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好了,幽王去把東西收拾出去,拿走便是,不和這小子計較。”
“我不給!”趙元嘉氣上涌,握了拳頭,“你們二娘親自來和我說這個,為什麼不來?是想著把留下來的東西全部帶走,以后和我一點干系也沒有了嗎?不、我偏偏就不給!”
青虛子這才皺了皺眉頭,真心實意地道:“幽王這是何苦?我們今兒這趟要是取不,保不齊……”他指了指天上,“要把上頭那個驚了,他若來,幽王能落得好去?倒不如現在行個方便。”
趙元嘉雙目赤紅,聲嘶力竭:“你不用拿圣上來嚇唬我,我沒有什麼好怕的了,大不了一死,又能如何,反正我現在這樣活著也沒什麼意思!”
此時陳虔聞訊趕了出來,他素來是個靈活通的,瞧著眼下這一團糟糟的,當即拍板做了主張:“青虛師父稍待、諸位稍待,懷真師父的嫁妝是吧,好說,好說,分毫未,都收著呢,我這就人整理清楚,給你們帶走。”
趙元嘉然大怒,幾乎跳起來:“我說了,我不給!死都不給!你沒聽見嗎?”
陳虔抹起了眼淚,過去拉住趙元嘉,帶著哭腔道:“殿下,我的殿下啊,您別這樣、別和人家慪氣,保重子要,我們以后還要好好過日子,我要陪您到九十九、一百歲,說什麼死不死的,晦氣話,我們不提這個、不提啊。”
他一邊哭著,一邊朝左右使眼,左右看懂了,紛紛擁上前,連拖帶抱、連哄帶騙,一群人生生把趙元嘉給架下去了。
早先東宮的殿方嫻過來,陪著黛螺和胭脂一道,去清點了傅棠梨的嫁妝,一應珠寶首飾、皿擺設、家什家,并金銀錢款及房契田契等,逐一移,黛螺手上原先有個清冊,方嫻也找了出來,對著清冊仔細勾對,幾個人花費了大半天的工夫清理完畢,并無誤差。
最后還方嫻還拿了一個小匣子出來,予黛螺:“這樣東西,我看你們早先寶貝得很,單獨放著,也不知道是什麼,我并沒有打開看過,如今一并還給你們了。”
確實是個最值錢的寶貝。
后頭黛螺和胭脂回元真宮復命的時候,也是單獨把這個小匣子到傅棠梨的手上。
“娘子的嫁妝,我們都清點好了,依舊替娘子保管著,娘子放心,只這一樣,是渭州銀礦的憑契,老夫人只給了您這一樣嫁妝,囑咐過您,務必要握在手里,娘子早先的時候是自己拿著,如今還是請您收好。”
傅棠梨打開來看了一眼,是一張憑契,上面蓋滿了各印章,小心收好了,再翻了一下,匣子里還放了一卷道經,一個珍珠串的小袋子。
這是什麼意思?拿著道經和珍珠袋子看了幾下,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依舊放了回去。
……
幽王府中,趙元嘉把陳虔趕出房,了齊乘風進來,他的眼中泛起狂的、兇狠的,臉上的搐著,一字一頓地道:“去,把郭午找來,我要見他。”
齊乘風頓欣,馬上去了。
空的房中,趙元嘉抬起頭,向上方的虛空,好像在看著那個人,恨不得把那個人上的一塊一塊咬下來,吞下去,他聲音嘶啞,低低地對自己道:“死便死了,怕什麼,不如拼一拼,總之,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怕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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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后,天漸漸開始涼了,時近黃昏,天朦朧一線,外頭淅淅瀝瀝地下了點雨,纏纏綿綿的,半晌才從檐角落下一滴水,“嗒”的一下,小小聲的。
屋中庭燎燃起,隔著羊皮燈罩,燭溫煦,歲月靜好,仿佛又回到永壽鎮的時候。
這原是趙上鈞的居所,黛螺和胭脂不許住在此,雖然還是有個人在伺候傅棠梨,但卻不太滿意。
譬如眼下,懶洋洋地坐在案邊,手支著頤,暮中,隔了一層湘妃竹簾,著那人的背影,嘆了一口氣:“我就想不了,你就是壞心眼兒,為什麼總我吃苦?真真煩人呢。”
廊廡寬長,檐下支起紅泥小爐,趙上鈞在那里煎藥,湯沸了,咕嚕咕嚕地冒著小泡,藥草的味道漸漸彌散,溫暖而苦,在秋天的空氣中,又有幾分。
他回頭看了一眼,目溫和:“師父說你按你脈象,似乎最近腦中瘀開始化散,有些好轉的跡象,趁這節骨眼,再調理幾藥,說不定過段日子,你就能記起從前事了。”
“青虛師伯大約是個庸醫吧,灌我一肚子藥,這種差不多的話,他至說過十八遍了,偏偏到如今一點靜也無,我才不信他,也就你,聽得這麼正經。”傅棠梨喃喃地抱怨著,坐正了姿,提起筆,沾了墨,開始抄經。
過了一會兒,藥熬好了,趙上鈞端了進來,熱氣騰騰,還滾燙著,放在案頭晾涼。
他繞到傅棠梨的背后,俯下來,慢慢地從后面擁抱住,著的耳鬢,輕輕地笑了一下:“寫什麼呢?”
