就是為了讓他心灰意冷放下你？”

馮婞嘆口氣：“好看的兒郎我是真喜歡。你不要把我想得那麼深沉。”

沈奉道：“你越是一邊口口聲聲這個那個，一邊又對他死纏爛打，以他的品，定然越是難以接你。”

他承認，這阮玉的子與其他的西北兒郎不一樣。他不是個虛假意的人。

馮婞沒說話。

沈奉又道：“他在我的婚旨送達西北之前，便已悄然備好了聘禮；倘若我的婚旨沒到，他也登門向你提親，你會嫁給他嗎？”

馮婞：“這些已經不可能發生的假設，沒有必要說出來。”

沈奉道：“的確是沒有必要說出來，因為答案就在那里，不會改變；只是對他而言，可能這也是他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

“終究是他想要做卻沒來得及做的事，他應該很懊悔，為什麼沒有早點做。可如果他知道，不管他做沒做，結果都一樣的話，或許就能徹底死心了。你應該讓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