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私保極好的豪華茶室,香檳的門隔絕了閑雜人等進。
謝忱岸端坐主位,大理石桌上的自玻璃旋轉盤上,隔著香爐,淡而幽沉的薄煙與茶霧糾纏,已經第三次轉到他面前,旁邊躍銘集團的老總岳燁還在妄想拿長輩份人一頭,讓他讓利。
張口提便是,猶記當年你們兩個還在讀書時,也不知哪位經常逃課、打架以及整個校路過的野狗見了都得被踹兩腳,把校長氣到跳天臺,還是我老岳替謝董跑一趟,捐了兩棟樓,才把視生命如糞土的校長給勸了下來。
說著,那明的眼神就盯上了一旁靠在絨椅背上, 擺出對世間到厭倦的謝忱時上。
他微狹起眼, 懶洋洋地說:“看我干嘛?我像這麼狂躁變態的人嗎?”
隨即,岳燁又提起兩三件跟著謝闌深做生意時的所見所聞,都是這對雙生子的黑歷史。
總而言之意思擺的清清楚楚。
你們得讓讓長輩。
謝忱岸不時撥弄手中的茶杯,顯然已經耐心告罄,不愿將時間放在此,念及兩家生意上有著十來年,不好出言警告的況下,他自有一招,薄慢慢抿起淡而清晰的弧度:“忱時。”
下秒。
還在生無可喝茶解困的謝忱時忽然來了神,站起走兩步時,就這麼不巧地將岳燁的椅子往后一勾,又踹了腳過去,等人猝不及防地滾到了暗紋地毯上,還要裝出驚訝的樣子:“怎麼回事,摔哪了?”
他鋒利致的眉眼間藏不住的狂妄,明目張膽把人往地上踹,岳燁正值壯年,還沒有到老糊涂的地步,震驚過后,氣急敗壞地指著他:“你!”
“躺在地上不會是準備瓷吧?這像什麼話……還是說要人扶?”
謝忱時了筋脈微浮的手腕,似笑非笑地說:“我這手勁,就怕把你肩膀擰斷。”
氣氛頃刻間死了三秒。
岳燁忍著屈辱說:“好看的孩子說話就是容易讓人相信。”
“忱時自就是一副閻王心腸,岳總見笑了。”
謝忱岸將涼掉的茶杯擱下,這場應酬也終于到此結束。
茶室香檳的門被打開。
他一矜貴黑西裝緩步走出來,冷白指骨搭在袖扣,略帶漫不經心整理著,旁邊跟著將西裝外套沒個整形披在肩頭的謝忱時,步伐一致,走廊前后沒有人敢擅自沖撞了這兩位謝家雙生子。
唯有左側茶室,傅容與聽到許些靜現,琥珀的眼眸掃過二人。
“姐夫。”
謝忱時要過去跟他勾肩搭背,卻被不疾不徐避開,薄閑談般溢出一句:“再鬧什麼?”
不等說,從茶室最后走出來的岳燁看到了傅容與,就跟看到圣人君子現世似的,咬牙切齒道:“傅總,你管管你這對無法無天的小舅子!”
在傅容與的公平判決下。
謝忱岸替自家弱不能自理的弟弟自掏腰包,賠付了岳燁醫藥費。
他又說出了那句至理名言:“忱時做錯了什麼呢?”
隨后,就帶著氣焰囂張的謝忱時回到了思南公館。
寬敞的客廳里數盞明亮水晶燈打開,一切都顯得無所遁形。
賀南枝在家中也要穿漂亮的小子,白月調,極腳踝長,還將謝忱岸上周給買的海藍珠寶拿出來顯擺戴上,剔無暇的質地著鎖骨,被折出致華。
正在廚房泡喝,聽到門口傳來的靜就知道誰回來了。
誰知謝忱岸還捎帶了一個拖油瓶,指尖握著玻璃杯輕輕敲了下邊柜:“謝忱時,你又來我家蹭飯?”
品品。
登堂室都沒給囂張的。
謝忱時將西裝外套往沙發一扔,視線鋒利地上下掃了半圈,薄輕嗤了聲:“你這是什麼打扮?明星癮還沒過麼?一個人閑得發悶在家走秀?”
賀南枝很隨意扯了扯小子:“漂亮吧?”
謝忱時也隨意說:“不漂亮。”
啊啊啊!!!
賀南枝灌了一口,湊上去就要跟他撕。
半路被謝忱岸攔腰截住,玉質的音溫和而清晰:“午餐又沒吃麼,自己在家喝?”
“我睡過頭了。”
賀南枝下意識回他一句,隨即,那雙漂亮的眼睛又瞪向懶懶散散躺在沙發上的謝忱時,提高音量告狀:“你弟弟大逆不道,敢說我不漂亮。”
“不漂亮不漂亮不漂亮。”
“啊!謝忱時你要死了!”
謝忱岸被這兩人吵得太突突的疼,索松開賀南枝,讓去撕,又慢條斯理解開了袖扣,往廚房走去,為賢夫,回家第一件事就是進廚房做飯,謝大公子這種高尚品德向來保持的不錯。
而賀南枝已經跟謝忱時撕上了,拿枕頭去捂他萬惡的臉:“你再說一遍,誰不漂亮?”
“你我說就說啊?”謝忱時笑聲悶在膛里,頗有骨氣的就是不憋出半個子。
謝忱岸在廚房洗好了配菜,緩步走出來,淡淡看一眼。
賀南枝和謝忱時已經把氣氛拔高到了箭弩拔張的地步,在激烈的爭執起地盤,一腳襲把謝忱時踹下沙發,直了腰板,格外高貴冷艷地看著他:“沙發是我老公買的!”
“謝忱岸買的又不是你的。”
謝忱時坐在地毯上,略抬起羽般眼睫,在璀璨燈下毫不顯那狂妄的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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