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盛薇薇剛下樓,就看見傅老爺子親自抱著聿聿走進了盛家大門,寶寶被裹在襁褓里,哭得嗓子都啞了。
一個育兒嫂跟在后面,手里提著一個大大的媽咪包。
白人已經在客廳里,姿態練地拿著瓶,正在喂著圓圓。
盛夫人眼尖,立刻迎了過去,“傅老先生,您怎麼來了?聿聿,這是怎麼了,哭得這麼厲害。”
心疼地從傅老爺子懷里接過孩子,抱在懷里輕輕地拍著。
傅世宏重重嘆了口氣,臉上滿是愁容,
“他們兩口子,跑去F國,到現在還沒回來,你看把孩子什麼樣了。”
“這小子還特別刁,死活不肯喝。”
盛夫人聽了,臉上出笑容,“沒事,那就把聿聿放我們這兒養幾天。念念這丫頭也是,玩瘋了,都忘了家里還有個小的。”
盛薇薇走上前,自然地將小聿聿接過來,穩穩地抱在懷里。
手的分量讓心頭一墜。
“怎麼這麼輕?”
低頭,用臉頰蹭了蹭寶寶溫熱的小臉蛋,“不哭了不哭了,姨姨帶你吃早餐去。”
一邊聲哄著,一邊抱著孩子快步跑上了樓。
白喂的作頓住,看著消失的背影,眸沉了下去。
傅老爺子跟盛媽又聊了幾句,視線轉向白,“阿,你聯系得上念念嗎?這丫頭的電話一直沒人接,以前可沒這麼心過。”
白把瓶放下,淡淡地回道,“和北宸去了一個海島旅游,估計是信號不好。我給留言。”
“好。一個個都當爹媽的人了,一玩起來就忘了日子,真不讓人省心。”
盛夫人笑著打圓場,“老爺子,年輕人有他們自己的世界,難得出去散散心。聿聿就先放這吧,等念念回來再接回去。”
傅世宏也笑了,“那就有勞親家母了。”
盛夫人笑了,“都是一家人,說這些客氣話做什麼。”
沒過多久,盛薇薇抱著聿聿下了樓。
小家伙已經不哭了,小腦袋安安靜靜地靠在的肩窩里,小手還抓著口的一點料。
盛夫人接過來,憐地在寶寶臉上親了兩下。
“媽,我先去上班了,晚上會早點回來的。”
盛薇薇代了一句,又跟傅老爺子點了點頭,轉朝外走去。
白見狀,立刻把懷里的圓圓給育兒嫂,大步跟了出去。
盛薇薇剛拉開駕駛座的車門,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猛地按在了車門上。
“砰”地一聲,車門被關上了。
高大拔的形將籠罩在影里。
距離上一次的不歡而散,他們已經冷戰三天了,盛薇薇在家里看見他,基本都當他是空氣。
“你親自喂那小子?”他低沉的嗓音里帶著明顯的不悅,“不知道用瓶嗎?”
盛薇薇給了他一個白眼,“白大,我沒時間跟你掰扯,我要上班,麻煩讓讓。”
“以后不許親自喂。”白咬了咬牙,語氣霸道得不容置喙,“只能讓他用瓶,他是男的。”
盛薇薇簡直要被他氣笑了。
一個年男人,跟一個三個月都不到的寶寶抬杠?
“莫名其妙,我怎麼喂孩子用得著你來心?讓開!”
一點好臉都沒給他。
白盯著,又說了一句,“我要離開幾天。”
盛薇薇這才認真地抬眼看他,角勾起一抹冷笑,
“白大,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咱們的關系,還沒到相互報備的程度。”
“還在生氣?”白見渾是刺,態度化了些,“那天確實有點不方便。”
他的大手探過來,準地握住了纖細的腰,稍一用力,就將拉近了自己。
溫熱的氣息拂過的耳廓,帶著蠱的意味。
“你要是想要,我現在就給你補回來,去我那,嗯?”
