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心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低下頭,輕輕挲著手指關節。心中翻涌著各種復雜的緒,卻一時難以言說。
就在這時,屋外某,一道快門聲在夜中輕不可聞地響起。
不遠,暗巷邊角,一名戴著鴨舌帽、著低調的男子迅速將手中的相機收起,屏幕上顯示的,正是傅硯辭在陸瑾心家門口敲門、進屋的全過程照片。
私家偵探看著照片,眼睛驟然亮了起來,忍不住低聲音興道:“蹲到了!這下有大料了!”
原來,自從陸瑾心獨自搬進這片住宅后,白沁便雇傭了人暗中盯梢。
尤其是傅硯辭失蹤之后,白沁更是日夜焦慮,生怕他會為自己的絆腳石。
此時私家偵探悄然將照片打包,發給白沁,并附上一句:“人出現了,還在家。”
此時,白沁正半躺在真皮沙發上,仆人小心翼翼地替按著肩,屋燈和,空氣中彌漫著油香。
“叮”的一聲手機提示響起,眉心一挑,慵懶地揮手:“手機拿來。”
仆人連忙將手機遞到手中。
原本只是隨意一掃,結果看到照片容后,整個人陡然坐直,眼神猛地亮起:“傅硯辭?!”
仆人一慌,手一抖,剛剛手上的小瓶油頓時翻落在沙發上,灑了一片。
“對、對不起小姐,我……”
“滾一邊去。”白沁卻本沒心思責怪,目牢牢盯著屏幕,角緩緩勾起。
“真是……驚喜。”喃喃道。
傅硯辭的重新出現,來的正是時候。最近傅庭淵的公司頻頻出事,早就焦頭爛額。若是這個消息放出去,足夠轉移整個輿論的重心。
翻出手機,直接轉賬給了私家偵探一筆厚的獎金。
不一會兒,對方回了條消息:“多謝老板,日后還請多關照!”
只是回了一句“表現得不錯”,隨后果斷撥通了自己識的某家報社記者的電話。
“我有個大消息,明天能上你們報紙頭版嗎?”
那頭記者明顯警覺:“得看消息本你得讓我知道是什麼。”
“傅硯辭,出現了。”語氣輕快地說著,角含笑,“而且,他已經和陸瑾心見面了。”
電話那端頓時安靜了兩秒,隨后傳來一聲激的吸氣聲。
“你是說真的?!那個傅家的繼承人?他不是失蹤好幾個月了?”
“當然是真的。我有照片。”
說著,順手將那幾張照片發了過去。
又過了幾秒,那邊立刻發出激的聲音:“我靠,真、真的是他!你放心,明天頭條我包了!”
“好。”滿意地掛了電話,旋即又打開另一份聯系人名單,撥通了一個營銷號的負責人。
“我有個熱門話題,你們馬上組織水軍推廣,傅硯辭復出現陸瑾心住懂我的意思吧?”
“懂!放心,我們會讓它飛得比你想象中還快!”
果然,到了夜半時分,熱搜悄然爬上榜首。
#傅家繼承人驚現陸瑾心家中#
白沁躺在床上,捧著手機,看著屏幕上的炸話題和評論區炸鍋的留言,角緩緩揚起,眼神里滿是得意。
與此同時,另一邊。
屋燈和,傅硯辭正和陸瑾心并肩坐在沙發上。
他目一如既往地專注,側臉溫,低聲問道:“瑾心,我這次回來,打算……”
話未說完,他的目余無意間瞥見了窗外的一道閃。
他心中猛地一,站起,緩緩走到門邊。
手才剛搭上門把,他過門,瞥見門外樓道里,竟有幾道影正拍照。
他的瞳孔陡然一,眉頭沉沉蹙起。
傅硯辭站在門口,整個人像被釘在了原地,眼前那一閃而過的鏡頭讓他一瞬間怔住。
他的眉頭皺起,神經驟然繃,幾乎是本能地往門外了一眼——樓道里竟站著一群人,有人拿著相機,有人扛著攝像機,還有人舉著手機朝這邊拍攝,里還在興地竊竊私語。
“是他!真的是他!”
“傅硯辭!天啊,終于蹲到了!”
傅硯辭猝不及防,被人群氣勢嚇得一愣,手一,門應聲被拉開。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道不知是誰的驚呼聲響起。
“哇塞,他開門了!”
幾人頓時像是得到信號一般,一哄而上,興的緒幾乎在狹窄的樓道里炸裂。
“傅硯辭先生!您為什麼突然出現?之前失蹤是怎麼回事?”
“你和陸瑾心士是什麼關系?是已婚狀態,你是不是第三者?”
“你們半夜幽會,是不是早就有往來了?這次決定不再瞞了?”
如水般的問題撲面而來,話筒、手機、鏡頭幾乎要到他的臉上。人群瘋狂地往前,有人不小心一手推在了傅硯辭肩膀上,他一個踉蹌,后退兩步,腳下一,“砰”地一聲摔倒在地,后腦撞在瓷磚上,眼前頓時一陣發暈。
“硯辭!”一道悉的驚呼聲穿過喧鬧。
陸瑾心匆匆趕到門口,一眼便看到了摔倒在地的傅硯辭,臉“唰”地變得慘白。
心臟猛地一,顧不得任何反應,直接沖上前扶住他,眼神里滿是驚慌與擔憂:“你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里?硯辭,你說話啊!”
傅硯辭勉強睜開眼睛,搖了搖頭,神迷離,卻仍撐著坐起來:“我……沒事。”
“你們夠了!”陸瑾心猛地站起來,眉眼間是前所未有的冷厲與怒火,轉頭看向那些進來的記者與攝像,嗓音冰冷如霜:“你們是在犯法!這是私人住所,再不滾,我立刻報警!”
原本還湊得最近的幾人聽到“報警”兩個字,頓時神一變。
“報警?”有人低聲咕噥。
“這地方不能待太久了……”
“快快快,再拍幾張!”
混在人群中的幾個老手立刻意識到事不妙,趁著陸瑾心怒氣未消之前,瘋狂按下快門,“咔咔咔”拍了幾張傅硯辭倒地、扶他的照片后,便趕拽著同伴退出去,轉瞬之間人群就散得干干凈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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