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冶一驚,連忙躲閃。盡管作快躲開了,可還是被煙灰缸里飛出來煙灰弄臟肩膀,一片灰白。
“你瘋了?!”他惱怒瞪過來。
夏挽星冷笑:“我要是瘋了就不是砸煙灰缸,而是帶槍來了。”
秦冶反應過來,面一變:“你都知道了?”
“怎麼,怕我知道?”
秦冶皺起眉,聯想到一年前的事,他們應該就是因為這個事,在緬普吵起來跳崖的。
秦冶沉聲:“我怕你?我會怕你一個小丫頭片子?”
“小丫頭片子生了秦家的重長孫,現在我是什麼地位你很清楚。”
夏挽星看著他,一字一頓:“秦謹之失憶,爺爺疼我,我給你一次說實話的機會,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秦冶只覺好笑:“你威脅我?”
“可以這麼說,當然你也可以不說。”夏挽星亮眸變得凌厲,“不說的話我就只好去秦謹之面前一通胡說了。”
“……”
“你說他會相信一個本就沒什麼的父親,還是相信我說的話?”
秦冶重重一掌拍到桌上:“夏挽星,你不要太過分!”
“過分?”夏挽星笑得諷刺,“滅我夏家門的人好意思說這兩個字?”
“我沒過你們夏家人一汗!我最多算個袖口旁觀,你不要胡說!”
秦冶口說完,意識到不該說的時候已經晚了。
夏挽星盯著他,呼吸重了幾分:“你說清楚。”
……
從秦冶的書房出來,夏挽星走到走廊的盡頭,站在窗邊,著窗外還沒出新芽的枯枝看了很久。
已經是初春,京北卻依然寒冷,寒風料峭。
秦謹之以前說的話沒騙,他是旁觀者,不是行兇者。
夏挽星一再追問秦冶那個人是誰,冤有頭債有主,誰害的夏家一定要知道。
可秦冶不肯說,還冷冷諷刺:“你知道了又怎麼樣?秦謹之已經失憶了,你還想憑你的本事報仇?”
“退一萬步說,就算秦謹之沒失憶,你覺得他會因為夏家幾個死人放棄好不容易拼搏來的秦家地位?”
這回夏挽星抓起桌上的筆筒準砸到他上,秦冶的眼角被鋼筆劃出一條痕。
砸完,甩門走了。
夏挽星氣憤惱怒,卻又無可奈何。
不得不承認秦冶說得沒錯。
憑微弱的能力本不足以對抗仇人。
不管那人是誰,但有一點可以確認,連秦冶也要退讓三分的人,不會是善類。
夏家的事,秦謹之確實沒義務幫,尤其是在秦家眾人虎視眈眈的況下。
想到這,不免頹喪,有種就算敵人在眼前都沒辦法擊中的懊惱無奈。
深吸一口氣,打算去前廳找宋瑞香。卻沒想到剛轉,撞到一堵墻,邦邦的。
“一個人躲這干什麼。”
夏挽星著額頭,心說這狗男人的膛是石頭做的麼,這麼。
憤憤抬眼:“你鬼鬼祟祟站別人后面干什麼。”
秦謹之瞧惱怒的表,又回頭看了眼走廊另一頭的書房:“你去找秦冶了?”
他能找到這來,肯定已經問過傭人了,夏挽星沒瞞:“找了。”
“找他干什麼?”
“找他吵架。”夏挽星沒好氣回。
一想起夏家的事就覺得煩躁郁悶,連帶火氣也上來。
秦謹之沉眉凝:“夏挽星,你這脾氣是越來臭了。”
夏挽星頓了頓,也覺得自己有點緒失控。
秦謹之失憶了,以前的事不記得了,何況就算記得,他也最多算個被迫見死不救的旁觀者,他不是夏家真正的仇人。
這點,分得清。
“抱歉。”聲音了幾分,“心不好,不是故意朝你發火。”
“秦冶吵架心不好?”他問,“吵什麼?”
夏挽星不知道怎麼說,隨便找個解釋:“你父親一直不同意我們在一起,剛才因為這事吵了幾句。”
“就因為這個?”
他語氣輕飄飄的,夏挽星不抬眸看他:“你父親不同意我們在一起,這還不算大事麼?”
男人冷嗤了聲:“在我這都不算事,以后那別聽那死老頭的話,說話就當他放屁了。”
“……”
秦謹之還是那個秦謹之,沒了記憶更是無所顧忌,無差別攻擊所有人,包括自己的父親。
“知道了,”夏挽星收斂緒,“我去找。”
“找了這個又找那個,你累不累。”
秦謹之沒給找宋瑞香的機會,拉著出了老宅,塞進車里。
“我答應要去找的!”
夏挽星要下車被強行拉回來,車門上鎖。
“答應了就一定要去?你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
秦謹之扣住的手腕不讓走:“怎麼沒見你對我這麼聽話,我說東你就是西。”
夏挽星無語,不知道他扯這個干什麼。
“就算不找,安安也要抱回來吧。”
“兩個老家伙現在眼睛都黏安安上了,你想抱走?”
秦謹之拍了拍前面的司機,說了句去公司,然后轉頭接著說:“他們說不管怎麼樣安安要在老宅待兩天,不準抱走。”
夏挽星不擔心:“在老宅……安全嗎?”
“安全,秦家人不會蠢到在老爺子和老太太眼皮底下手腳。現在小安安是二老的心頭,他們敢來?除非他們都不要命了。”
夏挽星聽他這麼說就放心了,看向窗外,問:“去公司干什麼?”
大周末的。
秦謹之言簡意賅:“加班。”
夏挽星以為他開玩笑,誰知真是加班。
辦公桌上疊起兩摞好高的資料,夏挽星看都覺得頭暈。
秦謹之坐在寬大的真皮座椅里,鼻梁上架著一副銀邊眼鏡,端得是斯文范。
那麼多文件和資料,他眉都沒皺一下。夏挽星以前怎麼沒覺,原來他還是個工作狂。
“我有什麼能幫忙的嗎?”
夏書見他那麼忙,閑在一邊有點過意不去。
秦謹之抬頭看一眼,朝旁邊揚揚下:“你去那坐著。”
夏挽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辦公室的角落有臺按椅。
不解:“嗯?”
“無聊就去按椅那睡會兒。”
夏挽星更不解了:“既然我來沒什麼事,為什麼還要我跟來?”
讓回家睡不行嗎?
“誰說你沒什麼事了?”秦謹之理由充分,“我累了就看你一眼——”
“就當充電了。”
夏挽星:“……”
合著是個充電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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