盛薇薇渾一僵,隨即猛地掰開他的手,語氣冰冷得掉渣,
“我沒那麼。白大還是省點力氣,留著喂別人吧。”
白看著氣得臉頰鼓鼓的樣子,知道是真的氣了。
他低下頭,想去親的。
卻反應極快地一偏頭,躲開了。
“別我。”
的聲音里滿是嫌惡。
“今天沒心接吻,想親,先看好黃道吉日再說。”
突然,的電話響起,手接了。
“穆總,可以。”
“對了,你上次說的那個建在地下的實驗室,我很興趣,周末我們一起去島上玩。”
“嗯,好。拜拜。”
盛薇薇掛掉電話,瞪了他一眼,迅速上車,發引擎,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瞬間竄了出去。
白站在原地,看著絕塵而去的車尾。
小東西,還記仇。
他了口,那里的傷口也恢復得差不多了。
等他回來,再好好收拾。
突然,他心頭一跳,剛才提到的是……地下的實驗室?
他迅速出電話,撥了穆今的電話,“我要去一趟S國,你來送我,在家等你。”
說完就掛了。
車里,盛薇薇勾了勾角。
剛剛發泄了一通,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
……
火烈島,正午。
毒辣的太懸在頭頂,把沙灘曬得滾燙。
顧星念著那塊通行小牌,心跳得飛快,一路暢通無阻,眼看就要登上那艘通往颶風島的大船。
剛踏出那片椰林,一只滾燙的大手猛地從側面出,死死拽住了的胳膊。
力道大得驚人。
顧星念心頭咯噔一下,猛地回頭,對上一張冷峻的臉。
是冰狼。
的瞳孔瞬間收,“干什麼,你想反悔?”
冰狼面無表,另一只手卻迅速地出一顆黑的小藥丸,大手一,準地掐住了的下。
顧星念本來不及反應,被迫張開,那顆藥丸就被直接塞了進去,順著嚨下。
“咳……咳咳!”
被嗆得眼淚都出來了。
“你給我吃了什麼!”
顧星念嚇得魂飛魄散,下意識就想手去摳嚨。
“冰狼,你這個混……”
“蛋”字還沒出口,的聲音就卡在了嗓子眼,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驚恐地瞪大眼睛,一張一合,卻只有氣流,沒有聲音。
他看著慌的樣子,聲音沒什麼起伏。
“別擔心,是臨時啞藥,時效24小時。”
“所有要去颶風島的傭,都會被喂下這個。萬一說錯話,會招來殺之禍。”
他平靜地講述著一個殘酷的事實。
“我說了會放你走,就不會反悔。但也不想你因為不慎,把小命丟了。”
“上了島,如果沒找到你要找的人,就帶著你之前救的那個人,去找南晚。會帶你們離開。”
顧星念的了,急得想罵人。
媽呀!
真啞了!
只能用眼神瘋狂輸出。
冰狼像是沒看見眼里的刀子,又從懷里拿出一個東西。
那是一張的人皮面,表面糙,容貌丑陋。
他高大的軀微微前傾,帶著一迫,卻用一種極其小心的作,把那張冰冷的仿真臉皮套在了的臉上。
那張原本明艷人的臉,瞬間被一張平平無奇的丑臉遮蓋。
“島上有頂級的人臉識別,每個登島的人都會被掃描建檔。你這張臉,一上去就會被直接抓走。”
他再度開口,聲音低沉。
“離開颶風島之前,別摘下假臉。”
“萬一……你被哪位貴客買走了,用這個保護自己,再找機會逃。”
一個冰涼的小藥瓶被塞進的手心,沉甸甸的。
他竟然每一步都為想好了。
Plan A,Plan B,甚至還有Plan C。
顧星念了那個小瓶子,點了點頭。
心里那點被強喂藥的火氣,莫名其妙就散了。
轉,毫不猶豫地朝大船的方向走去。
剛邁出一步,那只大手再次捉住了的手腕,猛地向后一拽。
顧星念整個人都撞進一個堅實又滾燙的懷抱。
屬于男人的氣息混著淡淡的煙草味,將不風地包裹住。
這個擁抱很,得讓有些不過氣。
僅僅三秒。
他便松開了,轉就走,高大的背影決絕,再也沒有回頭。
顧星念站在原地,緩了幾秒才回過神。
了臉上丑陋的臉皮,快步奔向那艘巨大的船。
要去颶風島,要去找傅北宸。
想回家,想的寶貝兒子小聿聿。
