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心站在門口,扶著傅硯辭的手臂,直到確認最后一個人徹底離開,才終于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這里暴了。”皺著眉,語氣低沉,“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再回來……必須得離開。”
傅硯辭沒有多問,只是默默點頭:“聽你的。”
兩人沒再耽擱,簡單收拾了一下就迅速下樓。可剛到樓下,就看到那群人竟然還守在那里,顯然是不愿錯過任何后續。
“出來了!快拍!”
“傅硯辭和陸瑾心,兩人一起出現了!”
“天哪,這是實錘了吧?”
人群頓時又像水一樣涌上來,把兩人團團圍住。
“陸瑾心,你到底是要選誰?傅庭淵還是傅硯辭?”
“你還沒離婚就和傅硯辭在一起,是不是不顧份了?”
“你現在的行為是不是對婚姻的不忠?”
一句句咄咄人的質問幾乎到了面前。
陸瑾心眼神一冷,眼底的懊悔、辱、憤怒織一個沉重的緒團。
一咬牙,忽然抬手拽住傅硯辭的手腕,毫不猶豫地往前沖。
“走!”低吼一聲。
兩人強行從人群中出一條狹窄的隙,護在他前,步步退那些想靠近的鏡頭,生生地頂開了一道口子。
人群一陣混,被的氣勢沖得歪歪斜斜,等反應過來時,面前哪還有人影?
“靠,他們跑了?”
“沒事沒事,照片拍到了。”
幾個反應快的記者立刻低聲湊在一起竊竊私語:“這回真的搞大新聞了,趕回報社理這批圖!”
“絕對能上頭版頭條!”
“有這素材,不火才怪!”
他們顧不上多說,立刻匆匆忙忙離開了現場。
而此刻,傅硯辭和陸瑾心已經拐上另一條街,終于甩開了后追不舍的人群。
兩人氣吁吁地站在昏暗街燈下,陸瑾心還拉著他的手,眉心蹙,滿臉都是懊惱。
“你有沒有傷到哪里?”忍不住再次確認,眼神滿是愧疚與擔憂。
傅硯辭搖了搖頭,聲音低啞:“我沒事……你呢?”
陸瑾心垂眸,不說話,只是越發自責。
如果不是因為遲遲沒有與傅庭淵辦好離婚手續,若不是上的這個“傅太太”份,和傅硯辭的再會就不會引來這麼多惡意的臆測,也不會讓他面對這些難堪的問題。
看了看他手腕上的紅痕和摔倒時磨破的手肘,終于咬牙關,在心里做了決定——這段婚姻,必須盡快終結,不能再讓傅硯辭替承擔什麼。
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太晚了,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下吧,等況穩定再想辦法。”
傅硯辭看了一眼,眼神中有著不舍和猶疑,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好。”
陸瑾心立刻打開手機了輛車,沒多久就將人帶到市區一人開的公寓,環境安全又蔽。將傅硯辭安置進臥室,剛把他扶坐好,一眼看到他袖下出的淤青,頓時神一變。
“你有傷!”語氣微急,連忙起,“我打個電話,請家庭醫生過來看看。”
走到客廳,掏出手機撥出一個悉的號碼,語氣帶著一點罕見的張:“喂,是我。你現在能過來一趟嗎?硯辭他傷了……我有點擔心。”
傅硯辭看著陸瑾心匆忙拿起手機,聲音里滿是擔心地吩咐醫生趕來,心中頓時泛起一說不清的緒。
他微微了,眼里浮現出一猶豫,像是想開口說些什麼,嚨卻像被什麼堵住了一樣,話卡在嗓子眼——
但這時,門鈴“叮咚”一聲再次響起,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言語。
陸瑾心立刻回神,幾乎是下意識地站了起來,快步走到玄關前,打開門。
門外,果然站著一位穿白大褂、戴著銀邊眼鏡的家庭醫生,提著藥箱,微微頷首:“陸小姐。”
“你來了,快請進。”語氣帶著些許急切,側將人迎了進來。
醫生走進客廳,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傅硯辭,便立即上前開始檢查理。他耐心地檢查了傅硯辭的頭部和手肘,又問了些細節,最后松了口氣:“還好,皮外傷,沒有大礙,不過回去這幾天記得按時吃藥,不要沾水。”
他一邊說著,一邊嫻地給傅硯辭理傷口,手法溫和又干脆。
傅硯辭雖然神淡定,但眼神始終不聲地落在陸瑾心上,看來回忙碌,偶爾蹙眉的模樣,那顆懸著的心反倒悄然放松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久違的溫暖。
理完后,醫生從藥箱中拿出幾盒藥遞過來,叮囑了一番便離開了。
門合上的那一刻,屋里終于恢復安靜。
陸瑾心松了口氣,回著他:“你先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我來理。”
傅硯辭一愣,剛想開口挽留,但當他目及疲倦的面容與淡淡的黑眼圈時,心中一,最終只是點了點頭:“好。”
可心底卻五味雜陳。
明明他們好不容易再見面,彼此的思念都藏得太深,他本以為這一刻可以彌補點什麼,可依舊在忙、在奔波,而他,依舊站在世界的邊緣。
像是過去所有的分別和錯過,從未真正結束過。
他坐在沙發上,沉默片刻,眼神幽暗地向窗外夜。
這時,陸瑾心已走進臥室,換了服,神平靜卻篤定。
剛才已經在心里做了決定——既然傅硯辭已經回來,就要給他一個代,也給自己一個徹底的清算。
既然離婚的事遲早要辦,那就趁現在,趁熱打鐵,徹底斷了這段殘破的婚姻。
拿起包,走出客廳時輕聲對他說:“我出去一趟,先把事理一下,很快回來。”
傅硯辭微微一怔,剛想問什麼,話到邊又咽了回去,只是起點頭:“路上小心。”
陸瑾心點點頭,轉離開。
看到的影漸漸消失在后,傅硯辭著那扇門良久,才緩緩坐回沙發上,沉默出神,神里帶著一忍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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