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人可能最不了“什麼什麼了”的句式，比如“來都來了”。

而這句“點都點了”，溫苒想總得有人吹滅吧，于是彎腰閉上眼。

順便許了個愿。

房間變黑暗，蓁蓁興拍手：“媽媽生日快樂！”

周聿珩勾，漫不經心跟一句：“生日快樂。”

彭阿姨打開燈，溫苒蓁蓁的小腦袋：“祝早了，媽媽要下個星期才過生日。”

“那就過兩個。”周聿珩完地詮釋了什麼想一出是一出，“以后每年的這天也算你生日。

溫苒無語：“沒見過隨便加生日的。”

話音落下，門鈴響了。

溫苒還在草木皆兵的警惕狀態，忙道：“彭阿姨，看清是誰再開門。”

彭阿姨走過去：“是阿誠……”

“開門吧。”

門打開，外面除了阿誠還有另外一個人，霍赫言。

溫苒愣了下。

周聿珩不爽瞇下眸：“彭阿姨，你不是說外面是阿誠嗎。”

“是啊，可我也沒說只有阿誠，我話還沒說完呢。”跟溫苒待久了，彭阿姨也變得伶牙俐齒了。

周聿珩不冷不熱扯，走過去要關門，霍赫言抵住門：“我不是找你，我來找溫苒。”

周聿珩低聲音，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你非得把事弄到收不了場才甘心？”

霍赫言同樣低聲音，兩人為了不讓別人聽見談話容，靠得很近，某個角度看都快親上了。

彭阿姨看一眼，又看一眼。

“霍家那邊已經擺平了，他們相信江曦瑤就是江稚。”霍赫言說，“何況我又不待很久，待會兒的飛機就走。”

余瞥見溫苒走過來，霍赫言抬手推開周聿珩，把手里的禮盒雙手遞出去：“溫苒，送你的。”

溫苒：？

姓霍的老比就在他眼皮底下給他老婆送東西，周聿珩怒意噌噌噌往上飚，又不好沒風度立刻發飆，于是把怒火轉到阿誠上：“讓你守個門，怎麼什麼阿貓阿狗都放進來？”

阿誠好冤：“我想通報一聲來著，誰知道門直接就開了。”

彭阿姨作為開門的“罪魁禍首”皮一，轉就去拿掃帚抹布開始搞衛生，人慌張的時候總是很忙碌。

蓁蓁小朋友騎著的小跳跳馬，咚咚咚往這邊蹦，看起來又有好戲啦，嘻嘻。

溫苒沒馬上接霍赫言的東西：“霍總，我跟你連朋友都算不上，更談不上收禮了。”

霍赫言捧的是個天藍禮盒，盒子封面有兩只卡通小狗，一白一棕，靠在一起，右下角是一行萌趣的卡通字“我們天下第一好”。

雖然保管得很好，但邊緣褪的痕跡還是能看出有點年歲。

溫苒訝異霍赫言送人不用新盒子，也訝異他這麼矜貴斂的人會喜歡這種卡通圖案。

周聿珩盯著那排礙眼的字，臉冷下去。

霍赫言神認真：“不是什麼貴重東西，就是一個心意，希你收下。”

溫苒還是沒，周聿珩把禮盒推回去：“不貴重你還送？臉皮夠厚的，一般低于一百萬的東西我都不好意思拿出手。”

霍赫言一只手抓住周聿珩手腕：“周總，只是送個東西，我有心示好，沒必要這麼不留余地。”

周聿珩冷笑：“我老婆要你示好？有我的好就夠了。”

周聿珩往回推，霍赫言抵住，兩人手背青筋凸起，暗暗較著勁。

不知誰忽地松了力，禮盒沒拿穩，“啪”一下砸到地上，蓋子砸開，出里面的東西。

“誒，是水晶球。”小蓁蓁小腦袋湊過來。

溫苒盯著地上的水晶球，腦海中什麼一閃而過，像一道無意掠過的，不等捕捉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彎腰要撿，一只大手先一步把水晶球拿走。

“呵——”周聿珩笑容越發冷，把球在手里拋上拋下，“看不出霍總一把年紀還跟小學生一樣，喜歡這種東西。”

霍赫言的心隨著水晶球一上一下，手奪過：“喜歡什麼不關你的事。”

溫苒忽然開口：“我能看看水晶球嗎？”

周聿珩眉心一跳，直覺水晶球有故事。

霍赫言遞過去，溫苒接過。

在溫苒細細端詳的時間，兩雙眼睛齊齊盯著，一個張忐忑，一個滿懷希，像希能發現什麼。

“這個水晶球……”

溫苒話沒說完，周聿珩把水晶球一把奪過，塞給霍赫言：“霍總，這麼可的東西自己留著玩吧，我太太不喜歡。”

溫苒言又止。

霍赫言然笑了下，手指扣開底部開關，水晶球突然發起，伴隨叮咚的輕音樂，水晶球雪花紛揚。

“哇——”蓁蓁眼睛亮亮，“好漂亮呀！

“蓁蓁喜歡嗎？”霍赫言蹲下，把水晶球給，又仰頭看溫苒，“既然蓁蓁喜歡就留下吧，周總也說是不值錢的小東西，沒關系的。”

周聿珩暗暗咬牙，心道老比就是老比，竟然還玩老件這一套，真他媽。

周大公子臭著臉想要推掉，溫苒說：“謝謝霍總。”

霍赫言勾起類似勝利的笑容，看了眼周聿珩。

周聿珩都快氣炸了。

霍赫言一走，他立馬開炸：“為什麼要他的水晶球？你想要我能給你買十個一百個一千個，你樂意的話在小區樓下建一個水晶球景觀都行。”

溫苒看他：“不過是個水晶球，你那麼大反應干什麼。”

周聿珩一噎：“……他送的東西你知道有沒有手腳？萬一裝了微型攝像頭什麼呢。”

“我會仔細檢查。”溫苒看著手中的水晶球，里面雪花紛揚，像個單獨安靜的世界，“何況我覺霍赫言不會在這上面手腳。”

周聿珩氣極反笑：“你多大年紀了還信覺這一套？”

“聿珩叔叔，你是因為媽媽收了別人的禮所以生氣嗎？”蓁蓁歪頭看他，一刀直心窩，“但你也給別的阿姨夾菜了，一人一次，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