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微垂：「越說越離譜了。」

咽了咽嗓子，抬手勾了勾他的指尖，放的聲線：「我了。」

低下去的語調，還有勾人的眸，大概是任誰都不會拒絕的語氣。

低哂一聲，程硯深很給面子地後退半步，隔開一點空間，斜靠在柜上，幾分肆意不羈：「沈小姐，還真是拿到想要的就翻臉不認人呢。」

沈怡整理著，從高腳凳上跳了下來：「才沒翻臉不認人呢。」

下班前，收到了程氏關於暫延併購談判的郵件回執。

郵件下程硯深回復的「OK」格外顯眼。

「不過，我想要的也沒得到呢。」沈怡哼出一聲輕鼻音，「我想要的眼神一點，程先生似乎現在正往反方向發展呢。」

這幾日眼神似乎太多了些。

大概也正常吧，畢竟他們也剛結婚沒幾天，約著等程硯深結婚的新鮮勁兒過去了，頻率大概就降低了吧。

長拉鏈緩緩拉上，屬於另一個人纏纏的低沉嗓音繞著耳尖：「你確定現在想要的是我的眼神一點？」

似乎真有些過河拆橋的意思。

「我了。」沈怡選擇不回答這個問題，挽上他的臂彎，「我們去吃飯吧。」

「自然可以。」

程硯深指間捻著上的系帶，作溫輕輕纏在腰後，系上一個好看的蝴蝶結。

系帶被一點點束：「那晚上回來再吃甜點吧。」

耽擱了兩天，第三日終於吃到的法餐，確實不負期待。

緻的擺盤獨心意，濃淡滋味的盛宴，像是一道工藝品。

主廚給主材馬賽魚湯配了干白卡西斯，相得益彰的味蕾刺激。

沈怡忽地想到，這道經典的法餐高級料理還有一個名字——維納斯的。神。

只是用在和程硯深之間似乎不太合適，但這並不影響的好心。

「看來是程太太是很滿意今天的晚餐。」沈怡飯量不大，口味卻很挑，若是不滿意的菜餚，幾乎一口不，今日破天荒多吃些，想是很合的口味。

沈怡毫不吝嗇地給出評論：「還不錯，確實可以考慮把主廚請回家了。」

姿態優雅地拭了下角，提著邊站起：「我去補個妝。」

程硯深微微頷首，只道：「請便。」

其實是沈之航撥來的電話，他說他昨天陪客戶太晚了，忘記回消息了。

沈怡很是理解，只說沒關係，然後便是良久的沉默。

沈怡藉故掛斷了電話，他們之間最近的氣氛很難形容，各自都不舒服，但目前也沒什麼解決的辦法。

站在鏡子前，沈怡簡單補了點口紅，正準備回去，忽地角被小小地揪住。

一漂亮的公主，徐唯一仰著小臉，笑容很甜，聲音也甜：「漂亮姐姐，又看見你了。」

沈怡微微彎起腰，了的髮，溫和淺笑：「是啊，好巧啊，又遇到你了。」

「啊，我今天沒有皇冠給你戴了。」小孩了自己的公主盤發，表有些可惜。

沈怡忍俊不：「不用啦，你也是小公主，我們把皇冠留給自己戴好不好？」

徐唯一嘿嘿笑了笑，低頭看見傷的手指，表突然失落：「姐姐*？你的手怎麼樣了？」

「都怪我跑，才害你傷的。爸爸回家還教育我了，我知道是我的錯，可是我只是覺得姐姐你太漂亮了，之心人皆有之呀。」

沈怡被言語逗笑，溫安：「不是你的錯，那只是一個意外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

「唯一。」說笑間，一道悉的男聲忽地響起。

徐唯一表一變，下意識往後躲了躲：「完了，完了，我爸爸又來了。」

沈怡眉尖一，緩緩抬頭，正對上徐宇珩的臉，幾分怔然在他面上一閃而過，與之相對的是沈怡漸漸冷下去的表。

徐宇珩：「怡，你……」

視線微偏，他轉向躲在後探頭探腦的小孩，神舒緩了些，招手：「唯一，過來。」

徐唯一看看沈怡，不捨地跑進徐宇珩懷裡。

抱起東張西的兒，徐宇珩已經換上禮貌的淡笑：「原本是想登門道謝的，沒想到在這裡又遇見你了。」

「倒也不用登門道謝。」沈怡雙手抱，幾分疏離，「我們之間登門大概有些不太合適了。」

的語氣不太友好，一點冷嘲夾在其中，徐宇珩靜了許，很快端住了自己的面：「……還是要謝謝你救了唯一。」

算不得「救」的程度，只是順手推開了掉落的相框。

沈怡語調淡漠：「遇到任何一個小朋友，我都會保護的，這和你沒什麼關係的。」

目移到在徐宇珩懷裡不太安分的小孩上，眉尖微擰，忽然問：「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唯一。」

「當然可以呀，漂亮姐姐。」徐唯一笑容燦爛。

「你今年幾歲了？」

「我今年……」徐唯一一字一頓，聲音清晰。

剛說兩個字，就見徐宇珩低著頭慢條斯理地順著的公主，徐唯一愣了幾秒，又繼續說：「漂亮姐姐，我今年四歲了。」

四歲，四年前。

面上浮起幾分譏誚神，的手機鈴聲恰時響起，徐宇珩和沈怡的目一同定在屏幕上的那個名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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