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是陸嶼洲,文抿了下,整個人疲倦又無力地對他說道:“陸嶼洲,我爸爸出事了,我現在沒有時間跟你——”
“我知道。”
沒等說完,他就先開了口。
陸嶼洲將的行李箱拖過:“走吧,去高鐵站。”
文怔了一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就這麼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往外走。
這個時間點的機場人很,出口更是寥寥無幾。
海城的夜晚是有風的,比白天要涼快些。
盡管如此,和機場里面的冷氣相比,也遜了些。
文剛走出機場,迎面就是一陣熱風,臉上多了幾分黏膩。
低頭看著自己被牽著的手,想把手回來,可陸嶼洲握得有些。
這時候,陸嶼洲回頭看了一眼:“吃過晚飯了嗎?”
C城飛回來得三個多小時,文七點十七分的航班,接到李明志電話后就收拾東西準備回來了。
陳子圓送到機場時倒是叮囑記得吃點東西,到機場的時候才六點二十分,其實有時間吃點東西,但文心慌意,只想著父親的況,哪里還有心惦記吃東西。
陸嶼洲這麼一問,才覺得自己有些。
但不想耽誤時間,怕趕不上高鐵:“我不。”
黑眸了一下,沒說什麼,只是拉開跟前的車門:“上去吧。”
他說著,松開了手,拖著的行李箱到了后備箱那兒。
文系好安全帶,陸嶼洲也回來了。
機場高速上的車輛,陸嶼洲車速開得快了些,到高鐵站的時候,才十點四十分。
車子停下來,文解了安全帶,匆忙說了句謝謝就下車了。
將后備箱打開,手還沒到行李箱,陸嶼洲就已經把的行李箱提出來了。
“謝謝你,陸嶼洲。”
這一次,文的謝謝是真心實意的。
拖著行李箱就往高鐵站走,只是這停車場太大了,文走了幾分鐘,發現自己竟然有些迷路。
心里面越急,人也煩躁,想找個人問問,偏偏偌大的地下停車場,一個人都看不到。
“這邊。”
手腕上傳來溫熱時,文愣了下,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追過來的陸嶼洲,“你——”
“先進站。”
他帶著往前走,左拐右拐后找到電梯上去。
將近十一點的高鐵站人也,文安檢過得很快,剛過完安檢沒多久,廣播已經提醒開始檢票了。
一路上有些渾渾噩噩,直到上了高鐵,看著坐在自己旁的陸嶼洲,文才后知后覺:“你怎麼也上來了?”
陸嶼洲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將一個紙袋放到跟前的托板上:“吃點東西。”
文昨天才出的院,冒其實還沒好完,說話的聲音都還帶著幾分鼻音。
大概是這段時間都在吃冒藥和退燒藥,胃也有點不太舒服,過了飯點,胃就有點作痛,更別說這個時候了。
看到陸嶼洲從那紙袋里面取出一份湯,又將另外一個盒子打開,這是一碗餛飩。
那湯的香味瞬間就代替陸嶼洲上的雪松香占據了文的鼻息,文看著跟前的湯和餛飩,不咽了一下。
胃不舒服,急需溫熱的食,文也沒有矯客氣,接過他遞過來的湯匙,說了句謝謝,將餛飩倒進湯里面,低頭吃了起來。
這個點的高鐵坐的人不多,車廂里面很多空座,就算是坐了人的,臉上也有疲倦之,都在閉眸假寐休息。
車廂安靜得很,文喝了幾口湯,吃了兩三個餛飩就有些吃不下了。
偏頭看了一眼陸嶼洲:“抱歉,胃口不好。”
陸嶼洲倒是沒說什麼,將剛拿走的紙袋遞到跟前,示意把盒子重新放下來。
文把托板上的盒子重新放回那盒子里面,從包里面拿了包紙巾出來,了張紙巾抿著。
一旁的陸嶼洲看著,也不說話。
文發了會呆,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給陳子圓報平安。
連忙拿出手機,給陳子圓發了條微信,又點開了李明志的對話框: 李哥,我爸爸怎麼樣了?
對方消息回得很快:在ICU里面,還沒有醒過來。
文看到對方的回復,十指發涼。
兩個小時的高鐵其實并不久,以前從海城坐高鐵回家,上高鐵后和陳子圓聊一會兒微信,眼睛累了就靠著椅背閉眼休息一會兒,小睡一覺,醒來后再喝點水刷刷新聞,很快就能到站了。
可是現在,文只覺得一分一秒都過得特別漫長。
許多次拿起手機又放下,本就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去消磨時間。
直到陸嶼洲的手了過來,大手直接就落在了的頭側,輕而易舉就把的頭摁到了他的肩膀上:“,睡會兒。”
文靠在他的肩膀上,原本以為自己睡不著,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腦子里面突然就空了。
只是心里面裝著父親的安危,睡了不到二十分鐘就醒了了。
文睜開眼,看著前面座椅上的紋路,幾秒后才想起來自己是在高鐵上,而邊坐著的人是陸嶼洲。
重新坐直,偏頭看了一眼旁的陸嶼洲:“謝謝。”
一個小時后,高鐵到站。
凌晨一點多的高鐵站外面,就連攬客的司機都沒有。
文拿出手機,正想打網約車,一輛黑的轎車停在了的跟前。
不等反應過來,陸嶼洲已經把的行李箱給司機。
他拉開車門,回過頭看向:“上車吧。”
文抿了下,俯坐了進去。
又過了大概二十分鐘,車子停在了醫院門口。
文踉蹌地下了車,陸嶼洲見狀,開口說了一句:“慢點。”
站穩后,回頭看了他一眼:“陸嶼洲,今天謝謝你了,改天請你吃飯。”
這話是真的。
文說完,抬就往醫院里面跑。
ICU病房外面只有李志明,看到來了,李志明上前走了幾步:“。”
文眼眸發熱:“李哥,我能進去看看我爸爸嗎?”
“這個點了,進不去了,文叔在這邊,你從這里能看到他。”
李志明走到那明,指著里面給文看:“中間那張床就是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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