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前的人質睡，曲線，撐著坐在地毯上，長發垂下，昳麗側臉半遮半掩，白皙旖的皮仿佛鍍上一層清。

從浴室出來，靜靜了一會兒，程硯深才開口，淡聲低回：「你在做什麼？」

扭過臉眺去，只見程硯深深藍睡，在昏黃暖下，過幾分神，沈怡放下左手拿著的剪刀，面上約煩悶還未散去。

「手指好脹，我想要把指套剪開一段。」

只是左手實在不太靈活，搗鼓了半天也沒對指套造什麼損傷，燥氣不上頭。

程硯深擰起眉心，上前兩步，低頭仔細檢查了番的手指，夾板和指套束得並沒有太，大概還是剛傷的原因。

他跟著也坐在地毯上，偏冷的音也染上幾分溫意：「剛傷發熱脹痛都是正常的，我給你抹點藥吧。」

明的藥膏塗在指尖，先是一點微燙的，很快散去，幾乎分不清那是藥膏帶來的，還是程硯深的指腹溫度，捉不的一點溫存。然後是慢慢湧上的涼意，很快衝淡了原本的腫脹發熱。

左手無意識地攥了睡，掌心泌出一點細汗，是莫名加速的心跳。

沈怡抿了抿，很和異如此親，所有的界限都保留在友好疏離之外。

程硯深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握著纖細的手指，他低頭湊近，薄微啟，輕輕呼氣，一點清涼點在指尖很快帶上了麻，順著指尖迅速向上蔓延，是聚集在心口的電流。

沈怡輕吸一口氣，手掌無意識地按在沙發上，一寸寸不斷疊加的力道。

剛剛被隨手放在沙發上的剪刀被按了一角，力不均，突然跳起。

事發展得太快，程硯深來不及閃躲，只是閉了閉眼，剪刀刀口劃過他額角，又安靜地落在地毯上。

一道紅痕橫在他的額角，很快紅腫，滲出一點跡。

沈怡驚慌地睜大眼睛，手不知該往哪裡放，想要去捂他的傷口又瑟瑟回手：「我……我不是故意的。」

天曉得，那把剪刀怎麼會跳到他頭上，還順勢劃了一道口子。

視線幽然轉涼，程硯深抬手了傷口，紅斑斕印在指腹，他過來的瞳邃暗沉淡。

「抱歉。」沈怡急忙去化妝桌上紙巾，慌中又撞到傷的手指，從骨頭深迸出來的悶重痛，讓五都皺一團。

太過糟的一個晚上。

程硯深面上依然平靜，看不出一點怒意，長臂攬過細腰，將咬牙忍痛的人攏進懷裡：「你這是要婦唱夫隨？」

的手指傷，便給他的額頭也添上一道傷痕，倒是兩兩相配，相得益彰。

沈怡後背因為疼痛浸了冷汗，剛剛撞的那一下似乎比剛傷那剎那還要疼一些。

胳膊肘向後懟了下，但到底是不占理，還是收了點力道：「你的惡意揣測也太惡意了吧？」

右手食指疼得發，沈怡鼓著，聲音里儘是不滿：「而且我覺得你的問答很有問題，就算是，難道你不也應該甘之若飴嗎？」

「行，我甘之若飴。」程硯深很是配合的話，攤開手，「那你都把我劃傷了，我還能怎麼辦？」

沈怡當即轉過，可視線及他額上那道傷痕時，又悻悻收了大半氣勢：「我也不是故意的。」

頓了頓，又說：「我給你上點藥吧。」

剛剛他為塗抹的藥膏，又換到了的手上，沈怡半跪在地毯上，睡垂順落在他睡上，程硯深眸微閃，向後微仰，手臂撐在後。

「你配合一點可以嗎？」沈怡的手指懸在半空中。

淡淡的柑橘香將他籠罩，程硯深凝了半瞬，搖頭：「算了，只是小傷，沒必要的。」

沈怡收回手，思索了會兒又覺得不好，扯著他的手臂試圖將人拉回：「可是你的小傷影響到你太太的視覺驗了。」

「你的臉要留給太太看，自然是要保持完狀態。」理直氣壯的語氣。

沒用什麼力道就將人拽回，藥膏很是順利地塗在他的傷口上，又探從化妝箱屜里拿了創可：「程先生，你要對這個重要認知有點思想覺悟。」

程硯深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饒有興致地看著：「有覺悟是一回事，不過程太太確定非要用這個圖案的創可？」

沈怡看了看手上的創可，是之前給大本畫的手繪，秦舒窈拿去做了點文創，其中就包括這隻創可。

創可上印著無辜的可小狗形象。

塗藥尚可，但這麼可的創可程硯深確實沒有這麼高的思想覺悟：「只是小傷，不用的。」

沈怡珠微嘟：「你就不能乖一點。」

又不讓又不讓，這人好難伺候。

雙眸對視了幾秒，沈怡突然捂著手指，擰著眉，彎起腰肢，撲進他懷裡：「你到我的手指了，好疼。」

表演痕跡太過明顯，程硯深瞥了眼離他一臂遠外的食指，默然嘆了口氣：「我記得家裡應該有正常的創可的。」

這種假裝傷的套路都出來了，看來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

眼波流轉，思忖了片刻，沈怡還是搖頭：「我才搬過來三天，你是要讓我用傷的手指，大半夜去給你翻箱倒櫃找創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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