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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照我》 第 150 章

第 150 章

第五扶瑾說三個月, 那就一定是三個月。

因為一開始所有人就圍在耳邊說,聶照年紀大了,年紀確實太大了, 細想也是,要是自己三四年都想不通, 那倚著聶照那把年紀, 中都婚嫁確實困難。

中都習俗, 男大多在十七歲前定親, 以便互相了解磨合,也是因為好姑娘好兒郎難得,早下手為上。

等個四五年, 聶照都二十四五了,與他年齡相當,十分好的姑娘早就嫁出去了;適齡許親的好姑娘也才十五六,父母肯定舍不得。

秉著為人著想善解人意的人生理念, 三個月計劃, 一定、肯定、必定要達

早起, 一邊由著宮人梳頭, 一邊趴在鏡子前寫計劃。

宮人收拾床鋪的時候, 在床角落裏找到了兩片,沾著塵土的布料,像是從什麽服上撕下來的, 瞧這白,誰最穿白

們拿著竊竊笑了,知道公主昨天傍晚把他們支開, 想必就是和聶三私會去了。

又見埋頭寫的東西裏,有聶三的名字, 調笑道:“公主要是學算學的時候,也有這樣努力,夫子就不必氣得翹胡子了。”

“淨會我痛,今早宮裏放了那麽多掛鞭炮,也沒見你們來恭喜我。”

宮人們又笑嘻嘻向道喜,說最傷心的恐怕是李侍郎家的寶音娘子了,公主一定親,就再沒借口推相看了。

李護原在逐城做太守,前些年因清廉恪公,政績不俗,被調進京任戶部侍郎,就皇帝的話,逐城那樣富碩之地都能恪守本心,戶部正需要這樣的賢臣。

皇後見李寶音活潑伶俐,正氣十足,召進宮給兒做了伴讀,兩個人相倒是很好。

第五扶瑾寫好了計劃,彈彈半幹的紙張:“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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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人準備馬車,要做計劃裏的第一件事。

宮人言又止攔住:“公主,就算您去,聶三郎恐怕,也不能赴約了……”

第五扶瑾不解:“為什麽?”

們面面相覷,最終還是將昨晚聶照在儀宮外跪了一夜的事告訴:“今日,聶三郎恐怕是爬不起來了。”

第五扶瑾這一聽還得了,原以為只要自己點頭了,親事就能順順利利定下來,怎麽還得讓人在雨中跪一夜啊?

急忙起人備馬。

“都說聶三郎恐怕沒法赴您的約了。”

第五扶瑾推開們要戴在自己頭上的簪子:“還赴約什麽赴約啊,我總得去看看他吧。”

第五扶引今天給妹妹準備的教育主題——不要錯把親當□□

他腹稿滿滿,抵不住妹妹飛奔出去時候的果決。

“哥!我要去看聶照,有話等我回來再說!”第五扶瑾摟住他脖子踮起腳猛地親一口,然後向他揮揮手跑出去,留下一道天青的背影。

第五扶引眼睛閉上、睜開、又閉上,怎麽不跪死他!

聶二夫人帶著驅寒避邪的湯藥,還有一些服活化瘀的,一家子圍在聶照床前。

“好三叔,你就喝一口。”聶除風左手餞,右手端著藥碗,不知道的以為床上躺著的才是他侄子。

聶二夫人都心疼的掉眼淚了,真沒想到這孩子竟然對自己這麽狠,整整跪了一夜,也舍不得打罵了:“犟的跟牛一樣,好歹喝一口,你侄媳婦親自熬的呢。”

聶二坐在一邊嘆了口氣:“三兒,是不是這些餞吃膩了?你說要什麽樣兒的,二哥再去給你置辦。”

聶浮趴在床上:“三叔,你喝一口喝一口,你看我替你嘗了,不苦。”

聶照被他們勸的耳朵都起繭子了:“我又沒病,不就是跪了跪,男人哪有那麽氣?”他想著要不喝兩口,安他們,卻瞥見那兩碗漆黑的湯藥,最終作罷,“我不喝。”

聶二夫人拍他:“怎麽就沒那麽氣了?全家上下,數你最氣。”

聶家哪個孩子都沒聶照這樣慣長大的,他是從小被慣壞了,才在年養個跋扈子。後來他大哥大嫂回來見著不行,才勒令不許全家慣著,趕他去游學的,聶二夫人也是那時候才開始揍他,之前那些年真是半個指頭沒過他。

聶照把書扣在臉上裝死,是當沒聽見。

第五扶瑾人還沒到,聲音先至,腳步聲噔噔蹬的,一聽就是:“三哥!你沒事吧!我來看你了!”

