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臉上閃過詫異,但很快便恢復如初,笑了聲,“好啊。”
走到附近的一家燒烤攤,點了一些小吃跟燒烤,找了個位置坐下,傅廷洲站在車旁完一支煙,才徐徐走來。
他穿著白襯衫,袖子微微挽到肘部,領口敞開,慵懶之中又帶點優雅的氣。
那高大段與俊英氣的臉龐在眾人中極為顯眼,連這霓虹景都為他黯然失。
看著他坐下,阮拿起一串牛遞給他,“我看你也沒怎麼吃東西,要不要嘗一下咱們市井的食?”
知道傅廷洲從來不路邊攤,更別說這是凍過的牛了,給他,也不過是客氣一下罷了,畢竟人世故還是要懂的。
見傅廷洲接了,阮跟著一怔,“你真的要嘗啊?”
“你都讓我嘗了,我還不能嘗?”傅廷洲將那串牛吃到里,臉上沒什麼表。
阮咬著手里的串,“傅先生不是不吃凍嗎?”
“不是不吃。”傅廷洲看著那串牛,面龐沉了些許,眼底是讓人難以捉的暗晦,“是因為吃多了,所以不想再吃。人都是如此,過慣了窮苦的日子,倘若能有翻的機會他們會毫不猶豫選擇抓住機會,并且不會再愿意吃苦,嘗過山珍海味的滋味,便想忘了殘羹冷炙的味道。”
阮驀地愣住,抬起頭向傅廷洲。
眼前的男人,令第一次產生了一種錯覺,似乎從未真正地認識過傅廷洲。
在別人眼里,他是靠著卑劣手段左右逢源的上位者,一個不應該存在于這個世上的“私生子”。
自我,放浪,玩人,都幾乎了他洗不掉的標簽。
而現在,卻從眼前的傅廷洲上看到了一種從來不會屬于他的孤獨。
傅廷洲起眼皮看,發笑,這些落寞在他臉上全然消失,仿佛沒出現過,“這麼深地看著我做什麼?”
阮回了神,將桌面的燒烤都挪到自己面前,像護食的崽,“不吃就不吃嘛,講什麼道理。”
他笑意更濃,“我倒喜歡你這樣的。”
疑,“哪樣?”
“就你現在這樣。”
至現在的,是真實的。
阮對上他目那一刻,若無其事移開視線,“傅先生喜歡的樣子,還真是多變啊。”
他淡淡嗯,“或許是吧。”
阮吃著燒烤,沒再說話。
結束后,兩人回到酒店已經是晚上十點,阮著肩膀進屋,有些疲憊了,當視線落在臥室那張雙人床上,猛地才想起來,今晚他們要一起睡!
雖然在傅公館,爬床的事沒干,但正兒八經睡在一起,倒還是頭一次。
傅廷洲見杵在門口,笑了聲,慢條斯理解開襯衫紐扣走來,“怎麼了,小阮不是總喜歡半夜爬到我床上嗎,現在可是個機會。”
阮角一扯,故作鎮靜地將頭發捋向后,轉面向他,“是啊,可惜了,傅先生剛手沒多久,不能劇烈運。”
他停住作,近一步挨近,手臂撐在后的墻面,嗓音低啞,“沒事,我不,讓你來。”
天空下著可有可無的雨點,遠看一棟小型樓房裡有一處還亮著微弱的光,近看裡面“慘不忍睹”——亂丟的衣服,吃完的零食袋,散落一地的書本,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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