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怡自然很安全,因為還有保鏢跟在後,是程硯深安排的。
畢竟異國他鄉,不比國,也是該多注意的,倒也沒覺得冒犯。沿著觀眾席,轉到了演出後臺的天街,這裡燈淺淡,比前臺安靜了許多。
打開手機,沒有任何工作消息,不知道程硯深是怎麼做到的,不過確實很這樣的寧靜無憂的時。
簡單回復了媽媽的消息,大概講了些此行的見聞。
沈怡的手指停在沈之航的對話框上,昨晚的消息還沒回,後來哥哥也沒再發來,他們之間最近維持著尷尬的關係,所有對話只停留在早上好晚上好,諸如此類沒有任何營養的對話上。
是無力改變的事實。
究其源頭,大概還是從沈江岸看到那冊在每頁文件紙背面寫滿了沈怡名字的合同草案開始。
昭然若揭的心意。
沈之航的字跡很好認,是沈江岸親自教導出來的,和他的落筆風格無兩。
在他古板守舊的觀念里,這是沈江岸無法接的「畸形」。
而後便是僵持的家庭氛圍,哥哥的總裁職位卸任,在家賦閒,逐漸邊緣化,然後和沈之航關係也逐漸為難。
大概從前是有所察覺的,只是那些被掩在兄妹之中,分不清晰,沈怡也沒多想過。
突然被擺在臺前,的逃避和無措其實已經給出了答案。
靜謐之中,忽而一道男聲打斷了的神遊:「好巧,又見到你了。」
汪時笙的笑容很好看,同他的五一樣,是友好禮貌又親切的態度:「你是來看我的表演的嗎?」
沈怡過來,微微抿:「……」
努力從記憶里翻找出對他的印象,好像是見過兩次吧?
「一次兩次是偶遇,三次可能就是命中注定了,你覺得呢?沈小姐。」像是沒有察覺到的冷淡,汪時笙的笑容分毫不減。
知道的姓氏或者名字,沈怡並不奇怪,這個圈子本就不大。
「不好意思,我是唯主義,不信命運這套。」面平靜,指了指舞臺前的大屏幕,「好像快到你們樂隊表演了。」
是想要終止對話的意思。
確實不太信命中注定這個詞。
或許也信的,只是對象不是面前的炸頭搖滾主場。
大概是沒有第一眼的驚艷。
那種覺,見過,所以十分清晰地知道那並不存在和面前的男人之間。
但汪時笙沒有放棄的意思,他又靠近一步:「我找人問過了,你沒有孩子。」
「所以?」沈怡懶懶抬眼。
「你為什麼拒絕我?」
「我結婚了。」沒什麼和陌生人搭話的興致,連字都不想多說幾個。
汪時笙的視線停在潔的無名指上:「可你沒帶婚戒。」
幾句搭訕尚且算作友好,過於糾纏就有些煩了,沈怡涼薄的視線落在面前的男人上:「抱歉,我不喜歡小孩子。」
面前的男人言語或是穿著或者髮型,帶著幾分稚氣。
是有自知之明的,的格不太,所以更不喜歡比更不的男人。
眼見著沈怡想走,汪時笙有些急了:「可是我查過了,我比你還大一歲。」
「我不是小孩子。」他鄭重地澄清。
原本是想出來尋個安靜的,可是總有人討嫌,沈怡了眉心,言語間帶上幾分戾氣:「我在倫敦念書的時候,學姐跟我說,遇到用CK ONE香水的男士可以say bye了,遇到用范思哲Eros的男士就可以say byebye。」
明眸斜過去:「其實也不湊巧的,第一次遇見你是CK,第二次是范思哲。」
「今天更不巧,Dior Sauvage Elixir,很抱歉,我很忙沒空陪你玩這種遊戲。」
汪時笙低頭嗅了嗅自己手腕的香型,被說得幾分面紅:「這種只是偏見,誰說用這種香水的就一定是……」
玩咖。
他一時噎住,對於說出那個詞幾分赧。
「我只是喜歡收集香水,據每天心挑選不同香水,難道不行嗎?」
「當然,我很尊重你的好。」沈怡幾分怠倦,緻的眉眼間凝著幾分冷艷,同緩緩落下的聲線一般泛著縷冷,「但我也很我老公。」
忽然的寂靜。
沈怡沒去瞧汪時笙是什麼表,腳尖微轉,正準備離開,突然視線一頓,停在天街另一側緩緩踱來的男人上。
襯衫括,修直的長行走間不經意泄出幾分鋒芒,凌然下。
一枚鑽戒指被套進的無名指上,溫和笑意間仿佛綴著幾分繾綣:「老婆,下次戒指別忘帶了。」
程硯深只凝著面前的人,流轉的曖昧將兩人包裹,仿佛誰也融不進。
沈怡只愣了半秒,很快彎起角,挽上他的臂彎。
什麼也沒說,他們之間的默契,大概總是現在這上面。
誰也沒去看停在他們背後的男人。
「倒是沒想到你對香水這麼了解。」涼淡聲線忽地響起,帶著一點不明的意味,「倒是不知太太覺得我適合什麼香水?」
方才的對話他都聽到了,或者聽得更多。
沈怡斜他一眼,挽著他手臂的細指了。
這人慣喜歡看熱鬧的。
笑容瀲灩,聲線輕,綴上一點挑釁:「你啊,為人夫居然還惦記著香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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