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吧。”居可琳轉,背靠著欄桿,隔著一層玻璃看客廳里那仨歌唱家陶醉其中的樣子,忍俊不:“還沒出生就認識了。”
青梅竹馬。
李京屹這麼定論。
于是他沒再試探,到此為止。
他扯出一把藤椅,坐下,兩條長大剌剌敞著,人往后靠著椅背,手機橫握在掌心打游戲。
居可琳瞄一眼,是款賽車游戲。
名字是什麼,不知道。
但他作流暢漂亮,淡著臉,幾分認真幾分懶散。
默默觀賞著。
第二名追他追的,快到終點時,居可琳不由自主替他張,等他控著他的那輛車沖過終點,才松口氣。
后半截煙都忘記,燃到盡頭,只剩下搖搖墜的煙灰。
扔進煙灰缸。
居可琳來時頭發沒吹太干,扎起來悶了半天,發梢還著,解開發繩,抓兩把頭發,弄蓬松。
冷胡椒濃香融進夜風中,縈繞在李京屹呼吸間。
居可琳習慣將發繩擼進手腕,心思一轉,看李京屹,趁他下一盤游戲還沒開始,說:“你手出來。”
李京屹問:“干什麼?”
“你出來我就告訴你。”居可琳催促:“快點啊。”
人和人之間的磁場真的很奇妙,有些人認識一輩子還只是泛泛之,有些人才見一次面相起來就格外自然。
比如此時此刻的居可琳喝李京屹。
居可琳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最后一個字拖拽著尾音,像是平常跟薛士撒那樣。
李京屹也沒覺得有任何不妥,頗為無奈地順著,出手。
居可琳本來只想把發繩放在他掌心,臨了改變計劃,五指撐開發繩,快速套上他手腕:“初次見面,送你個小禮。”
冷白腕間綁著一黑簡約發繩。
像是手銬一樣,套牢他。
怕他摘下來,居可琳攥著他手腕:“不許摘,我酒喝得也不,你摘了我就耍瘋。”
指指客廳里那仨:“我瘋起來一人頂他們仨。”
“……”
李京屹好笑:“威脅我?”
居可琳指腹挲他腕骨:“那你不威脅?”
對話似曾相識。
夜人心弦,冷胡椒和苦檸檬兩種味道織在一起,說不清哪一種更占優勢。
半晌,李京屹開口:“知道了。”
“知道了是什麼意思?”居可琳刨問底。
李京屹言簡意賅地承諾:“不摘。”
居可琳滿意笑起來,松開他手,撥開煙盒又磕出一支煙。
李京屹見狀,挑眉::“不是才一?”
“心好,慶祝一下。”
為什麼心好,居可琳沒明說,但都心知肚明。
居可琳對打火機不講究,隨手就丟,買的都是一兩塊錢一個的塑料火機,不防風,攏著手掌點著,火照亮一側臉頰,垂著眼,長發散在背后,吸一口煙又呼出,灰白煙霧模糊面容。
十七歲的五沒有徹底張開,還略有青,但是照樣奪目耀眼。
李京屹看許久。
隨后問:“還有煙麼?”
“你要?”居可琳驚訝,因為打牌時,他們四個人手一支煙,李京屹從頭到尾都沒過,以為他不煙。
下朝藤桌一點:“自己拿。”
李京屹卻沒,等再次吸煙,站起來,學著在廚房時居可琳那樣,腳尖抵住的,手撐在后欄桿,把困在懷里。
低下脖頸,斜著額,湊近,鼻尖也輕輕蹭著的鼻尖,張咬住含在齒間的那支煙。
他分寸把握得恰到好,倆人沒有到一毫。
居可琳一下子就懵掉,輕而易舉就讓李京屹奪食。
煙接過來,李京屹吸一口就滅掉,他不煙,但是并不會對煙的生有偏見,沒道理男生能做的事,到生做就得被評頭論足,變判斷人品是否過關的標尺,不公平。
只不過居可琳連著,對嗓子不太好,他才阻止。
進屋前,他順手撈走藤桌上那個煙,撂話:“沒收了。”
居可琳呆愣愣著他背影,腦子混到極點。
!
又被反殺了!
*
后面幾天,三人組變五人行,有李京屹當導游,居可琳他們四個就跟著他走。
白天聚在一起,居可琳和李京屹表現的都特正常,就是普通朋友的關系,一到晚上,兩人就暴本。
如果去蔣慕風套間玩,免不了喝酒,三只小學喝多之后他們兩個就去臺單獨待著,什麼都不做,就單純聊聊天,或者居可琳拿李京屹手機玩兩局賽車游戲,把他在積分榜第一拉下來,又看他打回去。
如果回酒店后不再續攤,倆人就溜出酒店去軋馬路。
那仨都是反弧長到北極的,再加上他們倆個頂個會裝,小半個月下來,沒有一個人發現不對勁。
再愉快的旅途都有結束的一天,來之前,居可琳他們最多只打算在港城玩十天,后來遇到蔣慕風,又去澳城轉了一圈,返程日期延長到半個月。
不能再往后拖,后天就開學,他們必須得走。
居可琳是個的人,長這麼大,也去過不地方旅游,每次離開時心里都會生出惆悵,這次格外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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