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善戰跟傅西京聊完之后，做了一下第二天的旅行攻略，這才睡過去，睡覺的時候也沒摘表——他平時不喜歡戴表，之前在部隊待得習慣了，上有多余的件就不舒服。

結婚期間他連婚戒都不怎麼戴的，現在卻破天荒地戴著表睡覺了。

傅善戰的生鐘很準，翌日早晨六點半左右就醒了，他疊了被子出來洗漱完，走到了喬蘊雪的房間門口。

房門是閉著的，傅善戰將耳朵上去，想聽聽里頭的靜。

剛做出來這個作不到五秒，臥室的門就被打開了——

喬蘊雪一開門就看到傅善戰鬼鬼祟祟地站在門口，嚇了一大跳。

了一下心口，“你大早上干什麼？”

傅善戰咳了一聲掩飾尷尬，迅速站直了，“我就是想看看你醒了沒。”

“今天先在市里逛逛，迪士尼明天再去。”傅善戰明智地轉移了話題，跟喬蘊雪說起了行程安排，“今天高溫預警，找商場玩玩兒就行了，我怕喬喬中暑。”

“我都可以，你安排就行。”喬蘊雪說，“要是太熱，今天就盡量別出去了。”

“出來玩兒，哪有不出門的，逛商場也是逛。”傅善戰笑。

喬蘊雪：“你又不喜歡逛。”

傅善戰：“我不喜歡也沒跟你逛。”

喬蘊雪被噎了一下，腦子里又閃過了之前拉著傅善戰出去當跟班的畫面。

傅善戰不喜歡逛街，他們剛談的時候就知道，但是很喜歡的，那幾年也很別扭，總是想要讓傅善戰做他不喜歡的事，來證明他是的。

現在想起來覺得很稚，對他也不公平。

沉默了幾分鐘后，喬蘊雪說：“你不用遷就我，一會兒問問喬喬想去哪里吧。”

“也喜歡逛街，隨你了。”傅善戰揶揄，“我這半年也沒陪逛，還得扛著抱著，更累。”

喬蘊雪聽見了他說“更累”，言外之意就是，之前陪逛的時候也很累。

也是，做不喜歡的事本來就很累。

“昨天晚上睡得怎麼樣？”傅善戰問，“床還習慣麼？”

“好的。”喬蘊雪點點頭。

覺得場子有些冷，便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喬喬還沒起麼？”

“嗯，昨天估計累到了，先別了。”傅善戰說，“你了吧？我讓人送早餐上來。”

喬蘊雪：“我下去吃吧。”

傅善戰：“我也了，你一個人下去吃，讓我在樓上看孩子，好意思麼？”

喬蘊雪：“……那你吧。”

傅善戰：“想吃什麼？”

喬蘊雪：“三明治和牛就行。”

……

傅善戰點完餐不久，就有工作人員把早餐送上來了，除了兩人的早餐之外，傅善戰還給喬喬要了一份兒套餐。

喬蘊雪跟傅善戰在餐桌前坐了下來，抬眼看到他的一瞬間，喬蘊雪有些恍惚——這場景，好像回到了他們剛結婚度月的時候，那階段他倆每天晚上都縱，導致累得起不來床，每天都是早餐送上門吃的。

喬蘊雪有點兒想不起來和傅善戰上次坐在一起吃早飯是什麼時候了，好像自從開始考研復習之后就沒有過了。

“盯著我干什麼？臉上有東西？”傅善戰見喬蘊雪發呆，抬起手在眼前晃了兩下。

喬蘊雪反應過來，拿起牛喝了一口，視線避到了別。

傅善戰看出了的不好意思，調侃：“沒事兒，想看就看，不收費。”

喬蘊雪忍不住懟他：“哪來的自信，還收費。”

傅善戰：“你給的啊，一雙眼睛都黏我上了，想不自信都難。”

喬蘊雪：“……”

這幾年他們之間很這樣開玩笑，導致都忘記了傅善戰這個人有多貧。

不過傅善戰貧得張弛有度，見好就收，從來不會真的因為開玩笑把惹。

這次也一樣。

話題到這兒就結束了，兩個人安靜地吃完了一頓飯，氣氛要比之前單獨相的時候輕松得多。

喬喬也是很給面子，正好在兩人吃完飯的時候醒來了。

喬喬是自己從床上翻下來的，頂著糟糟的頭發，睡眼惺忪地來到客廳，習慣地找到了傅善戰，抱著他的喊“爸爸”。

傅善戰彎腰將喬喬抱起來，“早，睡得怎麼樣？”

“我要吃飯……”喬喬打著哈欠，已讀回。

傅善戰：“好，吃飯，先去刷牙洗臉。”

小孩子都有些起床氣，傅善戰已經習慣了每天起床哄喬喬洗漱的這個過程，堪稱輕車路，喬蘊雪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在旁邊干看著。

過了十分鐘，傅善戰再抱著喬喬出來的時候，小朋友已經不哭鬧了，洗完臉之后清醒了很多，被傅善戰放在餐椅上，乖巧地坐在那里等待投喂。

看到喬蘊雪之后，喬喬笑著跟招手：“媽媽早上好。”

“早上好呀。”喬蘊雪在喬喬邊坐下來，了的小臉蛋，“寶寶今天想去哪里玩兒？”

喬喬：“我想去迪士尼呀。”

喬蘊雪：“迪士尼明天去。”

“好吧，那我要去逛街。”喬喬說，“我想買項鏈。”

喬蘊雪點頭答應下來，“那媽媽帶你去買。”

話音剛落，傅善戰正好端著熱好的三明治擺在喬喬面前。

喬喬：“爸爸也要一起。”

傅善戰出一個滿意的笑，了喬喬的頭，不愧是他帶大的，都不用他開口就把事兒辦妥了——喬蘊雪可能會拒絕他，但一定不會拒絕喬喬。

現在喬喬漸漸懂事兒了，會說話了，有在中間做紐帶，他和喬蘊雪之間的聯系只會越來越。

什麼復婚不復婚的……無所謂，人在邊最重要。

反正就算沒那張結婚證，別人也還是會說他們是一家三口。

于是，接下來的幾天，傅善戰充分地利用著目前發現的兩條捷徑。

白天靠喬喬，晚上靠爬床。

除了旅行第一天沒爬之外，剩下每一天，他都會在半夜鉆進喬蘊雪房間。

這趟旅程持續了六天，傅善戰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了，回程的時候還舍不得。

但喬蘊雪要職了，想改行程也沒轍。

落地北城的時候是下午四點鐘，傅善戰帶著喬蘊雪走到接機口，沒看到司機，反倒瞧見了傅西京。

傅善戰皺眉：“怎麼是你來接？”

傅西京：“許如雙和Miki馬上就到，我接們，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