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江曼面無表地看著林彥明,問道:
“你想說什麼?”
林彥明雙手握住杯子,顯得有些激:
“江曼啊,我知道,昨天的事你一時接不了,所以才說那些話。你放心,我不會怪你的。”
還怪我?
臉可真夠大的。
江曼在心底冷笑,但面上卻不,只淡漠地問道:
“還有呢?”
“嗯?”林彥明似乎有些意外。
江曼也不和他繞彎子,直說道:
“你特意來找我總不會就是為了這句話吧?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到底想干什麼?”
林彥明的表僵了一瞬,隨后略帶尷尬地說道:
“瞧你說的,我能想干什麼,我不就是想和你說說話,問問你這些年過的好不好嗎?”
居然還想在面前演。
行,那就奉陪吧。
江曼也不多說,只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問道:
“我當然過的好啦,我有爸媽,有兄弟,還有丈夫,什麼都不缺。
反倒是你,這些年良心還過的安嗎?午夜夢回時,有沒有想起過自己做的缺德事啊?”
林彥明當場臉一變,似乎有些慍怒:
“你怎麼能這麼說話,我是你爸。”
“哦,是嗎?”江曼不慌不忙地應了一聲,然后問道:“那你打算把我的份公布出來嗎?要對外宣布嗎?”
聽到江曼這麼說,林彥明先是一怔,隨后立刻高興起來。
原來,江曼不是不肯認自己,而是擔心自己會不對外承認的份。
想到這,林彥明整個人都輕松了,笑著說道:
“江曼啊,你是我兒,這件事我當然會向大家公布。只不過,我現在正值事業的關鍵期,有些事不方便做,所以還得再等一等。
不過你放心,我會先帶你回家,讓家里的長輩,親戚都認識你。到時候,你的份就過了明路,為我們家的一員。”
林彥明以為江曼年輕,好糊弄,所以避重就輕的回答,只答應對家人公布江的份。
江曼冷眼旁觀,聽他一個勁兒地吹噓,說自己以后會對多好。
聽到最后,江曼自己都泛起了惡心,忍不住打斷道:
“行了,先別說這些了。還是我來問你吧。在你心里,我和林芳瑜們一樣嗎?”
“當然,你們都是我的兒。”林彥明毫不猶豫地回答。
“是嗎,那你還要給我上你家戶口?”
這話一出,林彥明瞬間被問住了。
半晌,才結結地說道:
“這,這個可能不太方便,因為上戶口要開很多證明,非常麻煩。
而且說實在的,這東西其實也不重要,不過就是一張紙而已。
最重要的,還是我們之間的脈親。”
林彥明說的極為真誠,眼底還是閃著激的芒,仿佛真的十分看重江曼這個兒。
而江曼卻忍不住笑了起來,角輕蔑。
還脈親,騙誰呢!
算是看明白了,林彥明其實只打算在自己家人面前承認,而不對外承認。
只因為私生這種事如果出去,他的名聲和前途就會被毀于一旦。
所以他想哄著自己,讓自己先認了他再說。
但是這也很奇怪。
林彥明已經有兩個兒,而且和姚婉茹還恩的,這樣家庭圓滿,事業圓滿的人,到底為什麼非要把找出來呢?
明明江父和江母再三否認,說自己不是他孩子,可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找過來。
說實話,有私生又不是什麼彩的事,他這樣一個勁兒給自己找麻煩,到底是為了什麼?
江曼的心頭疑慮重重,看林彥明的眼神也冷了下來。
林彥明見忽然沉默下來,以為是自己沒答應所以讓心生不滿,不由得又加了一句:
“你放心,不管有沒有那張紙,我該給你的東西都會給的,絕不比芳瑜們。這樣,明天我就給你拿一千塊錢來,就當是這些年的彌補。”
一千?
雖然對于林彥明來說這錢可能不算多,但放在這個社會上也絕不算了。
江曼眉頭微蹙,忍不住問道:
“真要給我?”
“當然了,明天,明天我就給你。”
林彥明毫不猶豫地回答,態度十分積極,但心底卻極為不屑。
鄉下來的丫頭就是上不得臺面,這麼點錢就立馬心了。
殊不知,江曼的心里已經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一個越不是東西的人,對你越好,這其中肯定有鬼。
江曼想了想,決定還是干脆開門見山地問他好了:
“說實話,這些年你的日子應該過得不錯,好端端的,為什麼突然想起來要去找我們?”
話音落下,江曼明顯察覺到林彥明的表僵了一瞬,而后才出那悔恨加的眼神:
“當然是因為我的心里從來沒忘記你和你媽。想當初,要不是我走的太突然,也不會……
哎,要怪就怪這造化弄人,我明明給你媽留了信,可卻沒看見。要不然,我早知道懷了你的話,一定會把你們接回去的。
江曼,你要相信我,我才是你爸,我這心里一直記掛著你們。所以從今往后,我們父就再也不分離了,好嗎?”
說這話時,林彥明的表是江曼從未見過的真摯和深,仿佛說的都是肺腑之言。
但事實上,江曼知道他都是裝的。
思及此,江曼彎了彎角,淡笑著說道:
“你的心意我明白了,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我爸是江良德,和你林彥明沒有關系。”
“你——”
合著自己說了半天江曼一句也沒聽見去?
林彥明頓時氣結,只覺自己被江曼耍了。
而江曼也不理他,只慢條斯理地丟下一句:
“以后這些話就不用再對我說了,我已經聽夠了,你要真想說,可以去下面找我媽說。或許,比我更需要你的解釋。”
說完,江曼神從容地站了起來,然后頭也不回地往大門走去。
該死!
林彥明咒罵一聲,氣得握拳狠狠捶了下桌子。
但不知道突然想起什麼,他最后還是拎著公文包沖出了茶樓,準備再去找江曼好好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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