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穩紮穩打 看著自己上的男人，以為是……

踏其中，是一濃郁墨香。

的第一覺是，這是一個獨屬于太子的，不屬于的地方。

便不免斂聲屏息起來，但剛剛喝了幾杯酒下肚，氣息難免一些、熱一些。

正中一張黃花梨大案，案上一方端硯，硯旁排列著幾支湖筆。

案上堆疊著幾本書，有一本極眼的，尹采綠心裏一咯噔。

四壁皆有書架，書架旁擺著幾個青花瓷瓶，瓶中幾束已經幹了的臘梅。

側面設有屏風，屏風前設一矮幾，幾上香爐飄出青煙，燒的檀香。

“我是想問，是想問……”尹采綠側頭，問什麽來著。

看了一眼懷中的本子，又道：“想問，府上下人若有親戚去世的，皆是給四十兩恤銀子嗎？是否有些太多了。”

趙清看了一會兒，在黃花梨大案側邊的椅子上坐下。

“太子妃若有意見，改了便是，此事不必問孤。”

太子素來願意恤下人，遇到這樣的事，都是多給的。

他了眉心，有些疲倦，坐在黃花梨大案後面的椅子上。

尹采綠擺手道：“妾沒有什麽意見，妾就是來問問。”

書房的窗外種著幾株修竹，灑在地面上的影時而晃。

趙清答：“那就照例。”

可他又想起，何時府中下人的親戚去世，給了四十兩的。

他朝出手：“拿來孤看看。”

尹采綠一邊遞給他一邊指給他看：“殿下看，仆婦王嬤嬤的侄子去世了，便給了王嬤嬤四十兩恤銀子。”

趙清蹙著眉頭看了一會兒，笑道：“瞧你，必是熬了這麽晚的緣故，字都看了，看到這句話沒，王嬤嬤的弟弟是咱們府上的馬夫，王嬤嬤的侄子是家生子，恤銀子自然要給得高一些。”

“哦。”尹采綠有些尷尬，不是看了，是認不得那幾個字。

小心打量太子神，太子好像沒有懷疑。

太子角掛著笑，不知想到什麽，手撿起桌上那本《玉屑集》。

尹采綠心裏又是咯噔一聲，不過剛剛喝了酒，膽子要比尋常大一些，隨機應變就是了。

趙清其實是第一次翻開這本詩集，他頭一次好奇起來，太子妃會寫出什麽樣的詩。

太子妃在他的印象裏，是極可的一個人，雖看上去極守規矩，心必有另一番靈竅。

太子正要翻開，一只手又上了他的手背。

尹采綠站起，走到太子邊，將他翻了一半的書，又蓋了下去。

“殿下，這麽晚了，就別看了。”

趙清翻過手背握住的手，溫和笑道：“那孤送太子妃回去。”

尹采綠覺得自己過來找他本就不該，又要他送自己回去，他明日還要早起上朝，更是不該。

便推開：“妾自己回去就行，太子要早些歇息。”

趙清怎會同意獨自回去，便堅持要送。

尹采綠將他按下：“不如，妾陪著太子，在此歇下吧。”

想來想去，這倒是最好的辦法了。

屏風後便是一張橫榻，太子平日理公務累了，便就直接在這裏歇下了。

趙清無奈：“靜蘊，不可如此。”

書房莊重清淨，二人怎能一同歇息。

他拉住的手，尹采綠又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他在。

看著怔怔的模樣，趙清又覺得甚是可。

他聞到上的酒氣。

“靜蘊吃酒嗎？”

尹采綠眨眨眼，上的酒氣有那麽重嗎，不過喝了五六杯而已。

“有酒味嗎？沒有啊。”

趙清往後避了一些：“有的，有的，靜蘊以後不要在有客的時候喝酒，以免，以免誤事。”

尹采綠笑得靦腆，頰邊凹出兩顆梨渦：“妾酒量好著呢，不會誤事。”

手挲著太子的，索埋頭印了上去。

太子，印了重重一下，又松開，太子變得紅了。

趙清臉騰地紅了，太子妃若有此需求的話，來都來了，他也不好推開的。

太子妃後正懸著“心正則筆正”五個大字。

尹采綠今日渾溢出些風流天來，趙清瞧著，那雙狐貍眼，明顯是在勾著他的。

他往前了些，太子妃背抵在書案上，筆架上懸著的湖筆輕微晃了晃。

“太子妃，跟孤去榻上。”

尹采綠回頭看了看桌上懸著的筆，點點頭，又恢複了乖順溫和的模樣。

太子站起，拉著的手，二人到了屏風後的榻上。

他將太子妃牽到榻邊坐下，稍等。

隨後獨自到書房各個角落滅了燈。

尹采綠覺到他湊上來，隨後是一陣窸窸窣窣服的聲音。

二人親了一會兒，太子手挪到太子妃腰間，準備太子妃的服。

尹采綠忽地嘟囔道：“殿下不是說，書房裏莊重清淨，不可如此嗎？”

