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和溫律中在徹底將一切安頓好后，在一個晴好的午后，去看了秦和秦星晚，以及溫素雪。

溫平安規規矩矩的磕頭。

程晚等溫律中帶著溫平安離開后，在墓前坐了很久。

墓園外。

溫律中看著倚在車門邊的男人，略有些詫異。

“你怎麼來了？”

程焓將溫平安的頭發，他去旁邊玩。

他靠在車門上，一貫神態散漫。

“來看看你們。”

“我們？”溫律中捕捉到他話里有話。

程焓垂眸，想了想道：“溫平安你爸爸，程晚媽媽，你就沒想過要湊一對兒？”

溫律中只當他是在開玩笑。

“有喜歡的人。”

溫律中的目一直在溫平安上，語氣很淡，“起碼現在，心里還有楚厲。”

程焓不說話了。

難道自己猜錯了？

不過不管是否猜測，起碼現在程晚是真心想離開的。

“那你喜歡嗎？”他問著。

溫律中奇怪地看著程焓，總覺得他怪怪的，似乎很想將他和程晚湊一對，不是開玩笑。

可他心里亦有想念之人。

程焓知道他的想法，勸著：“人總要往前看的，況且平安也需要媽媽。”

溫律中沉默了。

他疑的皺眉：“你……對很上心。”

幫離開楚厲，又專門過來一趟，勸說他和程晚在一起。

他聽說過程家曾走失過一個兒，一直在找，卻多年未有音訊。

難道程晚就是……

程焓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考慮下我的提議。”

“你……”溫律中想問他為何不和程晚說這些。

程焓打斷了他的話，“溫律中，就算你沒那個心思，我也拜托你好好照顧。”

溫律中，是他為程晚選擇的，值得托付終生的人。

都是聰明人，有些事不用明說。

畢竟如今程焓的境，也很艱難。

溫律中邀請程焓。

“去家里吃晚飯吧。”

程焓看著那邊路上緩緩過來的影，搖了搖頭。

“不了，我還要回去訂婚。”

他上了車，又探頭囑咐溫律中。

“別告訴我來過。”

他快速離開，生怕程晚看到。

溫律中招手將溫平安喚回來，等程晚走近，溫聲問。

“今晚想吃什麼。”

他尊重程焓，沒有提起他來過的事。

程晚眉眼彎彎，“都可以。”

從和楚厲談離婚開始，從未如現在這般輕松愜意。

心順暢，自然胃口大開，加上溫律中廚藝厲害。

所以不挑的。

三個人有說有笑走回去。

在門口，看到了不知道等了多久的溫夫人。

眼睛紅腫著，想來，溫律中的離開對打擊很大。

“律中。”張，滿是苦地了一聲。

程晚帶溫平安先進去了。

“您怎麼來了？”溫律中請溫夫人在門口小花園的椅子上坐下。

溫夫人淚眼婆娑著，心里又是氣又是怕。

“律中，媽來這里，是想勸你回家的。”

“你要是不想接家里的安排媽也不你，可你來這里，你是真不要自己的前途了嗎？”

溫律中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最近總是做夢，模模糊糊能夢到一些之前發生的事，我想在這里住一段時間，看看能不能想起什麼來。”

溫夫人臉微變，“秦星晚都死了，你要想起干什麼？”

溫律中不喜歡溫夫人這樣的態度和語氣。

“是我喜歡的人，為我生了一個兒子，我憑什麼不能想起？”

溫夫人啞口無言。

知道自己語氣重了，緩了下緒，又道：“你要是一直想不起來，難道要在這里住一輩子嗎？”

溫律中不不慢地回答，“有何不好。”

溫夫人差點暈過去。

就這麼一個兒子，難道真要為個死去的人守如玉一輩子？

兩人陷僵持。

程晚推開門，裹了裹上的外套，對溫律中道：“請溫夫人進來吧，別被風吹冒了。”

溫律中看向母親：“一起吃飯吧。”

溫夫人跟著進屋，然后就看見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自然而然拿了圍，進了廚房。

“這……這……”

震驚極了。

程晚給溫夫人倒了熱茶，請在沙發上坐下。

“溫律師是個很優秀的人。”

溫夫人捧著熱茶，眼里有淚，“我知道。”

看向程晚，眼里都是真摯的懇求，“程小姐，可不可以麻煩你幫我勸勸律中，勸他回家吧。”

程晚理解一位母親的心。

勸過溫律中。

而此時，也尊重溫律中的選擇。

況且，溫家從未將秦星晚當是溫律中的妻子，也未認過溫平安。

對溫家亦有幾分看法。

再說，秦星晚過溫律中，為他生了個兒子，憑什麼要被忘記……

“溫夫人，我想，等他想通一些事，自然會回去的。”

溫夫人握茶杯，言又止。

程晚不再和說話，而是去了沙發另一邊陪著平安。

溫夫人怔怔看著這一幕，程晚和秦星晚是極像的，容貌像，格也像。

控制不住地想，如果當初自己接了那個孩子，是不是此時這溫馨的畫面就屬于他們一家三口。

也早就含飴弄孫了。

這一刻，尊貴的夫人心里，有那麼一后悔。

當初，或許不該那樣做。

溫律中做了五菜一湯。

溫夫人坐在餐桌邊，又差點落淚。

溫平安一邊吃飯，一邊不住瞅著溫夫人，“為什麼一直哭？”

小小的腦袋里有大大的疑問。

程晚拿紙巾給他了，溫低語：“可能是舍不得平安吧。”

“可以住在這里呀，我們有很多空房間的。”

溫夫人強忍著沒讓眼淚掉下來。

程晚溫平安的頭發，沒說話。

溫平安吃完就跑去玩了。

餐桌上的氣氛更沉默。

直到溫律中開口，“您怎麼知道我在這里？”

他走的時候只告訴了溫老夫人一個人。

溫夫人放下碗筷，“是楚總說的。”

哀怨的看了眼程晚，“楚總大概也希我可以勸你們回去吧。”

程晚當沒看見溫夫人的眼神，只低頭吃飯。

最后，一頓飯在沉默里結束。

溫律中收拾廚房洗碗，程晚收拾了一間房給溫夫人住。

與此同時。

楚厲結束應酬回到北城別墅。

楚夫人站在臺階上，不滿地看著他，“你又喝了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