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舍得不只有港城這座城市,還有李京屹這個人。
就很奇怪。
邊接到的異不缺帥的,認識時間也要長得多,都沒有人能給跟李京屹同樣的覺。
出去玩一圈,結果回來時喜歡上一個人,這種荒唐事兒放在以前,決計不會發生。
但事實是,喜歡上了,事也發生了。
臨走前一晚,洗完澡,倆人照舊去軋馬路。
李京屹一向沉默寡言,都是居可琳叭叭叭講不停,他時不時回應一下,因為馬上要分別,居可琳今晚心低落,提不起勁聊天。
沿著他們常走的那條路溜達,路燈在地面勾勒出兩人的影子,隨著他們路過一盞又一盞明燈,影子替、重合、分離,周而復始。
居可琳悶頭邁步,呼吸都沉重。
不知走了多久,手腕一熱,李京屹拉住,朝路邊長椅一抬頷:“坐那等等我。”
居可琳疑:“干嘛?”
李京屹解釋:“我去買個東西。”
“哦。”居可琳去長椅那邊坐下。
街對面是家便利店,李京屹過馬路時左右看看,確認沒車,徑直走去。
居可琳看著他背影,個高清瘦,連頭發都穩穩命中的點。
緒越積越多,心里脹得難,想煙排解,一口袋,才想起那盒煙早就被李京屹沒收,后來沒再買,竟然也沒再想。
不知不覺發起呆,李京屹都已經回來站到面前還沒反應過來。
直到臉頰一冰,猛地激靈一下。
仰起腦袋,皺著眉,聲討他:“你干嘛?”
李京屹收回冰臉的冰激凌,另只手攤開,掌心有一盒煙,二者與居可琳那晚在酒店便利店門口拿給他的一模一樣。
“有人跟我說過,煙和冰激凌都是能讓人心變好的東西。”他一字不落重復:“我兩樣都有,你選一個,我送你。”
記憶瞬間就被拽回來港城第一天。
恍恍惚惚仿佛置于夢中。
“我貪心。”理直氣壯:“我都想要。”
“那都給你。”李京屹十分好說話。
居可琳抬起手,揪著他T恤下擺:“人我也想要。”
他們只是心照不宣走在一起,誰都沒有正式表白,好像都知道這份突如其來的喜歡只是旅途中的一份驚喜,旅行結束,驚喜也會隨之消失。
京北到港城,飛機都需要三個半小時,太過遙遠,更何況他們還只是高中生,時間都不自由。
回京北的航班是明天上午十一點,現在是凌晨十二點半,拋去路程,他們之間還有九個小時。
居可琳不想留有憾,不想再跟李京屹玩什麼擒故縱,你追我趕,深吸口氣:“李京屹。”
他嗯聲。
“我唔——”
喜歡還沒說出口,就李京屹喂過來的冰激凌堵住。
“好吃嗎?”他蹲下。
“嗯。”點頭。
于是第二口李京屹喂給他自己。
喝過同一瓶水,過同一支煙,吃過同一碗冰激凌。
和他相起來,自然又稔。
居可琳不知道是因為他們正在荷爾蒙躁的青春期,才能來的這麼快,還是因為他們兩個本就該如此。
但知道,李京屹知道剛才想說什麼,用冰激凌堵,就是制止說出那句話。
便沒再提起,跟他一人一口分完那碗冰激凌。
附近沒有垃圾桶,李京屹暫時將冰激凌放在長椅上。
居可琳,還能嘗到沾染的甜味:“國慶我還來港城。”
這是邊吃冰激凌邊做出的決定。
沒說來找他,只說來港城。
李京屹半蹲著,居可琳就俯著上半,手肘支在大,掌托腮。
“不用。”李京屹抬額,前傾抵住:“等我去找你。”
他把居可琳留有余地的話直接挑明。
這是自那次他沒收煙后,他們第二次這麼親。
居可琳思緒又慢慢卡頓:“嗯?”
“居可琳。”他第一次名字。
“啊?”居可琳喃喃。
忍耐許久,他還是下手棒打鴛鴦:“我不喜歡跟別人分。”
短短幾天時間喜歡上一個人,還是在對方有男朋友,或許只是抱著玩玩,尋刺激的心態找上他,李京屹自己都對這份心匪夷所思,但是對象是居可琳,一切好像都變得理所當然。
就是有本事讓他惦記,讓他把所有目都聚焦在上。
以前他不信一見鐘,遇見居可琳,他開始相信。
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道德底線能低這樣。
什麼男朋友,什麼青梅竹馬。
這個墻角他撬定。
反正是先來招惹他,他給進他世界的機會,那就別想走。
“我不管你是心來還是別的,總之我當真了。”李京屹點點心口:“所以你這里除了我就不能有別人。”
還有一層布料,他力道也不重,甚至能忽略不計,偏偏就是這麼一記輕,居可琳就有點。
胳膊差點從上下去。
條件反握住李京屹手指。
得不到回答,李京屹耐著子問:“聽見沒?”
居可琳睫撲閃兩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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