耳朵怪的。
傅棠梨了一下,聲音低低的,有些不穩:“那日我不是說過嗎,回頭要給你抄上七七四十九遍三真經,求三大帝為你賜福赦罪,保你長命百歲,可巧昨兒從外頭拿回來一卷道經,翻了一下,里面正好有‘三’一篇,給你抄著呢,你別鬧我。”
”好,我不鬧你。“他這麼說著,語氣溫如同這秋日的細雨,沾。他的手按住的腰肢,的腰那麼纖細,恰好一握,他的膛了過來,那樣的姿勢,把整個人都捧了起來,托在懷中。
劍拔弩張,氣勢洶洶,硌得人很不舒服。
傅棠梨嚇了一跳,背后的汗都出來了,筆尖頓住了。
他的很熱,像是一團火焰燒起來,把包裹其中,連他的氣息拂過的,都有發燙的覺。
“……你這般輕狂,我還怎麼抄經?”傅棠梨手抖了,“咔嗒”一下,筆掉落在案上。
趙上鈞的呼吸很急、很重,他低下頭,吻的脖子,不,那不算是吻,近乎啃咬,就像貪婪的野一般,牙齒叼住的皮,想把吃掉,他斷斷續續地、模糊地道:“我實在忍不住……梨花……今晚,我想留下,你評判一下,我到底行不行,嗯?”
最后那個字,他從鼻子里發出聲音來,如同砂礫般,那是一種試探、或者的意味。
“不、不能,你怎麼想的,這是道家清修之地,怎麼能……”傅棠梨艱難地拒絕著。他的吻是那麼激烈,咬得難,被迫把頭仰得高高的,不上氣,好似有一弦繃在那里,馬上就要斷開了。
“有什麼要?我們的,不神仙看見。”趙上鈞的聲音很低,如同耳語,好像從前他也曾這麼騙,他漸漸把到案幾上,墨從案幾的邊沿滴落,在地上暈染開一團狼藉的痕跡。
秋夜微涼,但他的溫度那麼高,覆蓋了,渾燥熱。
用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太過恥了,在這神仙清靜之地,通紅,難以忍耐,掐著他,指甲陷中。
他手臂上的凸起,堅而有力,汗水順著理落,在的背脊上,繼續落,到尾椎,再往下,而后淅淅瀝瀝地淌下。
有點發抖,想要蜷起來,但是做不到,控制不住自己的,隨波逐流,洶涌沉浮,在迷中想要他,張開,只能發出一點近乎搐的氣。
“玄衍……”
那麼低,他卻聽見了,,吻,順便在間隙的時候,輕輕地咬了咬的耳朵尖尖:“嗯,我在、我在這里。”
案幾上的藥湯潑濺出來,混合著空氣中腥膻的味道,濃得發膩,說不出是苦還是甜。
倏然一陣風來,庭燎的燭搖晃起來,好似人心不安,案上的道經被吹得頁面卷,從里面飄出幾張紙來,落在傅棠梨的手邊。
“我的東西掉了、掉了。”嗚嗚地哭了起來,眼角染著紅暈,額頭冒出大汗,下意識地出手,想要抓住。
趙上鈞的目瞥過那幾張
紙,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就著侵略的姿勢,把那幾張紙拾了起來,攤到傅棠梨的面前:“喏,你的東西。”
原來是三張符箓,好像曾經被人一團,又攤開了,地夾在書頁中,猶有舊折痕。
傅棠梨頭是暈的,眼是花的,整個世界在面前搖晃不止,的心跳得厲害,好似一百只小兔子在蹦達,把的心口都快踹破了,分不出力氣去分辨,歪著頭,迷迷糊糊地咕噥著:“這個、這是什麼寶貝,我這樣……藏著?”
趙上鈞的作沒有半分停止,反而愈發兇悍,他一手握著傅棠梨的小蠻腰,一手提起筆來,在抄經的紙上“刷刷”畫了幾筆,筆鋒頓挫勾折,似有金戈銳氣。
“太清滌塵符。”
傅棠梨瞪大了眼睛。
“刷刷刷”,龍飛舞,又是幾筆,和道經中夾的那三張符箓一模一樣的筆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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