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后面的喇叭聲此起彼伏,能明顯聽出司機的不耐和煩躁,章桐桐回神,抬頭看見綠燈,忙踩著油門把車開走。
手心出汗,腳時不時哆嗦下,不敢再開,把車挪到路邊停下。
趴在方向盤上,眼淚失控,緒崩潰。
潘瑞這個騙子。
他辭退了柳馨,又當著的面刪了柳馨的聯系方式,這事算翻篇了。
直到生孩子那天下午,潘瑞手機有電話進來,備注是‘LX’,當時潘瑞在洗手間,接了。
那邊先開口。
“瑞哥,你晚上幾點過來啊。”
聽出來了,聲音是柳馨,問去哪,柳馨直接掛了。
潘瑞出來跟解釋,說晚上去朋友家吃飯,朋友的老婆跟柳馨關系好,也了柳馨,他怕生氣,就沒敢跟說。
不信,緒激早產,后來潘瑞的朋友來醫院看,跟解釋,說潘瑞跟柳馨確實沒什麼,跟道歉,說如果介意,以后盡量跟柳馨來往。
問過潘瑞,有沒有跟柳馨睡過,他發誓說沒有。
也覺得他不敢,因為他的公司如今靠著聞阮,潘瑞不敢對不起。
騙子,他怎麼不敢,他太敢了。
看照片的角度,是柳馨趁著潘瑞睡著拍的,也了臉,對著鏡頭笑,像是勝利者的笑。
在挑釁,就像剛剛在機場里,發來照片后,還敢打來電話。
“桐桐姐,見一面吧,地址我發你。”
章桐桐最后還是了個代駕。
車子停在臨近市中心的一家咖啡館門口。
柳馨提前到了。
章桐桐進來之前特意補了個妝,可生了兩個孩子,材有些走樣,化的再致,也比不上青春靚麗,小幾歲,又沒生過孩子的柳馨。
況且,柳馨今天又心打扮過,一掐腰藍長完全突出的好材。
章桐桐沒急著坐下,這一路的崩潰,得先找個發泄口,不然心里堵的難,得瘋。
柳馨來的早,先點了一杯咖啡,章桐桐奪了的咖啡,直接朝臉上潑過去,潑完才在對面坐下。
四周有驚訝的討論聲。
柳馨倒是沒生氣,拿著餐巾紙把臉干凈,眼睛能睜開后,看向對面的章桐桐,笑了一聲。
“潘瑞說你現在像潑婦,果然,還是他最了解你。”
潑婦,潘瑞說你像潑婦......
章桐桐握拳頭,聽到自己問,“他還說我什麼?”
柳馨喊來服務員,點了兩杯咖啡,又要了一條干巾,拿著巾慢條斯理的頭發。
“他說,你現在不可理喻,你不用上班,家務都有保姆干,你只是在家帶個孩子,他就差把你供起來了,但是你每天還是找事。”
“他說,你自私自利,他每天工作那麼辛苦,還要去理你們的婆媳關系,他一點都不想回家,回家你就拉個臉,說他媽媽壞話,他寧愿加班都不想回去。”
“他說,他每天特別抑,就因為小孩的一個戶口,你恨不能死他,他現在又不是養不起,又不是讓你養,他不明白你在鬧什麼。”
“他說,你現在不修邊幅,舉止魯,喜歡嘮叨,因為一點小事發脾氣,跟潑婦一樣,他跟你過的一點激都沒有。”
柳馨每說一句,章桐桐的臉就白一分,最后已經毫無。
所以,潘瑞在柳馨面前,就是這麼貶低的。
難怪,柳馨敢這麼囂張。
柳馨放下巾,往前傾了傾子。
“桐桐姐,我知道我不該介你們,可是你知道嗎?去年你跟潘瑞他媽吵得最厲害的時候,潘瑞差點神經衰弱了,接到家里的電話他都恐懼。”
“那段時間是我天天安他,是我陪他走過來的,他現在對你只有責任和愧疚,他現在的是我,我也他。”
“他說他想跟你離婚,但是他不能離,因為他有一個公司的人要養,他不能得罪聞阮,所以他要跟我斷了。”
“我給你發的照片,他說他在家晚上都睡不著,一直失眠,但是在我那,他的睡眠很好,我能到他很痛苦,他舍不得我,但是又不忍心讓我繼續見不得,他要送我去留學。”
“桐桐姐,如果你他,你能放過他嗎?他跟你在一起真的很抑,我和他兩相悅,你全我們吧。”
...
