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哪有那麽好接戒。”秦書接著他的話低聲說了句, 聲音聽上去倒是平靜，裏其實早就泛起了波瀾。

一個男人說要為你戒煙, 還是他主提出。

這樣的糖炮彈誰得了，偏偏又沒穿防彈。

電話裏韓沛略沙啞的聲音又傳來，“是不好戒, 那得看為誰戒。”

秦書一下語塞, 不知道要怎麽接話合適。

從下午到晚上, 他抱了, 親了，現在又說要為戒煙。

電話裏有片刻的安靜, 秦書能聽到他的呼吸聲。

韓沛打破沉默，問：“晚上畫了什麽？”

秦書：“發在朋友圈了, 你可以去給我點贊。”

韓沛淡笑著：“行，這就去。”

通話就這麽結束了, 氣氛還不算太尷尬。

秦書畫的是自己的眼睛, 拿著鏡子照著畫了一晚上，就一雙眼, 別的沒有。

打開微信，好多條留言和點贊。

第一條就是蔔一：【我去！有你這麽自的嗎！大晚上拿自己眼睛出來顯擺！知道你眼睛長得好看！】

秦書：【你能看出來我畫的是自己？】

蔔一開始打字：【你什麽時候畫過別的人？】

這句話還沒發出去, 秦書就回他：【看來我畫工不錯, 都能把人刻畫得栩栩如生。】

蔔一：“......”

方慕和也沒睡, 留言：【琪啊, 你把你那條留言先撤了, 蔔一還有話沒說完呢, 等他說完，你再考慮要不要繼續。】

蔔一：【方媽，還是你了解我（大哭）】

秦書知道方慕和跟蔔一是想損，偏偏裝傻：【蔔一啊，我知道你想誇我，謝了。】

方慕和：【琪，來，跟我念，‘我的臉皮厚度已經趕超城牆，即將破世界紀錄’。】

秦書：【哥溫！哥溫！哥溫！第三聲！】

方慕和：【就不能淑點？怎麽說也開始了。】

秦書：【怎麽了？了我照樣削你！】

方慕和嚇唬：【韓沛要是知道你這麽魯不講理，說不定...就要考慮考慮要不要繼續跟你談。】

秦書：【我在韓沛那裏一直是優雅的神形象：）在了之前，我是不會讓他知道我強勢又不講理，以後我要狠狠地欺負他，哈哈哈。】

方慕和：【別嘚瑟，小心被他知道了。】

秦書：【反正咱倆的聊天他也看不到，你也不會跟他說。】配上一個嘚瑟的表圖。

知道方慕和跟韓沛的關系特一般，甚至連話都沒說過幾句，兩個都是那麽驕傲的人，自然不會主加對方為好友。

要是加了，方慕和早跟說了。

跟方慕和之間，唯一的共同好友就是蔔一。

所以不管怎麽撒潑，外人也不知道。

過了幾十秒，方慕和也沒再留言，給私下發了聊天消息：【我突然想起來，韓沛是我的微信好友，我們倆的留言聊天他是不是能看見？】

秦書才不信：【你當我傻？】

方慕和直接截圖過來，秦書：“...”還真是韓沛。

【你們...你們怎麽還互加好友？】

方慕和想了想，還是好幾年前的事了：【當時有個場合，大家互加了聯系方式，我跟他就假客氣了一番，也加了，不過從來沒聯系過。】

秦書：“......”

方慕和：【不要，現在把對話刪了，他這個人基本不看這些。】

秦書腸子都悔青了：【來不及了，我剛才讓他給我的畫點贊。】

方慕和：【那你活該（微笑）】

秦書也沒心思跟方慕和拌，這下形象徹底毀了，心天人戰，許久，平複下來，發了條信息給韓沛：【哈羅~】

韓沛打來電話，笑著問：“要怎麽欺負我？”

秦書：“...”

韓沛笑了聲，沒再為難：“你有多不講理？”

秦書：“...還行吧。”

韓沛已經走到書房，打開電腦還要理工作，他聲音溫和：“嗯，不講理也沒事，我有的是辦法。”

秦書：“...”

這話聽上去，怎麽就那麽寵溺，那麽曖昧。

韓沛叮囑：“早點睡，明天下班我去接你。”

“好。”秦書掛了電話。

今天夜裏，不用睡了...

