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換了點滴瓶,病房剩下兩父。
兩人各有心思,竟誰也沒開口,病房里面安靜了幾秒,文立哲臉上浮起了笑容:“回家睡會兒吧,爸爸沒事了。”
文其實已經做好了被父親質問的心理準備,卻沒想到父親開口是讓回家休息。
眼睛一熱,連忙低下頭,微微吸了口氣,下眼眸中的淚意:“我想陪陪爸爸。”
文立哲嘆了口氣,“爸爸沒事,你昨天匆匆趕回來,又在ICU外面守了一晚上,回去歇會吧。”
說到這里,文立哲停了一下,“,你這個樣子,爸爸太心疼了。”
文立哲偏開頭,看著病房的窗外,眼睛也泛起了紅。
他實在是太無能了,如果不是他,兒本就不用小小年紀就撐起家,不僅僅要幫他還債,還要為他這不爭氣的奔波。
“我沒事的爸爸,我拍戲經常熬夜,只是一個晚上而已。”
文心有余悸,不想離開。
可文立哲看到上的那件西裝外套就心如刀絞,“回去吧,你冒還沒好,別讓爸爸擔心了。”
聽到父親話里面的幾分哽咽,文也難,不再堅持:“那我下午再來看你。”
“好,路上注意安全。”
文重新倒了杯水,放到床頭柜上:“爸爸要是覺哪里不舒服,記得馬上按鈴,我吃了午飯就過來。”
“我知道的,你回去好好睡個覺,再過來。”
文站在邊上,低頭看了自己父親一會兒,才轉出了病房。
輕手地將門病房的門關上,人在病房外面站了一會兒,看到病房里面的父親抬手抹淚,文只覺得自己的鼻子也在發酸。
文眨了下眼睛,轉離開了醫院。
剛走出醫院,文就被迎面的一陣熱氣撲打過來。
離了醫院的冷氣,瞬間就覺得熱了起來,這時候才想起,自己上還披了一件陸嶼洲的外套。
想到這件外套一直都披在自己的上,文臉微微一白。
可是父親什麼都沒問,也沒說,半句不提陸嶼洲。
文將上的西裝外套了下來,剛拿出手機準備打車,一輛黑的轎車停在了跟前。
車窗降下,里面出一張悉的臉。
是陸嶼洲。
“上車。”
文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外套,心復雜地拉開了車門。
“你怎麼……沒去酒店?”
“不習慣。”
他偏頭看了一眼,視線掃過上的外套,黑眸微微一。
車廂里面有些安靜,文低頭回著微信消息,車子停下來的時候,往車窗外看了一眼,“你要回海城了嗎?”
聽到這話,陸嶼洲笑了起來:“,我是人,不是機人。”
文有些不好意思,也知道自己這個問題有點過分。
家這邊沒什麼好的酒店,陸嶼洲昨天晚上陪了自己一晚,于于理,其實都應該主開口。
抿了下,“我其實是想問,你要是不著急回海城,那你在我家睡一會兒吧。”
文想到自己半個月前連陸嶼洲闌尾炎都沒去探,這會兒卻又主開口留人,不免有些不自在。
不過熬了差不多一晚上,狀態確實很不好,也沒力跟陸嶼洲斗了。
“好。”
文下車開了大門,讓陸嶼洲把車開進院子里面。
阿姨看到文回來,連忙問父親的況。
看到還有客人,阿姨怔了一下,但很快,也認出來了,“陸總?”
文回頭看了一眼陸嶼洲,點了點頭:“阿姨,你把客服收拾一下,陸總昨晚沒休息。”
“客房我一直都有打掃,不過床單我收起來了,我去把床單鋪了就能休息了。”
阿姨說著,轉就上了樓。
文倒了杯茶,遞給陸嶼洲,隨后在他旁坐下,卻沒有離開。
“有事?”
陸嶼洲看著,輕挑了下眉。
“我爸爸如果問起我們之間的事……”
“放心吧,我不會說的。”
陸嶼洲開口給了承諾,手端起剛端過來的水,喝了一口:“我下午四點前會離開。”
聽到他這話,文松了口氣。
見這樣,陸嶼洲端著杯子的手了幾分:“記得還欠我一頓飯。”
他說著,將喝空了的水杯放下,隨即起上了樓。
文怔了一下,抬頭看著他的背影,只覺得有些煩躁。
覺得陸嶼洲卑鄙,但也知道自己不能開口指控他。
總不能把人用完了就想扔,還開口指責他趁虛而,這未免也太過不要臉了。
誰讓昨天心慌意,沒法強地拒絕他的陪伴,以致于現在落到這個境地。
文往后的沙發上靠了過去,閉著眼睛,不想再想這些事。
現在重要的不是和陸嶼洲之間的事。
文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外面的天已經有些暗了,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
連忙從床上坐了起來,聽到外面汽車的引擎聲,以為是陸嶼洲,不下床走到臺往外看。
車上下來的人是父親,文皺了下眉,轉跑下了樓。
不想差點撞上阿姨,“王姨,沒撞著你吧?”
王姨搖了搖頭:“怎麼跑這麼急?找陸總嗎?三點多的時候,陸總就走了。”
文搖了搖頭:“我剛才在樓上看到爸爸回來了。”
正說著話,玄關的門被推開。
文立哲被李志明帶著走了進來,文立哲看到站在樓梯口的兒:“怎麼了?”
“爸爸,你怎麼出院了?”
文著急地走過去,手扶住了父親。
文立哲抬頭看了看:“醫生說了,我沒什麼大礙,回家休息也一樣的,醫院那邊的消毒水味太難聞了,我就回來了。”
“可是——”
“爸爸沒騙你,不信你問問小李。”
李明志笑了一下,幫腔說道:“,文叔沒說錯,那醫院確實待著不舒服,既然你回來了,就讓文叔回家休養唄。”
父親都已經出院了,文也不好說些什麼,“爸爸、李哥,你們吃晚飯了嗎?”
文立哲開了口:“沒呢,王姨,晚飯做好了嗎?”
“好了好了,老太太已經在吃了,飯菜我都溫在鍋里,還以為沒這麼快回來,我這就去端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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