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一早上李主任便前來通知，說殺害老村長的人被捕了。宋威在后廚盛早餐，不慌不忙端著碗就出來，毫沒有大老板的架子，“消息屬實嗎？”

“屬實，人在局里都供了，武也給剿了，說是有人舉報的。”

傅廷洲與阮一同下樓，恰好也聽到這消息。

他走進后廚，“沒供出幕后人。”

李主任就站在門外，“他自己認了，說沒人指使，只是跟老村長有恩怨。”

宋威夾起面條吃了起來，笑了聲，“看來又是個頂包的。莫建勛大選在即，這件事要是不給代估計麻煩。”

阮蹙眉，“就算是頂罪，也不會擔心對方開口嗎？”

“錢給夠，家屬的命拴在他們手里，他不敢開口。”

沒再說話。

傅廷洲將盛好的早餐擺在桌上，喊進屋。阮坐下來吃了幾口，宋威忽然接到一個電話。

不知對方說了什麼，宋威臉惻惻的。

見他掛了電話，李主任追著問，“是不是又發生什麼事了？”

“莫建勛打算送莫振遠出國，就在今天，如果他去了海外，我們就等于失去了證據，他絕對不能出海關。”宋威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挫敗。

李主任愣了下，“那…那還等什麼啊，現在派警方封鎖機場…”

“來不及了，他已經到機場了！”

宋威已經焦頭爛額，他是沒想到莫振遠現在就出國，倘若真讓他跑了，等莫建勛真坐上了那個位置，以后想要制裁莫家就沒有機會了。

“他走不了的。”阮笑了笑。

傅廷洲看向，若有所思。

宋威驚訝，“走不了？”

“我前天給我爺爺打過電話了，為了防止他有逃出境的可能，只要他在機場登機，在海關就得被扣下。”

說罷，眼神瞟向傅廷洲，單手扶著額，“我還是有點用的吧？”

傅廷洲嗤笑，沒說話。

李主任很是費解，“可沒有任何依據，海關能扣下他？”

“誰說沒有任何依據。”阮緩緩起，笑意盈盈，“我爺爺說想要扣下人辦法有很多種，過安檢的時候誰知道他行李會不會多了什麼東西？”

李主任與宋威互一眼，德高重的南老居然也會玩這麼一手？

宋威立即打了電話，將莫振遠出境的事上報。

用完早餐，阮回了房間，很快接到了南老的電話，“小，在那邊沒吃苦吧？”

走到床邊坐下，“沒吃苦，我好著呢，爺爺，您就放心吧。”

“你媽跟你哥都想你，盼著你早點回來，還有孩子在等著。你可要照顧好自己，不許出事。”南老不忘囑咐，“至于那什麼莫家，我已經聽說了，上面的人在查辦他們。我雖然退休了不好多干涉，但如果他們真敢傷了你，我絕不姑息！”

阮俏皮一笑，“有爺爺您護著我，誰敢我？”

南老輕哼，“這山高路遠的，我可護不住，總之不許給我惹事，你的安全更重要。”

阮沒再繼續貧。

結束通話，余瞥見門外一道影。

轉頭，傅廷洲不知何時倚在門旁，似乎聽了有片刻。

眼里映方才俏皮可的樣子，深刻在腦海揮之不去，他意味深長，“原來你撒是這個樣子。”

“我沒有！”

傅廷洲笑了聲，“要不，以后跟我打電話也這樣？”

也被逗笑，“你無不無聊？”

“不無聊。”

傅廷洲止步在面前，將發梢捋向后，“南家這麼擔心你，不打算回去看看他們？”

阮斂了笑，拍掉他的手，“又想打發我走。”

他啞笑，“沒想打發你走。”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麼。”指尖在他口，仰頭看他，“來不是一起來，但回去必須是一起。”

傅廷洲握住手，順勢將攬懷中，“好，我答應你，一起回去。”

…

莫振遠在境外下飛機，毫無疑問，在海關就被扣下，其行李箱被檢測出攜帶違品。

盡管莫振遠一直否認，但海關并不放人。這個消息也傳到了莫建勛的當耳朵里，莫建勛臉極其難看，自己兒子顯然被人了。

如今正是迫在眉睫的關頭，他不能輕易出手，否則一切將功虧于潰。他吩咐書，“讓阿遠配合調查，別有其他的舉，只要他們找不到證據，自會放人。”

書點頭，“明白。”

“等等。”莫建勛又喊住他。

書回頭，“董事長，您還有吩咐？”

莫建勛靠坐在沙發，著眉心，“把我的律師來。”

書從別墅離開，走了大概兩三公里之外，四張確認無人跟蹤，上了路邊的一輛車。

“我已經把消息告訴莫董了，現在，我要跟我兒子通話。”

車駕駛座的男人彈掉煙頭，朝后視鏡看了眼，“急什麼，你把消息告訴他了，他什麼反應？”

書忍不發，“他要找他的律師，但并沒有告訴我他要做什麼。”

男人將手機遞向后，書要接，他并未松手，“我只給你三分鐘跟你兒子通話的時間，但別耍花招，否則…”

書吞咽口水，“我知道。”

通話不到三分鐘，確認兒子真的安然無恙，他懸著的心總算落下。

書走后，男人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莫建勛已經知道莫振遠被扣在海關的事了，他讓書聯系律師，我懷疑他想暗中籌謀轉移財產的事。”

電話那端連接的正是傅廷洲。

傅廷洲站在浴室門口接電話，剛洗完澡，頭發還沒干，“行，我知道了，那個老家伙的下落呢？”

他所指傅老。

“我的人去他原先的住找過，沒人，他應該得知了什麼消息，藏起來了。”

傅廷洲看著窗外枯黃凋零的落葉，嗤笑一聲，“他倒是謹慎，看來是想等莫家先出手了。”

男人說，“莫家如今都自難保，更顧不得他了。”

“不一定。”傅廷洲神晦暗，“如果他們私下有過利益關系，莫家倒了，對他沒好。而他要是被抓了，對莫家也沒有好。”

傅老當初被曝的黑產業鏈，都與東南亞，滇城有瓜葛。傅翰從京城離開后落腳滇城，這些年他跟傅老沒有聯系。

所以他們能夠得到莫家的庇護，想必彼此知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