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的坦誠讓陸呈暉笑容更深。

他輕輕搖晃著酒杯，眼神在蘇離臉上來輕掃來回，“你說的對，我該找莫行遠。”

蘇離聳肩，“當然。”

“如果我跟他起了什麼沖突，你應該不會幫他吧？”

“如果被我看到了，我可能會幫你們報警。”

陸呈暉滿臉的笑意，很爽朗。

兩個人在別人眼里那是談笑風生，只有蘇離知道，這個人是在試探。

他說沒錯，是莫行遠的前妻，他如果要報復莫行遠，可以從下手。

不過，這幾天，陸呈暉一直都來，他都只點一杯酒，坐在那里，偶爾到蘇離會打聲招呼，沒有別的。

他是那種漢長相，但是五很英俊，寸頭又很神，給人一種又壞又有安全的覺，很有魅力，很討人喜歡。

總有人往他邊湊，他也很友善，誰來都可以聊幾句，然后留下聯系方式。

“渣男。”謝久治和蘇離站在另一邊瞧著吧臺，得出結論。

蘇離笑，“你要這麼說，你也是。”

“……”謝久治否認，“不給別人希的不算，我那是工作。”

蘇離雙手環，點頭，“嗯，這個解釋非常好。”

謝久治聽著調侃的語氣，就知道不信。

這時，陸婧從外面進來。

在吧臺看了眼不見蘇離，又問店員，店員往里面看了眼，蘇離現對招手。

“生意這麼好。”陸婧環視了一下，“每次來都滿，也難怪你不去當牛馬了，要我也不當，做老板多好啊。”

“天天熬夜，我都有皺紋了。”蘇離抬手輕著眼角的皺紋。

陸婧拍了一下的手，“有屁。”

蘇離皺眉，“文明。”

謝久治去給陸婧端了杯酒來，非常識趣地走開，不打擾倆聊天。

“我覺得這樣的生活，真的很好，有種與世無爭的覺。”陸婧看著臺上的歌手，“那姑娘長得真好看，總覺有點眼。”

“你一個的，也非要說這種很low的開場白嗎？”

忽然，陸婧拍了一下手，“我知道為什麼了，像你！”

蘇離皺眉，“真像我？”

“就……那勁像。你年輕的時候，不也這麼張揚嗎？”

蘇離再一次看向臺上的人，熱，充滿了活力，眼里有，還有對未來的憧憬，那樣的朝氣蓬。

“嗯。”蘇離剛點頭，就盯著陸婧，“我現在不年輕嗎？”

陸婧笑，“年輕。”

兩個人說著閑話，陸婧一直在注意著蘇離的表。

“想說什麼就說。”蘇離早就看出言又止，不說肯定會憋死。

“我說了怕你不聽。”

“那你就別說。”

“……”陸婧喝了好大一口酒，深呼吸，“莫行遠最近瘋了。”

蘇離皺眉，“給他請醫生啊。”

“哎呀，不是那個瘋。他天天加班，自己加班就算了，還拉上遲暮一起。我已經連續一周沒有見過遲暮了。遲暮回來我睡了，遲暮出門我還在睡。”

陸婧真的是苦惱。

覺得夫妻倆是需要見面說說話的，再好的要是不流，也會完蛋的。

蘇離是聽著都覺得苦。

“那怎麼辦？”

“不知道怎麼辦。”陸婧耷拉著肩膀，生無可。

蘇離是能理解的，輕拍著的肩膀安著，“理解一下吧。老板剛失去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一時難以接，唯有工作能麻痹自己，不去思念。其實，也慘的。”

陸婧愣愣地盯著，“你……”

“我怎麼了？”

“你怎麼能這麼心平氣和地說出這種話來？”

“不然呢？”蘇離眨著眼睛，“我這不是在安你嗎？”

陸婧深呼吸，“白如錦寫下的書也是認罪書，莫行遠知道后喝了兩天的酒。遲暮說他醉后反復說著他錯了。”

蘇離不為所，完全就是在聽別人的故事。

“他說他不該不信你。”

“婧婧，你今天來到底是想吐槽還是有別的目的？”蘇離也一臉嚴肅。

陸婧見變了臉，趕解釋，“沒有別的目的，只是想跟你吐槽。”

陸婧知道蘇離不想聽莫行遠的事，確實也沒有想過給莫行遠說好話，他之前做的那些事，也是夠寒人心的。

“遲暮給老板做事，自然是要聽老板調遣安排的。”蘇離很淡定，“等忙完了就好了吧。”

“嗯。”

陸婧察覺到蘇離的心真的變了很多，對莫行遠的態度毫不像是談過的。

或許那一次，莫行遠選擇的是蘇離而不是白如錦，就不會是這樣的結果了。

明天是周六，陸婧也不著急著回去，反正遲暮還沒下班。

清吧里一切都那麼溫馨，好，愜意。

今晚的客人特別多，大概也是因為明天是周末，不用上班。

門口的風鈴又響了。

這一次進來的不是一個兩個人，而是一堆人。

一個個吊兒郎當，眼神里帶著不懷好意，為首的頭男人走進來就往吧臺上一靠，“生意不錯，管事的呢？”

謝久治走過去，“我是。”

“你們懂不懂規矩？在這里開店是要上繳保護費的。這麼久了，也不見你們主上繳，怎麼這麼不懂事呢？”

“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收保護費？”謝久治看出他們是來鬧事的。

蘇離走過去，“如果是來消費的，歡迎。要是來鬧事的，對不起，要麼你們自己出去，要麼我報警讓警察來請你們。”

“喲，這小娘們兒還漂亮，也的。”為首的人一笑，后面的人也跟著笑。

就有人手不安分，走過來想蘇離的臉。

謝久治趕將蘇離護在后，把那人一推，“想干什麼？”

“嘿，就干你們了！”

明顯就是來找事的，本就沒有那麼多廢話，手一揮便開始砸場子。

“滾滾滾，再不滾老子打人了。”

客人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不輕，立刻逃出去。

蘇離看著這變故，也不阻止客人離開，這種時候人越越好。

只要人不出事，就萬事大吉。

除了店員之外，陸婧沒走，陸呈暉也沒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