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小昀住在我們這里,不代表他會一直住下去,等要結婚家,他總會自己買房子住出去。”
楊英士有些忍不住般:“他可能是激我們在他落難時收留他,所以對你也越來越包容,都快沒底線了。”
“我發現幾次了,你現在就像自己不長手,干什麼都喊小昀,他一天工作下來,回來還要給你洗碗洗水果。”
“你吃葡萄,讓他洗好了還要一顆顆喂給你吃,還講歪理邪說說醫生的手輕巧靈活,遇到有籽的葡萄,還要他用叉子給你先把葡萄籽去掉,你就拿個手機在那刷視頻哈哈笑,然后湊過腦袋吃一口他喂到你邊的葡萄,葡萄出來還要他給你。”
楊英士確實悔不當初,有幾次休假來和楊雪意應昀一起吃飯,其實就發現了。
楊雪意對應昀簡直可以說是頤指氣使,楊英一開始很擔心,覺得楊雪意是不是因為應昀家里遭了事才如此肆無忌憚地對他,怕太過界。
可幾次制止下來,發現效果也不多好。
楊雪意一開始是會注意些,可耐不住應昀總是主提供全方位的服務,因而不多時,這懶惰的兒就會沉浸到應昀的免費服務里。
不過觀察下來,楊英發現應昀倒也沒出一一毫的介意,甚至正相反,他服從起楊雪意的指令來似乎相當自然,不像被冒犯,表顯然是輕松自在的,大部分時候也并不是楊雪意要求,而是他主給楊雪意洗葡萄。
既然他倆雙方都不介意,楊英士便沒再多想,只覺得是兩個孩子相得好關系融洽。
以往楊雪意青春期對應昀是不大客氣,但如今到底長大了,何況畢竟十年來一起長,可能心早把對方當了半個家人,猶如一對尋常兄妹一樣。
然而如今再回想起來,就怎麼想怎麼怪了。
應昀多半是出于激縱容了楊雪意,但楊雪意本是個比較有界限的人,這麼多年,楊英其實看過邊來來回回很多人,追求的,表白的,但楊雪意從來都很有距離,不愿占那些人一一毫的便宜,更不希和他們有什麼羈絆,像是很怕麻煩的樣子,因而拒人于千里之外,而對應昀卻神氣活現毫無邊界地發號施令,就著他的手吃葡萄……
如今細品,楊英才意識到像是有點驕縱的撒,以及占有作祟下對對方的支配。
該早點發現的。
是這個當媽的不夠稱職。
不過楊英相當自責難,但楊雪意看起來倒是平靜的。
即便像個任的小孩子一樣說出就要應昀的胡話,臉上的表倒是很冷靜,只是說出的話讓楊英無論如何都難以相信——
“媽媽,應昀現在在和我談。”
楊英大驚失:“你不會是足他和他朋友了吧?”
“媽,你在想什麼啊。我怎麼會當第三者?就算應昀想要劈我也是會嚴詞拒絕的,我這個人道德水平比應昀高多了好吧!是應昀現在單,又我的要死,一定要和我談好不好,他照顧我也都是心甘愿的。”
可惜這番說辭楊英士顯然還是很狐疑,那本暗日記本仿佛“罪證”般坐實了楊雪意的暗行徑,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看著楊英士一臉如臨大敵,楊雪意有點頭大。
如今被自己媽媽發現得實在突然,過去準備好的版本自然不能全部套用,勢必采用新的說辭,然而甚至都來不及和應昀對口供。
好在就在楊雪意糾結如何開口解釋的時候,大門傳開了開鎖的聲音。
是應昀回來了。
楊雪意當即決定把這個燙手山芋扔給應昀,當場禍水東引——
“媽,正好應昀回來了,你直接問應昀吧。”
楊英士顯然也正有此意,眼神警告地看了楊雪意一眼:“滿跑火車的,我先問小昀,待會再問你,到底怎麼回事。”
“小昀。”面對應昀,楊英士第一次顯得有點嚴肅,“你方便和我聊一下楊雪意的事嗎?”
不等應昀回答,楊雪意先朝應昀使上了眼:“應昀,我媽知道我們在一起的事了,是你追我追的要死要活,說沒我就活不下去了,我才答應你的,你可要好好和我媽說啊!”
