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姐這麼清閑麼?”沈書欣坐在尚琉羽側,視線平靜的落在程馨月的面容上,似笑非笑的詢問,“傅家老宅是不允許外人進的,仔細算一算,程小姐似乎是外人。”
“……”程馨月沉默片刻,也沒想到沈書欣會忽然發難,“這話就見外了,我的姑姑是二叔的老婆,我自然也算……”
“算什麼?算親戚?如果算親戚的話,那我想程小姐應該喊程宴是哥哥。”
沈書欣也懶得再聽程馨月說什麼廢話,只是幽幽的丟出這麼一句話。
總之,程馨月要麼承認和傅程宴是兄妹,要麼就別進傅家老宅。
程馨月愣了愣。
的視線落在沈書欣的上,臉上的表帶著一抹尷尬。
喊程宴哥,和喊哥哥是兩碼子事。
才不會傻不愣登的喊傅程宴是哥哥。
程馨月緩緩地呼出一口氣,角勾起笑,說著:“沈小姐,我想你應該誤會了,我只是幫我二叔來看阿姨的。”
“是麼?”
沈書欣毫不退讓,微微抬眸,黝黑的眸子中一片平靜:“如果是幫著二叔來看,那來個一次兩次也足夠了,次次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二叔在盡孝。”
這一下,沈書欣又直接把二叔的輩分給降低。
一旁坐著看戲的尚琉羽略意外。
認識沈書欣后,很看見沈書欣這樣咄咄人的模樣。
尚琉羽緩緩地呼出一口氣,清了清嗓子,自然是站在沈書欣這邊的,故意做著責備沈書欣的模樣,但語氣卻很寵溺。
“書欣,說什麼呢,二叔是你長輩,不要這麼說。”
沈書欣乖乖點頭,矛頭立馬又轉向程馨月:“程小姐,我還是那句話,你算不上傅家的人,也沒什麼資格進傅家老宅。”
“既然如此,下一次來的時候,要麼是跟著傅家的人來拜訪,要麼……就別踏我們家的大門。”
沈書欣將主導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瞇了瞇眼眸,目平靜的看著程馨月。
這顯然是要斷了程馨月進老宅的可能!
程馨月的手慢慢的,但因為還有尚琉羽在一邊,也不能對沈書欣又任何不好的態度。
緩緩地呼出一口氣,眼底凝著一抹暗。
但程馨月保持微笑,開口道:“沈小姐說的有道理,但是我作為一個晚輩,想要來看阿姨,也不可以麼?”
“可以啊,只要你喊我老公是哥哥,喊我嫂子。”
沈書欣笑了笑,等著程馨月的回答。
只是,話已至此,程馨月的表凝固在臉上,角的笑意像是被凍住了。
的指甲無意識地掐進掌心,卻覺不到疼。
“沈小姐說笑了。”勉強維持著優雅,聲音卻比平時高了半度,“我和程宴哥小時候就認識,自然不一樣。”
尚琉羽輕輕放下茶杯,杯子底部與玻璃茶幾相,發出清脆的聲響。
“馨月。”尚琉羽的聲音溫和卻不容置疑,“書欣說得對,你以后來之前,還是先打個電話吧,得到了允許再來。”
程馨月猛地抬頭,難以置信地看著尚琉羽。
這幾日重新對和悅的尚阿姨,此刻卻站在沈書欣那邊。
“阿姨,我……”
“書欣,我有點累了。”尚琉羽站起,不著痕跡地避開程馨月來的手,“跟我回房間。”
沈書欣立刻起,攙住尚琉羽的手臂。
能覺到婆婆的手在微微發抖,掌心冰涼。
這不對。
沈書欣的視線從桌上的保健品上劃過,難道尚琉羽真的生病了?
程馨月站在原地,看著婆媳二人相攜離去的背影,口劇烈起伏。
偏偏這個時候,管家還笑瞇瞇的來到的面前:“程小姐,您先離開吧。”
……
臥室里,沈書欣幫尚琉羽掖好被角。
“媽媽,您臉不太好。”輕聲說,“要不要醫生來看看?”
尚琉羽搖搖頭,蒼白的臉上出一笑:“老病了,吃點藥就好。”
沈書欣注意到床頭柜上擺著幾個藥瓶,其中一瓶已經空了。
拿起藥瓶看了看,是治療心臟病的藥。
“您先休息,我去給您倒杯水。”
走出房間,沈書欣立刻撥通了傅程宴的電話。
“程宴,媽媽最近是不是生病了?”低聲音,“我看到在吃心臟病的藥。”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我知道。”傅程宴的聲音比平時低沉,“醫生說是輕微的心缺,需要靜養。”
“那你知道病因是什麼嗎?”沈書欣回頭看著臥室,心底忍不住嘆息。
尚琉羽都生病了,傅長天竟然也沒有回家。
外面什麼投資,這麼的吸引人?
“暫時不清楚。我今晚回老宅。”傅程宴說,“你先陪著。”
掛斷電話,沈書欣端著溫水回到臥室。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尚琉羽已經睡著了,眉頭卻還微微皺著。
床邊的燈還開著,照出眼角的細紋和鬢邊的幾白發。
沈書欣輕輕放下水杯,坐在床邊守著,視線就一直放在尚琉羽的面容上。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輕輕推開。
傅程宴高大的影出現在門口,西裝外套搭在臂彎,領口的扣子松開,顯然是匆忙趕回來的。
他走到床前,俯查看母親的況。
沈書欣起,想讓他坐下休息,卻被他一把摟進懷里。
傅程宴的下抵在發頂,呼吸間帶著一抹溫熱。
“辛苦了。”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腔微微震。
沈書欣搖搖頭,臉頰在他口,聽著他有力的心跳。
“程宴。”小聲問,“爸他……還是不回來嗎?”
傅程宴的僵了一瞬,隨即收手臂:“我會理。”
夜幕降臨,老宅安靜下來。
餐廳里,三人圍坐用餐。
尚琉羽的氣好了些,不時給沈書欣夾菜。
“多吃點。”笑著說,“你現在是兩個人。”
傅程宴看著母親強打神的模樣,眸暗了暗,也給尚琉羽夾菜:“您也多吃一些,瘦了很多。”
尚琉羽愣了一下,眼眶微微發紅。
低頭吃飯,沒讓兩個人看見自己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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