冰狼站在樹林的影里,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奔跑的瘦小影。
腦海里浮現出昨天,遞過來的那杯殷紅的橙。
他當時就明白,那杯橙里,有的,是為他解的毒。
這個人,明明敵營,卻還是救了他。
這才是傳聞中,心存善念,令人敬畏的N神,世上無人可代替。
所以,能得到這個逃生的機會,終究是自己的善念,為自己鋪的路。
大船在一陣劇烈的顛簸中穿過了濃霧。
顧星念回頭。
后是白茫茫的一片,再也看不到那座囚們的島了。
重重地舒出一口氣,口那郁結的濁氣總算散去了一些。
船艙里滿了人,個個面慘白,眼神空,臉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
們都說不了話,嚨里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發不出任何聲音。
顧星念的視線在人群中快速搜索,很快,找到了那個悉的影。
唐伶。
了過去,在唐伶邊坐下。
四目相對,千言萬語都堵在嚨口。
顧星念出手,在唐伶冷的手心上,一筆一畫地寫下一個字。
顧。
唐伶的瞳孔猛地一,震驚地看著,眼眶瞬間就紅了。
顧星念攥了的手,又飛快地寫下幾個字。
南晚在島上。
唐伶的劇烈地抖了一下。
反手,用盡全的力氣握住了顧星念的手。
兩個人的手握在一起,冰冷的手心傳遞著彼此的溫度,似是看到了新的希。
大船航行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時,最終停靠在一座名為“颶風島”的碼頭。
們被帶進一幢獨立的白小樓。
樓里很安靜,只有們的腳步聲。
一個穿著筆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他戴著金眼鏡,眼神銳利得像把刀子,從每個人臉上刮過。
“歡迎來到颶風島。”
他的聲音很冷,沒有半點緒。
“從踏這座島開始,你們將獲得新生。”
“你們會被心挑選,進一個全新的家庭,為他們服務。”
他頓了頓,鏡片后的眼睛里帶著警告。
“記住,不要反抗。”
“只要聽主人的話,你們會過得很幸福。”
男人的話,字字誅心。
他打了個手勢,“帶們去洗漱,換服。”
幾個穿著制服的服務員推著車走了進來,車上是疊放整齊的白連。
們被帶進浴室,熱水沖刷著,卻洗不掉那種深骨髓的屈辱。
豪華套房里,影子隊員給傅北宸發來了一出報。
【先生,火烈島傳來消息,冰狼被打斷了,正吊起來暴曬,像是背后主人的懲罰。】
沒錯,他當初離開時,將一個影子留在了島上。
傅北宸思考著,這個冰狼犯了什麼錯,才會到這樣重的懲罰。
一個念頭竄他的腦袋,讓他渾為之一震。
有可能念念逃了,因為,當初念念就是被冰狼帶走的。
周圍是海,念念會逃到哪里?
從那個李義的里得知,島上的大船每天會將‘傭’送來颶風島,所以,念念有可能在船上,而且可能已經到了颶風島。
他心頭一震,然后換好禮服,戴上面,就往禮賓廳走去。
顧星念與傭們一換上干凈了的服,集吃了一些還算可口的晚餐。
然后,就看到一個穿著艷的人拿著號碼牌,一個個在們前。
顧星念是77號。
唐伶是78號。
人開始說教,“晚上,好好聽話。”
“不準主接貴客,不得做任何小作,貴客看上你,跟著貴客走就行。”
“如若反抗,只能扔到海里喂魚。”
說完,人邁著長離開了。
晚上七點半,們被排整齊的隊列,帶進了一個極盡奢華的大廳。
水晶吊燈璀璨奪目,空氣中彌漫著一濃郁又甜膩的香氣。
大廳里已經有了人,影影綽綽,看不真切。
們就像是貨架上的商品,等待著被挑選,將被“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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