聶照嚇得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來,整理頭發服。

滿屋子人急得打轉兒,找鏡子的找鏡子,遞鏡子的遞鏡子,幫他理順頭發的理順頭發,終于在第五扶瑾進門之前,將聶照整理致而不刻意,憔悴而不邋遢的模樣,總之有點病人的心機在。

他側躺著,以手撐頭,左手拿著本書,氣比往日略蒼白,褪去活潑,文靜和,軒軒如朝霞舉,然後扯出個計算好的微笑:“你來了?”

西街雲外樓的陳掌櫃搞出了個“試用期”,但凡在他們家買的菜刀,有免費三十天的試用期,如果期間不滿意,可全額退款。聶照現在自己就是那把菜刀,三個月不滿意,第五扶瑾就要把他退貨了。

從跪在儀宮那一刻起,他就打定主意,要做一個不會被退貨的完男人。

包括他現在躺在床上姿態也要完

聶照忐忑地看著第五扶瑾,設計好的微笑快要讓臉筋了。

第五扶瑾和一衆人問過好後,快步走過來,蹲在床頭,張兮兮捧起他的臉:“天吶!腦子是不是被雨淋壞了?怎麽今天看起來這麽奇怪?”

說著擡手去探聶照的額頭。

聶除風年老,一向不茍言笑,除非事真的好笑。

兩下,被聶照一瞪瞪回去。

第五扶瑾看到他們手裏拿的湯藥,問:“這是給你喝的嗎?”接過來,殷勤遞到聶照邊,“來,我喂你。”

聶照眼底藏著不易察覺的絕,聶除風實在憋不出,悄悄溜出去笑了。

聶浮舉手:“三叔他最怕苦了,他不會喝的,我們剛才勸了他好久……”

聶照捂住小胖子的:“他瞎說!明明是他自己怕苦,所以栽贓我,我這輩子可有什麽怕的事?”

第五扶瑾愣了愣,點頭:“沒有。”

聶照當著衆人的面兒,慷慨而決絕地端過碗,以壯士斷腕的姿態仰頭喝了傷寒藥。

聶二夫人暗把活化瘀的也遞到第五扶瑾手裏:“還有這一碗。”

第五扶瑾又給聶照遞過去:“還能喝嗎?要不吃點餞緩緩?”

他既然問了,那聶照就沒有不能做的了,當即沒有猶豫地接過來:“區區湯藥而已,一點都不苦。”

聶浮目瞪口呆,掐一把自己的臉,還當在做夢。

聶二夫人收了碗,憋笑憋的藥都直不起來,趕忙拉著幾個人出去,好讓他們多說說話。

畢竟他們家三郎可是最怕被退貨了。

出到門外去,才拍手笑起來:“不是冤家不頭,小瑾那樣乖的孩子,三兒還一見就老老實實的了。”

只有聶浮:“三叔本來就最疼長寧公主,我三嬸,三叔豈不是眼裏就沒我了。”

第五扶瑾從盒子裏挑了兩三個餞,喂給聶照:“才吃了藥,吃點甜的甜甜。”

聶照臉都綠了,還撐著:“不苦,不用,你吃。”

“真的假的?”第五扶瑾歪頭湊過去,“可我聽我哥哥說,有人連書院裏發的避暑湯都嫌苦,倒進井裏呢。”

說著,餞塞進聶照裏,然後湊過去,在他角親了一下。

“沒關系的,三哥已經很勇敢了,怕苦而已,只是一個小小小小微不足道的小事,我又不會笑話你。”

聶照齒間漾開金桔餞的酸甜清香,他平日還覺得不夠甜,第五扶瑾吻在他角的時候,他這次只覺得甜得過了,要齁死人了。

他眼神湛亮,閃爍著,抿了抿:“你哥什麽都和你說。”

“才不是呢,我哥只會和我說你的缺點。”第五扶瑾反駁還不如不反駁。

聶照沒想到第五扶引這麽卑鄙:“那你豈不是知道我的很多缺點了?那怎麽還答應我?”

第五扶瑾托著腮,想了想:“可是我每次聽到這些,都覺得很可啊。就像別人總說長寧公主不像個孩子,竟然一頓能吃那麽多飯,我以前聽了很難過,節食,可是三哥會發現,然後帶我去夜市,說小瑾能一口氣吃下那麽多東西,特別可一樣。

在別人眼裏或許是缺點,但是我并不覺得。”

“而且哪有人會在床上待了一整天,發都不,而且還擺出那種姿勢?我今天一進來就覺得怪怪的,但是細想想,你肯定是為了在我心裏留下好印象,怕我三個月後說要換掉你。”

“能被你發現,那說明我今天的行為真的很蠢。”聶照回想起來,也覺得臉上燒得慌,孔雀開屏不恥,恥的是孔雀開屏被人點出來。

第五扶瑾搖頭:“可是我還是覺得很可啊,你看!我做了好多計劃!我們一起去做,很快我就能知道我到底喜不喜歡你了!”

聶照心都泡了,手,用小指勾勾的掌心:“你肯定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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