平安夜終于在期盼中到來，海納投行難得今天正常下班，所有人都不用加班。

賀競南收拾好文件，準備離開。

他辦公室的門半掩著，趙曼迪敲門，“賀總。”

賀競南擡眸：“還沒回去？”

趙曼迪：“這就走，報告我趕出來了。”把一大疊資料放過去。

兩人邊聊著一起離開辦公室，大廈裏到都洋溢著聖誕節的氣氛，就不可避免的說道今晚的安排。

“賀總也是要去約會？”趙曼迪淺笑著問道。

知道賀競南還沒結婚，有沒有朋友就不得而知，不過像他這麽優秀的男人，不該沒有人。

賀競南淡笑著：“去相親。”

趙曼迪詫異了下：“沒想到賀總還單。”

賀競南：“時間都給工作了。”

趙曼迪點點頭：“也對，做我們這行的，休息的時間都沒有。”然後微微嘆口氣，媽媽也開始著急的婚姻大事了。

回家就不斷嘮叨，耳朵都快起老繭。

媽媽說已經三十了，再不抓找，好男人就肯定沒有了，再過兩年的話就只能找個二婚的男人...

岔開這個不愉快的話題，聊起明天晚上的公司聚餐，趙曼迪征求賀競南的意見：“要不讓秦書明天來公司？正好借著聚餐跟同事悉一下。”

秦書本來是聖誕節後來報道。

賀競南思忖幾秒，“行，一會兒我打個電話給。”

到了公司樓下，和趙曼迪分開後，賀競南準備給秦書打個電話。

他原本是要出差，結果明晚全聚餐。

聖誕節那天聚餐是行裏每年的老規矩，他第一年過來，不好缺席，就把出差時間推遲。

剛找出秦書的號碼，媽媽的電話打了進來。

“競南啊，下班了沒？”媽媽是掐著點打來的。

賀競南無奈一笑：“您說呢？”

媽媽：“那你快去飯店吧，第一次見面別遲到了，不管你滿不滿意，也別失了禮數。”

賀競南‘嗯’了聲，切斷電話，他眉心，心俱疲，還要去跟一個陌生人見面吃飯。

離婚後，母親沒跟他提過再婚的事。

自從他回國工作，家裏親戚倒是比母親還積極，已經介紹了好幾個，他都推了沒見。

今天這個相親是舅媽安排的，連餐廳都早早訂好了，不給他一拒絕的機會。

收回思緒，賀競南打了秦書的手機，那邊很快接聽，“賀老師。”

賀競南先說了聲：“平安夜快樂。”

秦書一怔：“謝謝，您也是。”又問：“有什麽事嗎？”了解他，沒重要的事他是不會主給電話。

賀競南：“你明天來公司吧，晚上公司有聚餐。”

秦書：“好。”

電話裏有一秒的沉默，賀競南說：“明天見。”

“明天見。”

擱下手機，秦書平靜了幾分鐘，開始接著化妝。

今晚算是跟韓沛第一次正式約會，花了好幾個小時心打扮，還專門去弄了發型。

一刻鐘後，韓沛到了。

他見慣了，各種，清純的，妖豔的，的，嫵的。

就算這樣，當秦書站在他面前時，他還是心不已。

長長的卷發今晚散了下來，穿著某品牌高定的幹枯玫瑰長，配了一雙高跟鞋。

白皙的脖子上戴著一細細的黑頸圈，站在公寓門口，微微歪著頭看著他。

也許是人眼裏出西施，的致，的，無人能及。

狡黠又勾人的眼神裏夾著一壞，最特別。

韓沛穿上大下車，秦書也走過來。

他問：“不冷？”子外面雖然也披了件大，但脖子和腳都在外面，今天零下九度。

秦書：“冷，要想，忍著。”

韓沛：“...”

秦書看著韓沛，在他面前也不用再收著自己的子，更不用再繼續扮演淑，清清嗓子：“魔鏡啊魔鏡，請告訴我，誰是這世界上最的人。”

韓沛別過臉，不自覺笑了。

“誒，魔鏡，喊你呢。”秦書下微揚，故意逗他。

韓沛轉過來，看著的眼：“琪琪最好看。”

秦書耳一紅，笑，“這還差不多。”問他：“現在去餐廳？”

韓沛：“去我家，我做給你吃。”

秦書：“...你會做飯？”

韓沛：“不會，可以學，你喜歡的那幾道菜容易做。”吃素菜，家常菜，他問過廚師了，好做。

很自然的，韓沛牽著的手朝汽車走去。

冰涼的指尖被他全部握在手裏，他的手遒勁有力又溫暖。

徹底了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