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去？」沈知行問。

「不是……」

「想去就去，什麼時候？我讓人給你備車。」

蘇意羨蹙著眉，有些糾結，「可是……」

沈知行瞬間看穿了的想法，溫和地說道：「你覺得你爺爺剛走，你去聚會不合適？」

「有點兒。」

蘇意羨已經拒絕過好幾次了，前幾次小範圍的聚會都沒去，但這回是整個班的聚會，好幾個人番來喊，說全班都去不能缺一個人。

沈知行抬手將頭上掛著的樹葉子拿掉，輕聲道，「逝者已矣，活著的人更要好好過好自己的生活，不要認為自己出去開心樂是不孝，你家裡人最希你開心。」

「我知道了，謝謝……」

蘇意羨頓了一下，聲音瞬間低下去，「謝謝叔叔。」

沈知行看見慢慢漲紅的耳朵，覺得好笑。

「不出口就算了。」他沒那麼在乎這個，一個稱呼而已。

蘇意羨抬起頭看著他，「那什麼？」

「都行。」沈知行回答。

蘇意羨擰著眉，心想按著年齡差距哥肯定不行，差輩兒了。

名字不尊重，沈先生太正式，沈總又太商務……

算了，還是努力克服一下自己的心理障礙吧，說不定哪天喊著喊著就敏了。

第4章

從祠堂出來後，二人一起去餐廳吃晚飯。

沈老爺子和沈錦母已經等了他們一會兒了，見沈知行和蘇意羨進來，沈錦忙招呼阿姨傳菜。

晚上這頓飯只有五個人，在平日裡老爺子吃飯的小餐廳。

五人座的小圓桌剛剛好坐滿，蘇意羨空落落的心頭也像被什麼東西一點一點填滿了似的。

「你今天走嗎？」沈老爺子問沈知行。

「走，明天晨會。」

沈知行平時不常住在這兒，老宅距離江城市中心有一定的距離，早高峰路上又堵，不如住在公司附近的房子裡方便。

蘇意羨聞言看了沈知行一眼，迅速移開目。

目一時間無落，盯著餐桌上的暗紋，數上頭到底有幾種瑞。

那副怔怔出神的樣子，落在沈知行眼裡還以為是不好意思夾菜。

沈知行順著的眼神看過去，覺得是想吃研面前那盤糖醋排骨，於是換公筷給夾了一塊。

「謝謝。」蘇意羨回過神，夾起排骨小口咬著。

飯後，沈老爺子讓人撤了桌上的東西，換了壺茶上來。

「意意績怎麼樣？績什麼時候出？」沈老爺子下午看見了研的數學書，突然想起蘇意羨讀書的事兒來。

若是績不算好，那他就要趁早給孩子打算，找人安排國外的學校。

家裡除了沈知行外，這些小輩是一個比一個不會讀書。

可就算再不會讀書，大學文憑也是要拿的，所以沈家這些年有著富的國外擇校經驗。

「績還行，應該可以上江大。」蘇意羨語氣很謙虛。

沈知行聞言看了一眼，上次蘇家的書說績很好，他卻沒想到這麼好。

「呦，那不是跟我當年考的學校一樣？」

沈錦翹著延長甲利落地剝著松子，玩笑道：「看來意意跟咱們家還合，起碼在讀書這件事上，全家只出了知行一個『異類』。」

蘇意羨被這話說得一頭霧水，江大僅次於沈知行讀的京大，沈錦為什麼說沈知行是「異類」？

沈知行聽完覺得又無奈又好笑，「姐，考的是江城大學，你當年那個是江城大學青山學院。」

沈錦沉默了幾秒，突然想起了點兒什麼，「就是你當年說我高考分數翻兩倍都上不了的那個學校？」

沈知行：「嗯。」

「嘖。」沈錦立刻將裝滿堅果仁兒的小碟子推到兒面前，「研研來，補補腦。」

研往裡丟了幾顆榛子，邊嚼邊說道：「媽，腦子好不好是先天的，後天補不回來吧？」

「也不一定，以形補形，你多吃核桃，下次媽媽再給你買點兒麻辣豬腦。」

研蹙起眉，「豬腦有什麼用？那最起碼得吃小舅的……」

話說了一半察覺到不對，立刻悶頭往裡塞核桃仁兒。

沈知行黑了臉，可見沈老爺子和沈錦都在笑又不好說什麼。每次回老宅研都借著沈老爺子和沈錦狐假虎威，他早也習慣了。

低頭喝了口茶，沈知行無意間看見側拼命憋笑的人。

蘇意羨雙頰泛紅，抿一條線，眼角眉梢的笑意都快漫出來了。

「想笑就笑。」沈知行聲音平緩，沒什麼起伏。

蘇意羨看了他一眼，然後迅速收起笑意。

他那鍋底灰一樣的臉，配上不冷不熱的聲音，誰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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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聚會的地方離江城一中不遠，蘇意羨讓司機在目的地前兩個路口把放下。

慢吞吞地撐著遮傘走到飯店，在樓下正巧遇上了幾個同學。

幾個人瞬間將圍住，問前幾次聚會為什麼都沒來，最近群里也很看見說話。

「家裡有點事兒。」蘇意羨搪塞過去，同學們也都沒再追問。

走到包廂門口時蘇意羨聽見了好朋友徐念念的大嗓門，剛推門進去就被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