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手表,出來太久了,還要回辦公室面對同事。
都能想象到同事的表,們都已經原諒一次,接連著兩個項目因砸了,誰都沒那麽大方的說沒關系了。
想到這些,秦書心又再次沉重起來,對韓沛說:“你忙吧,我也忙了。”
掛電話前,又想起:“對了,我明早回紐約。”
“什麽?”韓沛以為自己聽岔,他明早去倫敦的航班,跟也不到一塊,對說:“你別過來了,我明早飛倫敦,安排好工作,下周六就回。”
秦書:“我要回校。”
韓沛還記得說過:“你不是五月初回去?”
秦書‘嗯’了聲,“現在項目提前結束,我要回去準備考試,票已經訂好了。”
韓沛跟商量:“推遲幾天吧,等我回去。”他知道最近心不好,接二連三的打擊,一般人都會不了。
等他回去疏導疏導,也許會好點。
秦書還是堅持:“不了,票都訂好了,原本我是打算在海納分公司就實習一個月,接著回總部實習,正好回校準備考試,結果跟了項目,我就推遲了回校時間,這段時間我忙著項目,考試的書還沒看,五月底考試,我怕過不了,我得回校看書。”
韓沛也堅持自己的:“在家看一樣,沒人打擾你。”
秦書:“考試的書在紐約的公寓,再說,在家看書沒有學校圖書館的那種氛圍。”
電話陷了短暫的沉默,仿佛都能聽到彼此抑又忍的心跳。
最後,韓沛讓步,聲音比之前要溫和一些:“五月初萬禾有東會,我沒法缺席,東會十號結束,我趕不上給你過生日,你推遲幾天,我給你過了生日你再走。”
秦書嚨裏輕輕滾著,沒拿手機的那只手,大拇指的指甲無意識的摳著食指,摳的生疼都沒什麽覺。
艱難開口:“生日無所謂,我也不是每年都過生日,我爸媽經常忙的忘了給我過生日,沒關系的,下次再補上。”
這話一出,徹底把兩人的關系進了僵局。
韓沛沒接話,覺得心口像有東西堵了一般,他走到窗邊打開窗戶讓風吹進來,使自己冷靜。
大概僵持了一兩分鐘,誰都沒主說話。
“韓沛?”這回是秦書打破沉默。
“你就是不想看到我?”韓沛問的直接。
“不是,我想冷靜一下。”
“琪琪,我說了,AC項目砸了沒人怪你,一個項目而已,并購不是唯一出路,我可以排隊等IPO。還有BD項目,這不是你的錯,我跟方慕和不存在誰讓著誰,你別把所有責任都往自己上攬。”
韓沛極力控制自己的緒,可說話時還是不有些語氣重了。
“我知道,我什麽都知道,你們不是我,都別說了行不行?我現在不想聽任何心靈湯,對我來說沒一點用,什麽用都沒有!AC項目就是因為我才搞砸了,我辜負了你,對不起我哥的信任,還連累了團隊所有人。再加上BD...”
秦書心口,平複呼吸。
“我昨夜幾乎一夜沒睡,猜了一夜,也許你用BD項目是換你想要的東西,而這東西可能還跟我有關,大概就是你送我的畢業禮,對不對?”
現在也沒什麽好瞞的了,韓沛說是。
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他親口說出時,震撼,,疚,都織在一起,充斥著的大腦和腔,久久都沒說出話來。
“琪琪?”
“聽著呢。”秦書還在平複緒,“你不管送什麽,我都喜歡,這個最喜歡。可是...”
一下都不知道要怎麽表達現在糾結的心。
“沒事,你說。”韓沛聽出的掙紮和矛盾。
秦書呼口氣:“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禮我要怎麽收的下去?這是犧牲了方慕和公司的利益得來的,你知道方慕和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麽嗎?他跟你一樣,是我願意用全部財富去換的人。”
說著,用力眨眨眼,不讓眼淚掉下來。
“方慕和拼命想要的BD,卻被你拿下,又從他競爭對手那裏給我換了禮,你說我...”
韓沛始終沉默,秦書也猜不他現在在想什麽。
接著道:“韓沛,我沒怪你,你沒錯,因為你跟方慕和本來就是對手,不存在誰讓著誰,可我不行啊,我沒用,沒法做到你那樣的理智冷靜,我不知道我要怎麽辦了。”
短短幾分鐘裏,韓沛經過幾番掙紮做了決定:“行,這個禮我自己留著,換個畢業禮給你。”
又跟說:“你想要冷靜,可以,回校好好看書,畢業典禮時我去看你。”
秦書‘嗯’了聲,心裏還是難:“對不起,總是讓你遷就我。”
韓沛沉聲道:“錯的是我,我沒站在你的角度去考慮,把我以為好的東西強加給你了,沒顧慮你的。”
他也不想再提這事:“你好好準備考試,考完後我們去旅游,回來你就到我這邊上班,給你再重新換家分公司,AC和BD這事就此翻篇,以後也不許你再不高興。”
秦書心天人戰,可有些事不能再拖了,“我就不去你那邊了,我這樣的格不適合管理公司,我還是到我哥這邊上班。”
說完,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選擇今天這個時機跟他攤牌并不好,可話趕話都趕在這裏了,不說也不行。
韓沛一怔:“你要繼續留在海納?”
秦書解釋:“不留在北京這邊,也不跟賀競南共事,我回紐約總部。”
“決定了?”他又問一遍。
“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秦書覺得自己去了天堂,然後從天堂掉進地獄,好不容易又從地獄爬回人間。
最終,韓沛只說了句:“我知道了,你忙吧。”
“誒,韓沛。”秦書著急喊了他聲。
“怎麽了?”
“我知道你不高興了,也知道我出爾反爾太不像話,我不是因為你沒讓著方慕和BD項目,我不高興才不去你那上班,我留在海納只是想做我自己喜歡的事。”
靜默了數秒,韓沛問:“眼不想要了?”他的聲音平靜又冷淡。
秦書盡可能的去忽略他不帶的質問,保證:“我每次就只跟一個項目,一年最多跟兩個,不會熬夜,也會多注意休息,你不在紐約出差時,不管你在哪,我都去看你。”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兩人也沒什麽其他好聊的了,卻又不想掛電話。
秦書知道,BD項目和AC項目,始終是他們心裏的一個疙瘩,上說著沒事,其實誰都沒過去那個坎。
畢竟每個項目都不是幾千萬幾個億的小數額,不是說能過去就能過去。
而工作的去留,直接了導火索。
又沉默了大半分鐘,就這樣結束了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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