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蕓白忍了好一會兒才把眼淚憋回去。
吸著鼻子問:“怎麼回事,為什麼被發現了?”
“你手怎麼了?”
夏挽星不答,而是突然抓住的手,指尖用力按了下。
紀蕓白垂眼看,無所謂道:“沒事,進來的時候沒看見,蹭到桌角了……”
聲音頓住,后知后覺夏挽星抓那一下,力道不太尋常。
抬頭,到夏挽星一掠而過的提醒眼神,電火石間反應過來。
這屋子……有監聽?
太過震驚,紀蕓白嚇得忍不住抬手捂。
夏挽星飛快地握住上抬的手,嗔怪道:“太不小心了,以后要注意。”
“……是。”
“你是醫生,手很重要的,過來,我看看。”
夏挽星拉著紀蕓白在沙發坐下。
紀蕓白心悸不已,想起剛才差點說錯話,更是遍發寒。
秦謹之怕不是個魔鬼吧?還來這招?
夏挽星細細端詳紀蕓白的手,看似檢查,實際在給足夠的時間緩神。
好一會兒,紀蕓白緩過來,看,擔憂地問:“別管我了,秦謹之沒把你怎麼樣吧?”
“暫時沒有,”夏挽星然一笑,“以后就不知道了。”
紀蕓白嘆氣:“早就勸過你,別去招惹他,你不信,非要往火里撲,沒見過哪個飛蛾撲火不死的。”
“就算死,在飛蛾眼里,火也是耀眼的存在,重來一次,還是會撲。”
“……”
紀蕓白一哽,差點接不上的話。
有必要戲演到這份上嗎?
“值嗎?為了他,你現在生死都難料。”
“值。”
夏挽星沒有一秒猶豫,清亮的鹿眸深流:“一個人就是這樣,不計后果,我不后悔,一點兒也不后悔。”
紀蕓白:“……”
“蕓蕓,你知道的,我家人都不在了,在我眼里,大叔就是我的全部,離開他,我不知道還能干什麼。”
夏挽星垂下眼,掩住眼波間浮現的水,不的忍緒將心刻畫得淋漓盡致:“經過這個事,或許我就不能待在他邊了,我只希他能恨我一點,別因為我壞了緒,傷了。”
“……”
眼界大開。
紀蕓白打心底覺得夏挽星不進軍演藝圈,是演藝界的一大損失。
“星星,你……唉。”不知道接啥話了,只好嘆氣。
“好了,還對我嘆氣,想想自己吧。”
夏挽星釋然笑笑:“不用活在謊言中,倒也輕松,待會我和大叔說說,讓他放你走。”
“別說了,你現在自都難保。”
“那不行,你開始就是被我的,是我害了你,不能讓你背鍋……至于我,是我咎由自取,現在我只求他不要趕我走,可以每天默默地看著他就行。”
“……”
紀蕓白徹底接不下去了,覺再說下去要把自己說吐了。
隔壁房間,阿全聽完也忍不住起了一皮疙瘩,拿眼覷秦謹之。
只見秦謹之坐在那,眉眼沒什麼變化,但周散發的氣息比剛進來那會兒和多了。
細品,還有甜意蔓延。
阿全覺得自己見了鬼,竟然能在謹哥上品到甜意。
“謹哥,那個醫生怎麼理?”他開口問。
秦謹之斂下角笑意:“你說呢?”
阿全了然:“我會讓消失得神不知鬼不覺。”
敢騙謹哥的,沒一個有好下場。
夏挽星他管不著,紀蕓白他知道怎麼理。
秦謹之皺眉:“我的名聲就是被你們這麼搞壞的,沒聽夏挽星說嗎,紀蕓白是無辜背鍋的。”
阿全:“……”
謹哥,你的名聲是什麼壞的,你自己沒數麼?
秦謹之起,拍了拍阿全的肩,語重心長道:“好歹是白天使救死扶傷,對人客氣點,免得哪天落到人手里,哭都哭不出來。”
阿全再次:“……”
“是,我知道怎麼做了。”
……
夏挽星從房間出來,看見秦謹之坐在不遠的椅子闔眼休息。
好像一直在那,沒去過任何地方。
嘲弄地勾了勾,走過去,也沒他,就在他旁邊坐下,安安靜靜地陪著。
坐了許久,秦謹之才緩緩睜眼。
嗓音染著初醒的啞:“出來了怎麼不我?”
夏挽星保持著一直注視他的樣子,留的目在他臉上流轉:“舍不得。”
“……”
秦謹之看,沒說話。
視線織,燈落在笑意淺淡的臉上,明明在笑,卻著淡淡悲傷,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
“走吧。”站起:“我回玫瑰墅園收拾行李……你方便的話,能送我一程嗎?”
收拾行李?
秦謹之冷冷掀眸:“我讓你走了?”
夏挽星懂事順從的樣子,聲音又輕又:“你放心,我不會跑,該我的我都著,你什麼時候想見我了,我隨隨到。”
好一個隨隨到。
男人起,抓住沒傷的那只手。
拉著人往電梯的方向走:“住在玫瑰墅園不是更方便,想什麼時候折磨就什麼時候折磨。”
“……”
夏挽星以為一通“真心實意”的剖析,多該打他一點,但看他淡漠的態度又有些拿不準。
“大叔,你……什麼意思?”
關上車門,觀察他的神,小聲開口。
“字面意思。”
“我不懂。”
夏挽星搖頭,就算懂也要裝不懂。
現在很被,稍不留神又怕引起秦謹之懷疑,揪著這個事不放。
不管他后續怎麼安排,都要他親口說出來。
秦謹之從鼻腔溢出一聲不冷不熱的笑。
低磁的嗓音在車空間更迫:“夏挽星,別裝傻。”
夏挽星就是裝傻,咬著下:“我真的不懂,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對我好是因為我小叔的關系。”
“但好歸好,是我不爭氣,不該騙人。這次我錯了,錯得很離譜,我也沒臉再在玫瑰墅園待下去,待會兒我收了東西就……唔……”
下被抬起,后半段話消失在男人覆下的齒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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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坑,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