潘瑞接到丈母娘電話時,正準備進會議室開會。
“潘瑞,哎呀,你又干什麼了啊,桐桐一回來就吵著鬧著跟你離婚,讓我給你打電話,喊你回來離婚。”
潘瑞匆匆忙忙趕回家,家里慘不忍睹。
客廳能砸的全砸了,臥室也一片狼藉,他的服和他的生活用品全在地上。
今天周末,果果在家,果果被嚇到,一個人躲在沙發角落哭,小兒子也哇哇扯著嗓子哭,章母抱著他走來走去,晃著哄著,同時又喊著兒冷靜,急的不行。
章桐桐剛把床頭柜上的結婚照摔了,摔的碎。
潘瑞過去抱住,章桐桐被刺激到,瘋狂的掙扎,“別我!你臟!你惡心死了!別我!”
潘瑞見況不對,松開,轉關了臥室的門,章母哄著小的,那邊果果也在哭,腦子疼,也無暇顧及這邊。
潘瑞有些疲累的按了按太,剛轉,一個掌狠狠朝他的臉甩過來。
章桐桐恨恨的瞪著他,幾乎咬牙切齒。
“你嫌我不可理喻,你嫌我是潑婦,你不想跟我過了,你直接說啊,你去跟一個小三說我壞話,你跟小三訴苦,敗壞我,你是不是男人啊!”
“潘瑞,我怎麼對不起你了?你窮的時候我抱怨過一句嗎?我給你生了兩個孩子,你工作不順是我求著聞阮幫你,你現在的好日子是靠我!”
“一點激沒有?現在不是談的時候,你要什麼激?婚出軌的激?你要不要臉啊!”
房間里一片死寂。
章桐桐把手機扔在潘瑞上,潘瑞看著屏幕上的那張照片,再看看那號碼,明白了。
柳馨約了章桐桐見面。
潘瑞沒想到柳馨那麼大膽,早知不該心,他要送出國留學,同意了,說想要好好跟朋友道個別,下個月再走。
他以為懂事,沒想到會直接找上章桐桐。
潘瑞又上前抱住章桐桐,“桐桐,我錯了,我這次是真的跟斷了,我不是有意的,我就是那段時間太煩了,柳馨自己上來。”
越掙扎,他抱的越,章桐桐狠狠的咬在他肩膀,他蹙著眉忍著痛,卻沒松開。
“不離婚,我們不離婚,你為兩個孩子想想,他們還那麼小,離婚對他們傷害多大啊。”
“你再想想聞阮,今年就該生了,知道了肯定還要心,萬一孩子有個閃失怎麼辦?”
章桐桐疲力盡,他句句不提自私,卻字字在說自私。
...
于揚知道聞阮要過來,他沒告訴賀爭,因為聞阮給他打電話時特意代,說要給賀總驚喜。
他親自開車去機場接人,路上跟聞阮匯報賀爭的最新況。
“康復訓練進展的很快,效果也不錯,但最關鍵的還是之后,從下個月開始要加強度了,很艱難,也非常關鍵,就看賀總能不能撐下來。”
“您這個時候來正好,給賀總打打氣,他可想您了。”
鐘蘭為了照顧聞阮,跟著一起來的,知道小夫妻有很多悄悄話說,也不去打擾,把聞阮送到醫院后,讓于揚安排車先送去酒店。
住院部的VIP高級病房區戒備森嚴,每個拐角都有保鏢站崗。
聞阮跟著于揚往前走,微微皺眉,想到一個可能,“姚天禹是不是來找事了?”
之前還問過賀爭,就怕姚天禹狗急跳墻,賀爭說沒事,這邊很安全,安全能安排這麼多保鏢?
于揚讓寬心,“姚天禹的人確實來過,不過沒出什麼事,賀總在這邊有道上的勢力。”
聞阮驚訝,“道上的勢力?這邊?”
于揚點頭,“是,當年姚天禹借著榮立集團的勢,打賀總,賀總知道跟他消耗的是銘合,那時候姚威對國外市場興趣,于是賀總從姚威那下手。”
“賀總在國外注冊公司,在狼群里搶吃,跟幾個大家族利益捆綁,了幾個厲害的朋友。”
說起這事,于揚的話多了些。
“賀總手里拿著資源,吞了姚威不份,榮立幾條生產線最重要的供貨商,全靠賀總的人脈撐著。”
“再給賀總幾年時間,不對,最多兩年,賀總當時就準備在兩年吞了榮立集團在這邊的所有項目,跟榮立總部相互制約,井水不犯河水。”
于揚看一眼聞阮。
“可是賀總為了您,把這邊的份全轉給了姚威,這些年的心全白費。”
聞阮想起跟賀爭領證后,第一次去姚家老宅。
那天姚威本來非常生氣,喊著賀爭去了書房,不知道談了什麼,姚威出來后對的態度完全轉變,還難得的訓斥了姚曼。
問賀爭給了姚威什麼,賀爭說的隨意,“我有他國外項目的份,我就是給了他一點份而已。”
一點而已......
這個男人啊,何德何能讓他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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