對楊英士突然知曉這件事,應昀顯然也有點意外,但他倒沒顯出慌,反而相當鎮定,像是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早已模擬好了一切理的預案,甚至比起張,反而有些放松和愉悅,仿佛終于等來了這一天。
楊雪意看到他英俊的側臉上,角帶了微微上揚的弧度,帶著一種確信和篤定,讓楊雪意張的心有安放,仿佛游人終于找到可以休憩的港灣。
放下鑰匙,姿括清俊,應昀朝楊雪意走來,走到的邊,和并排站著,看向楊英:“楊阿姨,我方便的。”
應昀在楊英士面前一貫的謙和有禮顯然讓楊英松了口氣,像是鎮定了一點,但還是給了楊雪意一個眼刀,然后下了逐客令:“小雪,你先出去,我和小昀單獨談談。”
行行行,要防止串供各個擊破了。
楊雪意當然不想走,都沒徹底和應昀對好口徑呢!
只是剛想出口耍賴,應昀看了一眼:“楊雪意,讓我和楊阿姨來說吧。”
雖然面上很冷靜鎮定,和楊雪意在長輩面前保持著相當有禮儀的距離,但趁著楊英士正好轉頭去拿保溫杯,應昀的手悄悄地勾了下楊雪意的手指,然后輕輕地了下的指腹。
整個作行云流水一氣呵,在楊英士轉回之前,應昀已然放開了楊雪意的手指,又恢復了那個克己守禮一不茍的五好青年。
楊雪意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應昀甚至都沒哄,更沒做任何越界的事,但只是拉了下的手指,就變得有點臉紅。
不知道是不是拉手也能傳遞能量,楊雪意的心里不再那麼慌,像是懸空的腳終于踩到了大地堅實的支點,整個人變得安心。
雖然不不愿,但沒再堅持,又看了應昀一眼,用眼神警告他別講,才走出了房間。
只是一出房間,楊雪意就后悔了。
可真是鬼迷心竅了!
萬一……萬一應昀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傻子被楊英士一炸,真以為坦白會換來理解,就和盤托出來龍去脈,那豈不是死路一條?
楊英找應昀談話的房間其實不算個正經房間,只是客廳里隔出來的一個空間,擺了一張桌子,既可以用來吃早餐,也能用來看書。
地方不大,用玻璃移門分隔,移門帶了窗簾,楊英士留下應昀后,拉上了移門,窗簾倒是沒拉,但半扇玻璃門的窗簾還虛垂著。
楊雪意實在不放心,最后還是選擇不太明磊落地躲在這窗簾角落后面,在玻璃移門上,開始聽。
這玻璃移門隔音效果一般,楊雪意屏息凝神,很快聽清楚里面的對話。
先發制人的是楊英士。
了應昀的全名,問他是不是真的和楊雪意在一起。
應昀的聲音倒是波瀾不驚,楊雪意聽到他“嗯”了一聲,坦然地承認了。
只是他越是坦然,楊英士的聲音聽起來卻越是擔憂:“是追你的嗎?”
應昀愣了愣:“不是。”
他聲音低沉:“是我追的楊雪意。”
楊雪意有種微妙的揚眉吐氣。
這還差不多!
只不過楊英士似乎沒有像楊雪意一樣為的漂亮翻仗而緒激,的聲音聽起來反而更警惕了。
“那你之前那個朋友呢?”
這是楊雪意第一次聽到自己媽媽用一種近乎審問的語氣和應昀說話,仿佛應昀一夜之間從一個五好青年變了一個犯罪嫌疑人。
“你之前把那孩兒帶回過家里,應該好的,連楊雪意見了也說特別好,所以是分手了嗎?”
“嗯。”
“為什麼分手?”
“發現還是不太合適。”
應昀說的很克制,沒給太多信息,但語氣聽起來非常誠懇,要不是楊雪意知道真相,甚至也要信以為真。
楊英士聽完,語氣稍微好了一點,但還是很戒備:“什麼時候分手的?你分手后立刻就追楊雪意了?分手應該沒多久吧,這麼快就能忘記前友了?”
“小昀,楊阿姨也認識你十多年了,你當初應該很喜歡那個孩吧。真的能忘掉嗎?”
“楊阿姨,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找楊雪意不是為了治療傷,也不是出于分手后空窗期的寂寞才追的。”
應昀的語氣聽起來越發誠懇了:“我知道我有前友和過往的經歷,這是減分項,尤其對楊雪意這樣白紙一張什麼都不懂的人來說,我這種有經驗的選手看起來像是會欺負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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