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慈箏被夢安然撲倒在地,護在懷里。
藥撒了一地,貨架砸在夢安然后背上,疼得悶哼一聲。
砰——
驚詫地抬起頭,一塊巨大的落石砸在剛才站的位置。
如果不是貨架朝趙慈箏倒下,如果不是撲過來救下趙慈箏。
那此刻,已經變一灘泥了。
余震過去,外面的人齊心協力地挪石頭,開出一道口子躋進來。
看見夢安然被貨架住,大驚失地連忙跑來救人。
夢安然解后,疼得齜牙咧,仍是第一時間關心趙慈箏:“師父,你沒傷吧?”
趙慈箏捶了捶老腰,“我沒事。你這孩子太沖了,怎麼能不顧自己命跑來救我?”
他一把年紀了,活到這歲數已經算高壽了。
可小徒弟才二三芳華,未來還有大好人生,家人、朋友、人都等著回去。
銳銘集團上下幾千號員工,幾千個家庭,也是看吃飯的。
要是栽在這,日后他……駕鶴西游都難以瞑目啊!
“一日為師終為父,師父你沒事就好。”夢安然滿不在乎地笑了笑。
救人就一瞬間的事,哪里來得及想那麼多。
況且,如果不是沖過去救下了師父,自己估計也被石頭砸碎了。
可能也就是俗稱的善有善報吧。
“安然,你口怎麼出了?”夢蓁震驚地盯著妹妹服上那跡。
后背劇烈的疼痛完全蓋過了其它不適,聽見夢蓁這麼問,夢安然才了口。
有一道小口子,像被尖銳的東西硌出來的。
恍然了一瞬,手在脖頸上了一圈,“我玉佩不見了。”
聞言,其他人低頭找了一下,趙安在貨架底下發現了個碎掉的平安扣。
“是這個嗎?”把斷兩節的玉佩遞給夢安然。
“對……”夢安然捧著摔兩半的白玉平安扣,震驚地回想著剛才的形。
它替擋了一劫。
陸逸還了一條命。
夢安然了重傷,繼續留在醫療隊只能是個累贅,需要被送出災區,去醫院做詳細檢查。
無人機把這邊的畫面傳回了賑災中心。
秦沐急得坐立難安,干脆跟車親自去接。
“安小然!”他一下車,急匆匆地朝夢安然奔了過去。
夢安然連忙抬手制止:“別我!我脊椎骨好像斷了。”
“啊?”秦沐慌得眼睛倏然紅了。
想去扶又怕作不當,無措地站在那里只恨自己不懂醫。
“你別嚇唬他。”趙慈箏悠悠開口,對上秦沐希冀的目,輕飄飄道:“碎了而已。”
秦沐:!!!
這一點都不幽默!
“沒事的,做個小手,休養幾個月,又能活蹦跳了。”趙慈箏不知是安還是扎心,反正說出來的話不太聽。
與此同時,醫療中心被余震波及,傷員全部安全轉移,夢安然冷靜指揮卻因逃離不及重傷的新聞迅速傳回了京市。
衡逸集團董事長休息室。
陸逸急得繞圈圈,在休息室里走來走去,腦子一團麻,心臟懸到了嗓子眼。
“有病吧?在京市安分當個大小姐不好嗎?錢賺夠了就不想活了?”
陸逸張就罵,字里行間卻著關心。
陸衡淡然泡茶,只是另一手盤弄手串珠子的作已然昭示他心的不安定。
“你也有病!”陸逸突然調轉槍口,把矛頭指向陸衡,“明知道要去找死,也不攔著點!現在好了,重傷進醫院了!脊椎骨碎沫沫了!”
自從夢安然到達災區救災的新聞傳開后,陸逸就馬不停蹄趕回了京市,天天都在陸衡耳邊念經。
聽得他耳朵生繭、頭皮發麻。
他煩躁地將手串回腕上,冷眼睨過去:“除了這次,此前哪次重傷進醫院不是因為你?現在知道關心,早干嘛去了?”
“我——”陸逸無話反駁,一口氣堵在口,暗暗了拳頭。
煩死了!
救災意外傷,他連找個出氣筒的機會都沒有!
厚重的木門被叩響,段竟遙捧著平板推門進來。
“大哥二哥,有新消息傳回來。安然脊骨輕微碎裂,傷勢不算嚴重,做個小手就好。”
他把平板遞過去,“這是當時無人機拍攝到的視頻。”
醫療中心發生余震后,立馬就有附近的無人機過去查探況了。
所以從余震開始到轉移傷員,再到余震結束夢安然被救出,整個過程記錄得很完整。
看到夢安然冷靜地指揮人員轉移時,陸逸淡的瞳孔劃過一抹欣賞。
看到夢安然仍在醫療中心沒出來,而落石擋住了通道時,陸衡深邃的眼眸頓時沉。
視頻播完,恰巧陸逸手機“叮咚”一聲進了新消息。
他煩躁地想砸手機,卻發現是夢安然發來的。
【夢安然】:它替我擋了一劫。
配圖是那枚碎兩半的白玉平安扣,正躺在白的掌心。
陸逸稍稍心安了些許。
下一秒,陸衡的手機也進了消息。
【夢安然】:別被報道嚇唬了,我沒事。
配圖是張X,可以看到僅僅是脊椎骨某一節輕微骨裂。
這種程度遠不及曾經進醫院時所的傷,休養一段時日就能痊愈。
陸衡手中險些被碎的茶壺總算保住小命。
見兩個哥哥雙雙松了口氣的樣子,段竟遙就猜到肯定是夢安然發來的消息了。
這邊一條,那邊一條。
真·端水大師。
“不能讓白傷。”冷靜下來的陸衡清醒得可怕,當即撥給項復:“把無人機錄到的完整視頻發出去,砸錢買營銷號為造勢。”
如今在“寵妹”這條賽道上,兄弟倆算是斗起來了。
陸逸不甘示弱地也打通了李墨的電話:“干活,把夢安然‘舍己為人’的話題熱度炒上去,至在熱搜掛上三天三夜。”
段竟遙眼角了,汗地抓了抓頭發。
妹控腦真可怕……
話說,夢安然好像比他小幾個月。
他要不要也加這個賽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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