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錦眨了眨眼，收回視線，快速回到觀眾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腦海里回放著霍元令的手從曾霓后背上移開的那一幕。

心驚的想，霍元令和曾霓，有那種關系？

今天是元旦，中午這一餐，霍元令不在霍家陪家人，卻帶著曾霓出來吃，這本就很怪異，就算曾霓一點鐘要表演舞蹈，也不至于連回霍家吃個午飯的時間都沒有。

剛剛沒明白，現在卻好像有些明白了。

這兩個人應該是在約會吧？

還有五分鐘就一點，霍元令從人行道走過來，坐在傅時錦右手邊的位置，他遞給傅時錦一杯熱咖啡，傅時錦笑著接過，又忍不住看他一眼。

霍元令挑眉，問道：“怎麼了？咖啡不喜歡？”

傅時錦搖頭：“不是，多謝霍總。”

霍元令笑了笑，說道：“你跟進東在一起，也是句句不離謝這個字眼？”

傅時錦正低頭喝咖啡，聽了霍元令這話，作頓住，抬頭，面含微笑看了霍元令一眼，又低下頭，繼續喝咖啡。

喝完一口，攪著吸管，低聲說道：“該謝還是要謝的。”

霍元令聳聳肩膀，覺得傅時錦要麼是客氣，要麼就是疏離，簡而言之，沒把他們這些人當自己人。

不過這也跟他沒關系，傅時錦是陸進東人的時候，他待如自己人，傅時錦不是陸進東人的時候，他可能理都不會理。

霍元令不再說話，安靜坐在那里，盯著舞臺。

傅時錦也不主說話，喝著咖啡，也看向舞臺。

曾霓跟著舞員們一起出來，傅時錦擱下咖啡杯，抬手鼓掌，霍元令沒鼓掌，他只是坐在那里，瞇著眼睛，大中午的，線很亮，但他眼神里的澤卻很暗，他掏了煙，沒點燃，反復在兩個手掌里把玩著。

傅時錦掃他一眼，總覺得他上散發著一種危險的氣息，那氣息是沖著曾霓去的。

傅時錦再看向臺上的曾霓，那麼多的舞員，曾霓不算最漂亮的，但眼神閃亮，自信飛揚，舞起來的擺像鯤鵬展翅。

這個時候的傅時錦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曾霓會告別舞臺，艱難求生中為打工，后來為的左膀右臂。

舞蹈持續了一個半小時，之后散場。

舞員們全部離開了，今天只有這一場舞，后面的是戲劇，但不在這個大禮堂里，觀眾們都紛紛離席，霍元令坐在那里將手中一直把玩著的香煙點燃，默默著。

傅時錦總覺得自己再陪下去就是不識眼的電燈泡了，借口有事先走了。

走出舞劇院，呼出一口氣。

沒點車，也沒離開，而是走到外面的一個涼亭，坐在那里給商月打電話：“下午有空沒有？”

商月歉意道：“時錦，我中午就出來了，我和哥哥一起，在蔡家呢。”

蔡家是商霆和商月的外婆家，商霆和商月的母親蔡荷葉是蔡家老三。

蔡家老大老二都是兒子，早年為分家產，鬧的不行，還搭上了蔡荷葉的命，連帶著商月和商霆的父親商寬也跟著命喪黃泉。

商月和商霆都非常厭惡蔡家人的，多年都不走了，今年怎麼會去蔡家過元旦了呢？

傅時錦皺眉，關心的問道：“出什麼事了嗎？”

商月哼道：“能有什麼事，還不是蔡老太婆不死心，想要商家幫襯蔡家，親自來商公館請哥哥，哥哥哪能不去？你都不知道有多惡心，哥哥客氣的待，卻咄咄相，哥哥不想去蔡家，直接給哥哥下跪，你說哥哥能怎麼辦？真讓跪嗎？那我哥哥豈不是要被人罵不孝，這老太婆太惡毒了。”

從商寬和蔡荷葉都因蔡家人而死之后，商月就再也不問蔡老夫人喊外婆了，每次都是蔡老太婆的喊。

商月也不忌諱，逮著機會就要罵一罵蔡老夫人。

傅時錦應道：“也是，縱然蔡老夫人有一萬個不是，但真的給商霆跪了，那還真的陷商霆于不義了，那你們中午在蔡家吃的午飯？”

“是啊，惡心了，誰吃得下。”

傅時錦說道：“那不行，得吃，要吃，還要多吃，再不行就讓他們的廚子重新做，他們既有求于你們，你和你哥哥就不要客氣，蔡老夫人能惡心你們，你們不能惡心嗎？讓他們再給你做一桌飯菜，如果他們要談事，那得你和你哥哥吃飽了，今天你就鬧他們一回，鬧的他們心有余悸，下次他們再喊你們，就得掂量掂量了，鬧的他們沒時間找你哥哥談事，懂嗎？”

商月眨了眨眼，倒也不是善茬，能任人欺負，只是每次看到蔡家人的那副臉，就惡心的什麼東西都吃不下。

如果真的在蔡家吃飯，鐵定肚子。

也嫌棄蔡家的一切，都不愿意多待。

以為表現出嫌棄和惡心的樣子，就是對他們的打擊和報復，但好像并不起作用，蔡老太婆還是來了，不管用的方法如何的下作，但功了，和哥哥真的被請到了蔡家。

商月從來沒從反方向想過，經傅時錦一提醒，猛的就有些醍醐灌頂。

商月一拍大：“是啊，你說的對，我以前怎麼沒想過換這種招對付他們呢！”

傅時錦說道：“主要是你心里太排斥他們，不愿意接他們，不過那樣不行，你越不愿意接他們，他們越猖狂，你也越發沒辦法收拾他們。”

以前的傅時錦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但現在的傅時錦，早已胎換骨了。

商月深以為然：“你說的對，等著吧，看我今天如何收拾他們。”

傅時錦笑道：“我知道你厲害的，那今天就不打擾你了，改天有空再約。”

“嗯。”

掛斷電話，商月就從臺進了室。

蔡家是個大別墅，畢竟人口多，蔡老夫人健在，蔡老先生健在，蔡家還有兩個兒子，老大蔡學敏，老二蔡學宏，老大媳婦健在，老二媳婦健在。

蔡學敏有一兒一，兒子結婚了，住在別墅里，兒還沒嫁人，也住在別墅里。

蔡學宏有兩個兒，都沒結婚，也全住在別墅里。

再加上打掃的仆人，做飯的廚子等等。

人口多的集，這麼一個大別墅，都有些住不下，擁的很。

商月走到客廳之后，看到客廳坐著麻麻的人，全都在恭維的哥哥，而的哥哥，一臉漠然，顯然也是很想離開的，只是好幾次開口，都被不同的人給打斷了。

商月咳一聲，沖著蔡老夫人說道：“外婆，我了，剛剛的飯菜太難吃了，都沒吃飽，我看我哥哥也沒吃幾口，他肯定也的，你們想找他辦事，也得讓他吃飽了肚子啊？他著肚子怎麼為你們辦事？”

說完，看向商霆：“哥哥，你想吃什麼，對外婆說，讓外婆吩咐廚房去做，如果外婆連一頓你想吃的飯菜都準備不了，那我們就不待在這里了，我們去外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