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挽星沒聽見他那聲冷嗤,又問溫鈞:“那你還會留在緬普嗎?”
“不會了。”溫鈞擺擺手,一副灑樣,“我本來就不適合武裝軍,之前因為是頌的兒子沒辦法才管基地,現在正好,想干什麼干什麼,隨便吧。”
“那是,就憑你海外賬戶那些錢,夠你過一輩子了。”秦謹之說著,突然看夏挽星一眼,又問,“周肆呢?他和你一起還是留在緬普?”
“他當然和我一起了。”
秦謹之拿過床頭柜的水,慢悠悠喝一口說:“周肆怎麼沒來?還有塔康,都死了?不來看我一眼。”
說起塔康溫鈞就樂:“你是不知道塔康有多慘,還記得那個給你塞手機的傭嗎,自從塔康出賣相勾上之后,現在被纏得快瘋了,哪還有時間來看你。”
“周肆呢?也被傭纏了?”
“那倒沒有,周肆在頌那里。頌一向聽得進周肆的話,讓他留那安頌幾句,順便也盯著,怕還有其他變故。”
也是,畢竟老婆離世,又慘遭親生兒背叛,這種打擊對一個正常人來說都難,何況是頌,估計就一口氣吊著了。
對此秦謹之也沒什麼好說的,只在溫鈞走之前,又提了一句:“讓周肆有空來一趟醫院,我大概住一個星期才回華國。”
夏挽星坐在旁邊,聽了部分,基本能把事還原個大概。
溫鈞走后,病房安靜了會兒,夏挽星忽地沒來由地笑了下:“你們都好厲害啊,其實我不來,你應該也能從薩邊逃走吧。”
“怎麼,特意讓你從華國來一趟還委屈你了?小白眼狼。”
夏挽星就隨口那麼一說,被莫名其妙罵了,不悅擰眉:“你講不講道理,我又沒說不愿意來。”
秦謹之瞧著臉上的小表,覺得可,上手的臉,夏挽星下意識躲沒躲得開。
男人糲的手指過的臉,似笑非笑:“你以前脾氣也這麼壞,說一句頂十句?”
“哪里十句,我就頂了一句。”不看,頓了下眼睛又轉過來,“何況我哪是頂了,我……嘶。”
話沒說完,男人手指用力,把臉頰的提起來,稽好笑又可。
怎麼能這麼可,可到人心里了。
夏挽星鹿眸瞪他,聲音都變調了:“泥……松手!”
男人真就聽話松了,可下一秒,他另一只手也上來,雙手捧著的臉,傾湊到眼前,直勾勾地著因為氣急泛起水潤的眸子。
一字一句問:“夏挽星,你來緬普救我是因為喜歡我吧?”
……
洗手臺的水龍頭水聲嘩嘩,夏挽星連撲了幾把冷水,還是沒消退臉上的熱意。
后來,洗到兩邊的頭發都了,才抬頭看鏡子。
看著看著,腦海中自跳出十分鐘前的場景,臉頰又有熱意上涌。
“夏挽星,你來緬普救我是因為喜歡我吧?”
“……不是,你想多了。”
“不是?從京北到緬普,不遠萬里,不顧生死,不是喜歡是什麼?”
“你救過我,我想報恩,僅此而已。”
這話落下,男人深眸猝然變冷,猛地松開。
夏挽星余瞥到他黑沉如水的臉,蹭地起跑進了洗手間。
平復好心和臉紅是半個小時后的事了,為了顯得不刻意,夏挽星還順帶洗了個澡,佯裝淡定走出去。
秦謹之看著,無聲冷笑。
夏挽星面無表,徑直走到病房另一張床上躺下,蓋上被子,關了頭頂的燈。
“我讓你睡了?”
盡管背對著他,但夏挽星能知到那道扎在上的眼神,冷颼颼的。
閉著眼,平靜回一句:“很晚了,我要睡了,有事明天說吧。”
男人冷笑更甚。
盯著被白被子包裹的那纖薄,舌尖抵了抵腮幫。
好,明天說就明天說,反正有的是時間。
可夏挽星沒給兩人單獨相的機會。起了個大早,去紀蕓白病房待了幾個小時,再回來就把阿全喊了進來,東扯西扯,拉著他聊天。
阿全不明所以撓撓頭,覺得今天的夏挽星比平常格外話多。
秦謹之抱手冷眼看著,看還能玩出什麼花來。
夏挽星本來跟阿全沒什麼聊的,尬聊了個把小時,實在聊不出東西了,便隨口扯緬普菜口味沒華國的好吃,鉆廚房自己做華國菜去了。
這家醫院是緬普最好的醫療機構,每個高級病房都配備了私人廚房,可以自己做菜。
就這樣,夏挽星東搗鼓西搗鼓混了一天,到了晚上倒頭就睡,拒絕跟他流。
秦謹之氣笑。
這麼過了四天,秦謹之也不想再問了,反正問也是他不聽的話,何必給自己添堵。
夏挽星把新鮮出鍋的最后一道蒜香排骨放到茶幾上,他過來吃飯。
秦謹之大爺一樣慢悠悠過來,又大爺一樣接遞過來的筷子,然后嘗了口排骨,神微頓。
“好吃嗎?”夏挽星眨眼睛問。
“過得去。”
指他說好話是不可能的,他能評價一句“過得去”算是非常給面子了。
他一口菜一口飯吃得很快,快吃完的時候,他忽地抬眸問:“你以前經常做飯給我吃?”
夏挽星吃飯慢,張到最大也不大,小口小口吃著,聽到他問點頭:“經常。”
“難怪,”男人把碗里的飯都吃完,放下筷子,“還算合胃口。”
夏挽星咬著筷尖,悄悄睨他。
這男人,以前傲,失憶了還是一副死傲樣,說話一如既往地不討人喜歡。
幾口完碗里的飯,腮幫得鼓鼓的,起收碗筷,沙發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手機是在華國,秦闞生一定要拿的,說隨時保持聯系。
夏挽星記著長輩的話,每天都有打電話過去,上午一個傍晚一個,報告這邊的況,讓老人家安心。
打視頻過來倒是第一次。
隨手就接了起來。
“星星……”
宋瑞香笑瞇瞇開口,剛說兩個字就卡了,睜大眼睛看屏幕:“你旁邊坐的是謹之吧?瘦了……不過還是那麼英俊。”
宋瑞香盯著屏幕一錯不錯,試探喊道:“謹之,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他連自己都不記得了,怎麼會記得宋瑞香。
“不記得。”果然,他的回答不出所料。
宋瑞香嘆口氣,有些憂愁但也接這個事實。
攝像頭了,下一秒,一張雕玉琢的小臉出現在屏幕上。
“安安!”夏挽星瞬間彎眸,這聲雀躍的聲也功把秦謹之的目了過去。
秦謹之睨過去,也就一秒,視線定住不了。
原來這就是他和夏挽星的孩子。
五致漂亮,上半張臉像極了夏挽星,下半張臉像他。
一眼就能看出是他們的孩子。
一種名為的緒在心口發酵,連帶眸都和下來。
可小安安看都沒看男人一眼。
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只盯著夏挽星,舉起胖嘟嘟的小手努力去抓手機,像要把媽媽從屏幕里抓出來。
秦謹之冷冷收回視線,好得很,枉他拼死拼活賺錢養這兩母子。
小白眼狼生了個小小白眼狼,都沒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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