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曼神淡淡,眼角難掩厭惡之。
姚婉茹見這模樣就來氣,可一想到林思瑜,又生生忍下,裝出和藹的面目:
“江曼啊,你的事我都聽彥明說了,原來咱們都是一家人。之前的事都是誤會,就讓它過去吧,往后……”
話沒說完,江曼輕“呵”一聲,打斷了的話,角勾起一抹譏誚:
“沒想到你居然是這麼大度的人,就算圣母瑪利亞來了,看到你也得甘拜下風。”
嗯?
江曼是在罵嗎?
姚婉茹怔了一瞬,隨后浮上一層怒意。
“你什麼意思?”
江曼譏諷一笑,慢條斯理道:
“自己老公在外面跟別人生了這麼大的兒,然后領進門,你居然還能高高興興地接,不是圣母是什麼?傻子嗎?”
這下姚婉茹聽懂了。
江曼果然在罵。
該死的!
姚婉茹好不容易強下去的厭惡瞬間冒了出來,怒罵道:
“死丫頭,你別不知好歹,我……”
“閉!”
林彥明見勢不妙,立刻怒喝一聲,打斷了姚婉茹的話:
“誰讓你這麼跟江曼說話的?我之前代你的事都忘記了嗎?”
“我……”
姚婉茹氣的要命,可面對林彥明兇狠的眼神卻又瞬間無話可說。
一張臉氣得青一陣紅一陣,難看極了。
江曼卻不在意,只看著林彥明問道:
“所以你們找我來是想跟我道歉認錯?”
“額……”
怎麼會是道歉認錯呢?
林彥明剛想解釋,可看到江曼冷眼睨著他,一副不道歉就立馬走人的模樣,忽然就改了口。
“對,你說的對,今天我們過來就是想跟你道歉的。”
林彥明揚起和善的笑容,語氣略帶討好:
“我聽婉茹說,之前和你有些誤會,鬧得不太愉快,所以我就想帶來給你道歉,往后大家都是一家人,沒必要鬧得這麼僵。”
“是嗎?”
江曼忽然勾起一抹淺笑,看起來比剛才溫和了一些。
“既然這樣,那就趕給我認錯道歉吧。”
說著,江曼隨手拉了張椅子坐下,氣定神閑地等著姚婉茹給自己賠禮。
這麼好的機會,不要白不要。
姚婉茹氣得拽住林彥明,想讓他給自己做主,可林彥明卻毫不猶豫地把手拍開,低喝道:
“干什麼呢,還不快道歉!”
“憑什麼?”
姚婉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林彥明。
林彥明沒空和扯這麼多,只給使了個眼,低聲音警告道:
“別忘了昨晚我說的話,想想思瑜。”
一句話,姚婉茹就是有再大的不甘,也沒了辦法。
深吸一口氣,拳頭,來到江曼面前向低頭認錯:
“對不起,之前的事都是我的錯,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
話雖這麼說,姚婉茹的眼神里卻依然充滿了不甘和憤恨,顯然并不是真心的。
江曼淡淡地掃了一眼,沒說話。
見狀,一旁的林彥明忍不住幫腔:
“是啊,江曼,之前大家都不知道是自己人,所以才鬧出誤會,現在知道了,那就讓事過去吧。往后,一家人就好好的。”
好好的?
江曼忽地笑了起來。
笑容很輕,滿是譏諷。
“你們這算盤打的可真是好啊!用得上的時候就是一家人,用不上的時候就是賤人,臉皮也是厚的無人能敵了。”
這……
林彥明怔了一下,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剛才不還好好的嗎,怎麼道完歉又翻臉了?
姚婉茹更是覺得自己被耍了,怒不可遏地抬起頭,瞪著江曼怒罵道:
“你到底什麼意思?道歉我也道了,干什麼還怪氣的?是在耍我嗎?”
“說對了,就是在耍你。”
江曼霍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平視姚婉茹,譏諷道:
“你以為你是誰,我稀罕你的道歉嗎?我告訴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心底的打算,凡是人在做天在看,一切都是你們的報應!”
“你……”
姚婉茹被銳利的眼神嚇得往后退了一步,聲音張道:
“你知道了什麼?”
林彥明也是一臉張:
“江曼,你,你別誤會啊,我們能有什麼目的,不就是想把你認回來,彌補這些年對你的虧欠嗎。”
“呵!”
江曼輕嗤一聲,直接說道:
“算了吧,你們那點小心思我已經一清二楚了,其實就是為了林思瑜對嗎?”
話音落下,林彥明和姚婉茹齊齊怔住了,而后互相對視一眼。
姚婉茹立刻搖頭:“不是我,我什麼都沒說。”
這是不打自招了。
江曼冷著臉斜睨他們,聲音淡漠道:
“我早就說過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就你們倆這點心思,我一猜就猜到了。”
“林思瑜生病,想要我去配型給做骨髓移植,是嗎?”
見江曼當著他們的面穿這件事,林彥明的眼底不由得閃過一尷尬。
這事原本是打算讓江曼認了自己以后,再用父親的份去哄騙,或是強迫。
沒想到,這還沒行呢,江曼已經把事給看破了。
林彥明猶豫片刻,決定厚著臉皮再說幾句好話:
“江曼,你聽我說,事……”
“是,沒錯,就是這樣!”
林彥明的話還沒說完,姚婉茹已經忍不住了,怒氣沖沖地對江曼說道: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就再好不過,等明天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去醫院做配型,要是功了就給思瑜捐骨髓,要是不功,那你從哪兒來的就給我滾回哪里去,別想進我家門!”
都這個時候了,姚婉茹居然還敢這麼理直氣壯。
到底哪里來的自信,覺得自己有這個臉啊?
江曼匪夷所思地看著姚婉茹,像在看一個神經病似的。
林彥明也氣得要命。
姚婉茹這人怎麼這麼沉不住氣,一張口就把計劃全打了,這讓他接下來該怎麼編啊?
沒辦法,林彥明只好皺著眉頭,一聲不吭,看江曼怎麼回家再說。
江曼看了一眼對自己頤指氣使的姚婉茹,又看了一眼悶不吭聲的林彥明,隨后慢慢地翹起角,勾出一抹譏誚。
“跟人沾邊的事,你們是樣樣不做啊!行,既然這樣,就別怪我說話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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