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麗麗下班后還是沒忍住站在街對面朝這邊張了幾眼。
只見沐小草一嶄新的的確良套裝,頭發扎在腦后,腳上穿著一雙帶跟的皮鞋,看著比京市的姑娘還洋氣漂亮。
正笑意盈盈地招呼著客人,舉止大方又得。
跟初見時的黃瘦土氣簡直判若兩人。
“沐家大院。”
胡麗麗輕輕呢喃,眼眸中滿是嫉妒之。
還真是個狐子啊,居然哄著秦沐給了這麼多錢。
這時,看見秦沐牽著一個孩子走了出來。
那孩子,沒見過。
但聽王大腳說,沐小草帶著一家人都來了京市,想來,那孩子是的侄兒吧?
胡麗麗的目,直接被秦沐給吸引走了。
秦沐那張臉實在是太好看,估計這輩子都難以忘懷了。
只是,他只對沐小草笑。
沐小草,也對著他笑。
那溫馨的畫面,讓胡麗麗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
秦沐選的人,為什麼就不能是自己啊!
臉上的傷痕。
哪怕是撲了,也遮不住臉上那幾道紅痕。
即便是換了新單位,自己的長相也被人指指點點,說什麼的都有。
自己變了丑八怪,可沐小草,卻越來越好看了。
老天,還真是好不公平啊。
晚上沐紅亮也回來了。
一進來就嚷嚷著說要吃紅燒,清燉魚,四喜丸子。
宋懷玉笑罵道:“都老大不小的人了,還凈想著吃。
趕給帶個孫媳婦回來才是正事。”
以前在王家村時托人給沐紅亮說過一門親事。
但王家人從中作梗,拿著沐紅亮的彩禮錢給沐老漢的大孫子了學費。
沒了彩禮錢,那一門親事也就告吹了。
后來方家只要是聽說宋懷玉的孫子找媳婦兒,就都是躲了又躲。
主要的嫌他家窮,沐家兄弟還在王家沒有任何的話語權,誰家姑娘嫁進去那就是明擺著要罪。
所以,哪怕沐小草都出嫁了,沐紅亮的婚事有就是杳無音信。
但現在不一樣了。
他家現在有錢了,紅亮也學了一的本事,也該考慮終大事了。
沐紅亮倒是不關心這個問題。
他給自己拉了一碗菜,又往碗里舀了兩勺米飯,提了個凳子就坐在街邊吃,邊吃邊說道:“,急啥?
等我有了錢,啥樣的姑娘找不到?
我師父說了,我這個人干這一行很有靈。
我和師父還合計著和我合作個什麼生意呢。”
宋懷玉一聽,有點不贊同。
“紅亮啊,你想做生意不反對。
但這合作的生意,要不得。
自古多合作生意的好朋友都反目仇了啊。
我父親年輕的時候就吃了這麼一次虧。
他那朋友還是從小和我父親一起長大的呢。
想著兩人關系極其不錯,兩家又知知底,便合作起了糧食生意。
起初那人說得極好,他家只出錢,不管生意上的任何事。
但看著生意做起來了,他家一家老小就天天往鋪子里跑。
今天這個說豆子的進價高了,明天那個說大米的價格賣得低了。
等進淡季生意回落,又指責我的父親說他不是做生意的料,就知道拿著他們家的錢肆意揮霍。
更過分的是,那家的七大姑八大姨總來糧店里要這要那,不給還會罵我父親,說我父親不會做人,不關照家里親戚。
我父親為人憨厚,子又綿。
他那朋友來說,他就對那些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由他們賒欠拿走了不的糧食。
可等到月底盤賬,那人就又指責我的父親連個店都管不好,任由店里往出錢。
久而久之,憨厚的老實人也發了,拿著賬一筆筆講給那人聽,想把的錢拿回來不干了。
誰知那人就是個無賴,一口咬定我父親貪污了店里不錢財,還把我父親打了出來。
當初因為信任那人是自己的朋友,我父親開店時也沒寫任何字據,就是告到政府那邊也駁回了他的訴求,說他本就沒有證據說那糧店是他們二人合開的。
倒是那店名起的是那人的周記糧店,最終,我父親是陪了夫人又折兵,氣得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個月。
紅亮,對于合作的生意,已經有了心理影了。
并不是說這世上所有的人都是居心不良,狼心狗肺的。
但做生意,還是自己做才比較好。
就像你妹妹這里,什麼都是說了算,沒有人來面前指手畫腳。
這要是別人來橫一腳,這個店要如何經營可就得和人家商量著來了。”
沐紅亮一聽,也覺得是這個理。
“,我知道你的擔憂。
也就今天我師父提了一,而且,我看著修車的這個行當還不錯。
但您放心,我沒答應,我只說考慮一下。”
沐紅亮沒說的是,他師父說開店的錢他一個人掏,不讓沐紅亮拿一分錢。
廠子開張后,沐紅亮就是那里面的廠長,賺來的錢沐紅亮占三。
他覺得心的。
一家人現在都在靠妹妹生活,他也想為妹妹減輕一點負擔。
他師父的這個提議簡直就提到了他的心坎上。
但說得對,合作的生意,不靠譜。
再說了,他和他師父認識的時間并不長,萬一廠子有個啥事,他估計也不了干系。
就先在這個修理廠干著吧。
王老板人不錯,一個月還給他三十的工資。
等攢夠了錢再考慮開店也不遲。
沐小草知道二哥心里的想法。
“二哥,我們是一家人,不要考慮誰欠了誰,或是不能用誰的錢。
說得對,我也不同意你和別人合開生意。
這世上的人,咱們永遠都猜不他們在想什麼。
天上不會掉餡餅,哪怕會掉,都要再三考慮后再去手。
說不定那餡餅,就是一枚偽裝的炸彈呢?
你別急,我已經在努力攢錢了。
店鋪的事,我也拜托王阿姨在打聽了。
我現在不希你們一個月能給家里掙多錢,我只希我們一家能開開心心,安安全全在一起就好。”
這是沐小草畢生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