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麥確實沒地方可去了,為了給治病,連房子都賣了,是真的無家可歸。
如今遇到一個愿意收留的人,還不介意抱著的骨灰盒,除了激,就是激。
唐麥輕輕點頭,說道:“那我和就打擾傅小姐一晚了。”
傅時錦很累了,也不去開車了,直接了輛車,回了東錦別墅。
晚上六點半的時候,周阿姨給傅時錦打了電話,問什麼時候回去。
傅時錦說不回去了,周阿姨就把包好的餃子放進了冷凍柜里,自己吃了飯,收拾廚房,打掃衛生。
晚上十點,周阿姨又給傅時錦打電話,問什麼時候回去。
那個時候傅時錦還陪著唐麥一起守在唐的手室門前,傅時錦知道一時半刻回不去,就讓周阿姨不用等,周阿姨也就不等了,自己先去睡了。
傅時錦帶著唐麥打車回到東錦別墅,已經接近五點了,這個時候周阿姨還在睡。
傅時錦刷臉進了門,拿了一雙拖鞋出來,讓唐麥換上。
唐麥坐車來到這片別墅后就知道這里是哪里了,畢竟是唐家人,生在溫城,長在溫城,溫城里最大最豪華的別墅群,還是知道的。
唐麥是沒想到,傅時錦這麼有錢,居然住在草原別墅里。
唐麥進來的時候,看到了這個獨棟別墅的名字,東錦別墅。
能住進這里的人,非富即貴,富也是頂級的富,貴也是頂級的貴。
唐麥愣愣的看著傅時錦,說道:“傅小姐,你不是本地人吧?”
傅時錦笑著說:“我是川城人。”
唐麥輕輕點頭:“看來傅小姐在川城,也是非富既貴的人,能住得起這樣別墅的人,可不是一般人。”
傅時錦莞爾,說道:“這別墅不是我的,是我……呃,朋友的。”
原本想說男朋友,但想著明天之后,唐麥或許就會離開,見不到陸進東,也就不多此一舉了。
唐麥不知道傅時錦瞞了什麼,說道:“雖然是你朋友的,但你能有這樣的朋友,說明傅小姐你也份不一般,我沒想到,今天運氣這麼好,遇到你這樣的富家千金。”
傅時錦眼神暗了暗,富家千金?
唐麥不知道的況,不然會以為在諷刺。
傅時錦不想多說自己的事,把拖鞋遞給唐麥,說道:“進來吧,一樓有很多客房,你挑一間先住。”
唐麥見傅時錦不想多說,也不多話了,換上拖鞋,在一樓隨便找了一間客房,抱著唐的骨灰盒進去了。
傅時錦回到二樓的主臥室,洗洗就睡下。
唐麥卻睡不著,一直抱著唐的骨灰盒,默默流著眼淚。
敲門聲響起的時候,一下子驚醒。
睜開眼才發現自己睡著了。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看了一眼懷里的骨灰盒,坐起來,去開門。
門口站著傅時錦。
傅時錦打量著唐麥的神,很憔悴,眼下青黑一片,眼睛里全是紅。
看來昨晚沒睡好呢。
也是,抱著親人的骨灰盒,能睡的好才怪了。
傅時錦在心里嘆氣,說道:“出來吃飯吧,已經中午了。”
唐麥啊了一聲:“中午了?”
“是啊,昨晚我們回來的時候都五點了,睡到中午,也最多睡了六個多小時,沒什麼奇怪的。”
唐麥是覺得自己不該睡這麼久的,卻沒想到,自己睡了這麼久。
唐麥邁步走出來。
傅時錦指了一眼懷里的骨灰盒:“我知道你舍不得你,但你這樣一直抱著唐的骨灰盒也不是個事,先把骨灰盒放下,過來吃飯,吃完飯買塊好的墓地,把唐安葬了吧。”
唐麥眼睛又紅了,卻是聽了傅時錦的話,把唐的骨灰盒放置在客房里,跟著傅時錦去了餐廳。
唐麥也算見識了一下何謂最豪別墅。
周阿姨見多了一個人,也沒多問,好在向來是按照兩個人的份例做飯的,夠吃。
傅時錦和唐麥吃飯的時候,周阿姨去打掃衛生,別墅大,也聽不見傅時錦和唐麥的對話。
傅時錦說道:“我十點多起來的,起來后研究了一下溫城的幾個大的墓園,發現唐家建了一個家族墓園,那你是不是能夠葬在唐家墓園里?”
唐麥點頭:“嗯,我們唐家人,死后都葬在唐家墓園的。”
傅時錦說道:“那就好了,不用額外花錢買地了,那吃完飯,我陪你去唐家墓園。”
唐麥說道:“那塊手表,我還要再用一下,唐家墓園只接唐家認可的人,而那塊家傳的手表,就是信。”
傅時錦倒不知道這一茬,說道:“你說你家只有你和你了,可據我所知,唐家人不止兩個人啊,還是這些年,唐家發生了巨大變化,以致于整個唐家,只剩下了你和你?”
唐麥搖頭:“你說的唐家,是整個唐家,我說的只是我和我。”
傅時錦挑眉:“這話什麼意思?”
唐麥抿了抿,說道:“你昨天去了唐錢商場,那應該對唐錢商場有所了解,唐錢商場存在了六十四年,是唐家發際之后,跟錢家人合資建的,那是唐家第一代商人唐海旺發家的證明,唐海旺一共有三子兩,孫子六個,孫四個,外孫三個,外孫兩個,曾孫那些就更多了,這些人都稱唐家人。”
“我是其中的一個曾孫,我父親很早就去世了,母親改嫁,哥哥跟隨母親一起離開了,我們家就只剩下了我和。”
“唐海旺算我的曾爺爺了,這位曾爺爺在世的時候,制定了一個家規,但凡是他的后人,都必須有唐家家傳的手表,那手表是唐海旺這位曾爺爺親手做的,母親改嫁后,這手表傳給了我。”
“而曾爺爺的后人,大多都稱唐家人,但像我母親那種改嫁的人,不能稱為唐家人了,而我哥哥跟著母親離開了,也不能稱為唐家人了。”
“唐家人很多,有些去了外地,有些去了國外,還有一些留在溫城,但基本都不再富貴。”
傅時錦詫異道:“不應該啊,唐錢商場不是還歸唐家人所有嗎?”
唐麥苦笑搖頭:“唐錢商場的名字沒變,但早已經不是唐家人的商場了,那個商場已經轉賣,既不是唐家人的了,也不是錢家人的了,它是夏家人的。”
傅時錦哦一聲:“難怪那個朱老板對你那個態度,我就說嘛,他在唐錢商場里做生意,怎麼著也要給唐家和錢家人面子的,但他當時跟你說話,分明非常不客氣,原來那個商場早不是唐家人和錢家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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