趙清頓住手，是，往常是如此，但，但他也是頭一回娶太子妃，這規矩自然能改。

只是這張榻正對著的牆上，還掛著一幅老子畫像，趙清想著，每日一睜眼就能看見畫像警醒自己，也好。

既然太子妃如此說了，趙清也不好再來，他起初還以為，是太子妃想的呢。

既然太子妃不想，“那便歇下吧。”

尹采綠往裏側挪了挪，太子躺在邊，二人都躺得規矩。

趙清默念了一遍《道德經》，心恢複了平和、寧靜。

過了一會兒，尹采綠翻了個，手搭在了太子的腰上。

酒氣又縈繞上來，趙清翻在上。

“太子妃，孤覺得，今晚規矩可廢，你的意思是？”

尹采綠恍惚間睜開眼，看著自己上的男人，以為是媽媽睡醒起來待客了。

“哦，好。”

采綠娘子沒有不應的。

直到太子的下來，正想說這個不是這個價，才清醒過來，哦，今日的客人是太子。

太子甚好，太子甚好。

太子覺得太子妃很是溫順，腰也很，每次當他覺到作頓塞之時，太子妃總會稍挪一下，接下來的作便很順暢了，他與太子妃當真是天作之合。

尹采綠也十分，太子實在是溫，就是有時候，溫得太過了，倒有時覺得寡淡了些。

太子喜歡穩紮穩打，雖慢了些，緩了些，但也有自己的節奏在。

有時輕輕哼出聲，明明是在表達暢意，太子卻停下了，問：“太子妃，可有何不適？”

尹采綠搖頭，能承住更多的，但太子永遠是舒緩而溫和的，在經過漫長時間後，最後進行完的收尾，還不忘溫聲細語：“太子妃如何？沒問題的話，孤水了。”

尹采綠點頭：“嗯嗯，妾很好，殿下水吧。”

然後太子撤開護住頭的臂彎，從上起來，往外喊了聲：“文文。”

隨後文文在門口輕喊：“這就來。”

尹采綠泡在浴桶裏時在想，實在不暢快，可太子又喜歡溫順的子，實在不好將“還差一點，殿下再用力些”這樣的話說出口。

這一夜，兩人并排睡得安穩，就是太子醒來時，見到老子畫像，多有些心虛。

“太子妃，明日該回門了，你今日去庫房裏隨意挑禮，孤明日陪你回去。”

說著，趙清將老子的畫像撤了下來。

從書櫃底下取出一張莊子畫像掛了上去。

尹采綠疑看著他這一套作，趙清便解釋道：“順應自然、放飛心靈。”

尹采綠還是不懂，這畫像上的人是誰，其實一點也不認識。

太子很快上朝去了，尹采綠也沒在太子書房多待。

芳嬤嬤和善靜善和兩個已經候在門外接了。

本來太子妃隨太子宿在何都是有可能的，不必大驚小怪，到點了來接便是。

倒是太子行至府門口之時，正巧到了昨日收撿床單的劉嬤嬤。

劉嬤嬤見了太子，朝太子笑得歡喜：“殿下能幹！”

趙清不著頭腦：“嬤嬤指的何事？”

劉嬤嬤道：“太子妃的床單。”

手比劃了一下，“這麽大一片呢。”

趙清愣在當場，耳朵尖紅起來，同時又是萬分自責，竟不知太子妃糟了那麽大的罪。

“劉嬤嬤，為何不早說。”

若他早知道，早知道的話，昨晚定不會強迫。

太子妃溫順如此，定是不會開口拒絕。

劉嬤嬤道：“昨天沒見太子殿下，為著這事，老奴總不能專來找殿下一趟吧，總之啊，老奴覺得，這皇長孫定是出在咱們太子府的。”

趙清走的時候很沮喪，早知子艱難，竟不知艱難至此。

芳嬤嬤照例給太子妃彙報今日事項安排，善和手上提著新的裳，善靜手上提著梳妝的件兒。

因著薛靜蘊從前穿深裳，太子府為備的也都是深裳。

什麽深綠、靛藍、石青一類的。

尹采綠每次往上穿，總要做做心理準備，本人倒是喜歡鮮豔的。

“文文，太子妃的件兒放在哪兒？”

文文聽著善靜這意思，倒是要把太子妃的起居品常年擱置在太子書房裏一套了。

文文皺著眉頭，一臉為難：“太子尋常還要見客，不好放在這些地方。”

善和道：“可以後我們太子妃若要時常與太子歇在書房，難不讓我們每日搬騰這些東西嗎？”

善靜又道：“是呢，文文，太子如今有太子妃了，不同于以前了，你得想想辦法。”

文文撓撓頭，書房就這麽大，其餘地方太子尋常要見客，太子起居也占了不地方，便只能指著隔間裏的小片區域：“就放在這兒吧，與殿下的放在一，奴才人再搬套桌椅來。”

原本端放著太子袞冕的桌上，便放了一臺梳妝鏡上去。

原本放著太子朝服的櫃子裏，又被善靜塞了幾件肚兜進去，挨挨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