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婞:“既是西北軍剿平的寨子,這些自然歸西北軍所有。”
謝永河一臉凝重:“皇上,這恐怕不妥。”
馮婞:“有何不妥?”
謝永河騎馬走在馮婞這一側,語氣嚴肅道:“皇上前不久才給西北軍發了軍餉,這年后又將所有外族的賠償都給了西北軍,如今連寨匪抄來的東西都要全給他們,只怕朝中會有異議。”
頓了頓,又道:“皇上就是再看重皇后,也不應不顧全大局啊。”
沈奉走在馮婞另一邊,道:“就這麼著急,連避都不避諱一下我了嗎?”
謝永河哪顧得上避諱,真要是等進了沐禮關再說,他怕皇后就要把那些東西讓西北的將士們給抬走了。
謝永河上道:“末將行得正坐得端,又何須避諱著皇后。”
馮婞點點頭,道:“謝守備這般為君分憂,我十分。那依你看,我應該如何顧全大局?”
謝永河:“皇上民之心,有目共睹,皇上此行去西北,西北的百姓們得到君恩眷顧,有了皇上的恩賞,想必他們的日子也蒸蒸日上。
“只是百姓們的艱苦不只在西北,這沐禮關與楚西接鄰,同樣是日子艱難,還請皇上也眷顧沐禮關一二。”
馮婞:“謝守備希我怎麼眷顧?”
謝永河:“清風灣的賊匪搶掠的總歸是這一帶的商民的貨錢財,現今賊匪已平,若能將他們以往搶掠的東西還之于民,末將替沐禮關的百姓激不盡!”
馮婞道:“可你方才還說清風灣于沐禮關的轄外之地,那應該是西北軍的事,怎麼剿來的東西,卻又應該給沐禮關?”
謝永河:“這……民不分地界,都是大雍的民啊!”
馮婞:“既是大雍的民,你也是大雍的,清風灣為非作歹、搶掠百姓,你卻坐視不管,這不僅是失職失察,這還是助紂為、為虎作倀。等到了沐禮關以后,我先查上一查,再來恤民不遲。”
謝永河:“……”
他沒想到皇上話鋒轉得如此之快,讓他猝不及防,接都沒法接。他頓時臉都嚇白了,騎馬都騎不穩,差點從馬背上滾下來。
天兒也不熱,但他就是滿腦門都是汗,連忙又道:“皇上息怒,是末將失言!末將不該在皇上才驚魂未定,就讓皇上諒沐禮關的百姓之艱難不易!若因此惹得皇上龍大怒,末將難辭其咎,著實該罰!”
馮婞目視前方,道:“謝守備這話說得也甚有意思。聽起來好像是我不聽勸、不察民,也不采納你的諫言,反而還為此生氣,一氣之下才將罪責都怪在你的頭上。”
謝永河:“末將不敢!”
馮婞:“你莫怕,你要是沒干助紂為的事,我是不會罰你的。”
謝永河:“……”
隨即,沈奉就手找來孫副將,道:“傳令下去,今日謝守備和他所帶隊伍中的所有人,先行監察起來,不得與外界通任何消息。”
孫副將:“是!”
謝永河心里悔不當初。他本想著,昨晚他雖不聞不問,但今早他至趕來接應帝后了,也算是無功無過吧,萬沒有想到,會弄這樣一副局面。
他委實不該話多去皇后,更不該見著運回來的那些貨財寶臨時起了貪念。
以他對皇上的了解,皇上以往多番忌憚西北軍,還不止一次暗下過命令,讓沐禮關這邊多盯著西北那邊,一有任何況立馬上報朝廷。
他以為只要他多把責任往西北那邊推,皇上勢必會更加視西北馮家為眼中釘中刺,自然也就把矛頭和注意力轉向馮家去了,他便可相安無事。
可結果呢,皇上非但沒被他牽引,反倒把矛頭直指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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