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開的手,轉而輕輕托起的下,迫使直視他的目。“那從今天起,可以先練習一點點嗎?”他問,眼底藏著促狹,“比如現在,我想知道你今天最開心的事是什麼。”
陳菲菲愣了下,耳尖的紅暈再次攀升。
低頭,盯著自己攪糖水的瓷勺,輕聲答:“最開心的事……大概是發現糖水喝完了,而你還在我邊?”
這話說的其實就有點撥了。
程臻輕笑出聲,笑聲里裹著無法抑制的愉悅。
他忽然手,將鬢邊的一縷碎發別到耳后,“那我最開心的事,是發現你終于肯直視我的眼睛說話。”
他的指尖在耳畔停留,溫熱的氣息拂過的耳垂,麻竄至心尖。陳菲菲的臉更紅了,卻不再躲閃,而是與他目相纏。
恥,但又很喜歡這種覺。
“你這樣,算是答應讓我追求你,我該想一想要怎麼追求你了。”程臻語氣很認真,似乎真的在思考自己要怎麼追求到陳菲菲。
他是真的很看重陳菲菲,因為很看重所以才這樣認真忐忑。
陳菲菲眼睫輕著,似乎也想知道他要怎麼追求。
正說著,房門被推開了。
陳深靠在門邊,看到程臻還握著陳菲菲的手,眼皮跟著一跳。
“聊夠了嗎?要不要看看現在是幾點了?程臻你不吃晚飯的?”陳深很想說一句趕滾蛋。
兩人畢竟關系好,他說這話的意思是已經晚上了,該走了,已經留了太久時間了。
結果程臻開口:“那多謝款待。”
陳深:“?”
讓你滾你還裝上了?
事實上,雖然清楚程臻就是他看重的最適合跟陳菲菲在一起的人,但適合歸適合,湊這麼近是不是就不好了?
反正當哥哥的就是看不上所有要拐走自己妹妹的人,哪怕是自己看重的那也不行,沒結婚前那就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陳深現在覺得程臻就沒有那麼好了,起碼臉皮是真有點厚,讓他滾蛋他還打算留下來吃飯,那不是臉皮厚是什麼。
算了,都到這一步了,吃頓飯也沒什麼。
陳深嗤了一聲:“嗯,出來吃飯。”
大抵是祁家人也想留程臻吃飯的,所以也問過陳深,程臻喜歡什麼,所以程臻面前他喜歡的菜不。
祁老太太怎麼看程臻是怎麼喜歡,葉茜也是,而陳書宇問了程臻幾個工作上的問題,程臻應答如流,陳書宇看他更滿意了。
一頓飯的時間,可以說是除了陳深外賓主盡歡。
程臻離開時,陳菲菲并未送他到門口,而是由陳深代勞。
暮將盡,巷口的梧桐樹在風中搖曳,斑駁的影灑在兩人上。
陳深著程臻拔的背影,終于按捺不住心底的疑慮,低聲音開口:“你到底怎麼想的,真喜歡菲菲?”他刻意避開陳菲菲,不愿讓妹妹聽到這些尖銳的質問。
程臻腳步一頓,轉看向陳深,目沉靜如水。
他嗯了一聲,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我表現的還不明顯嗎?”暮風掠過他的襟,襯衫袖口微微晃,出腕間淡青的管。
陳深卻皺眉頭,指尖無意識地挲著口袋邊緣。
他太了解這個兄弟了,程臻素來子淡漠,對人世故疏離得近乎冷漠,從未見他對誰展過這般熾熱的目。可如今,他卻將一顆真心捧到了陳菲菲面前,這讓陳深既欣又忐忑。
“我知道你這個人子淡漠,其實沒想過你會喜歡上誰,更沒有想過你會真的喜歡上菲菲。”陳深的聲音愈發凝重,眼底泛著,連日來為妹妹的事奔波,早已讓他心俱疲。他深吸一口氣,語氣里帶著兄長特有的強,“其實菲菲的子是有點驕縱的,但已經到這個地步,我不希你做出任何傷害菲菲的事。”最后半句,幾乎是從齒間出,帶著威脅的意味。
程臻卻并未怒,反而將雙手進袋,姿態放松,卻更顯從容。
跟面對陳菲菲的時候是完全不同的態度。
他直視陳深,琥珀的眸子在暮中泛著幽。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要等菲菲把我當希后再丟開,如果你真的敢這麼做,陳家人和祁家人也是不會放過你的。”陳深這話說得認真,程臻聽得分明。
他微微側,讓晚風更肆意地灌進領,料的聲響細微,卻襯得他的話語愈發清晰。
“你認為我會傷害?”程臻反問,他忽然向前一步,與陳深的距離拉近,近得能看清對方眼底的倦意與焦慮。
“陳深,我們是兄弟,你對我自然是知知底的。”他的聲音低沉,卻字字擲地有聲,“不要說我本人并不是那種人品低劣只用下半思考的低等,單只是程家的教養,就不會允許我做出背信棄義之事。程家是什麼門第?程家子弟的婚姻或許會有家族考量,但絕不會容忍任何一方在里肆意踐踏伴的尊嚴。”
陳深頭滾,程臻的坦誠讓他心頭一震。
他想起程臻自的行事作風,清冷自持,卻從未行差踏錯。可之事,向來最易失控……
“那菲菲呢?”他終究還是問出了最深的擔憂,“程家真的不會對菲菲結過婚有意見?”
程臻忽然輕笑,他抬手拍了拍陳深的肩,力度不輕不重,帶著安的意味:“你以為程家會對菲菲有意見嗎?”他搖頭,眼底漾開笑意,“我母親會問我,菲菲會不會因為這件事難過。特意讓我帶話給菲菲,說想安,告訴這一切不是的錯,因為勇敢追的孩子其實很。”
暮漸濃,巷口的燈籠被風吹得晃,影在兩人臉上明明滅滅。
程臻的聲音愈發溫,卻著無法撼的堅定:“我也好,我的家族也好,他們都很喜歡菲菲,不會對菲菲有任何意見。你完全不需要擔心,程家的門楣或許高,但絕不會為任何人的枷鎖。而且……”
他忽然停頓,目灼灼,“就算菲菲真的了委屈,你們大可以打上門來,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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